“芸芸，你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刘文月说完就看见医生过来了，她轻轻拍了拍张芸芸的手背，安慰她。
张芸芸无力地冲她笑了笑。
“家属出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刘文月知道这是医生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张芸芸说了。
“你妹妹的情况，我们无能为力了。”医生考虑到刘文月的情绪，缓了缓才继续说道：“这个情况，她连手术台都上不了，你们好好考虑吧。”
医生说完把一张单子交给刘文月就走了。
刘文月在走廊站了很久，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单子。
良久才又回到病房去，张芸芸见她进来了，便笑着让刘文月别照顾自己了，先去休息。
刘文月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了一些。
张芸芸吐了很多出来，然后意识就又混乱了。
“安安我睡一会，你别担心我。”她对刘文月道。
刘文月眼眶的泪珠在打转，勉强的笑着点头。
张芸芸睡过去了。
刘文月捂着嘴巴仰着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满脸憔悴倦容的姑娘，也不过是十八而已。
刘文月攥着病危通知书，枯坐在走廊上面。
“姐，芸芸没事吧？”刘文迁和张禹赶了过来。
刘文月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刘文迁和张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文迁难以置信道。
“芸芸呢？芸芸呢？！”于安安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刘文迁转过头看着她，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我问你芸芸呢？！”于安安情绪很是激动，一把夺过刘文迁手上的病危通知书。
“这是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她一定会平安回来！？”于安安带了哭腔质问道。
“安安，我······”刘文迁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张芸芸会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他弄碎了镜子。
“你说过的！她会平安回来的！”于安安哭着捶打刘文迁。
刘文迁抱住她，哽咽着。
“我要进去看她！”于安安抽噎道。
她抹了抹眼泪，刘文迁和张禹也跟着一起进去。
张芸芸脸色苍白，躺在同样苍白的病床上。
于安安没有再敢往前一步，她就停在病床边上稍远的距离。
这就是她和张芸芸的距离了。
相去三步，如阻沧海。
她就在她面前，而于安安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这辈子也许都没有办法再见了。
于安安不敢再靠近了，她想过一百种张芸芸她们回来之后的情景。
她给她汇报这段时间的业绩，她带她去新开的餐厅······
只是万万没想到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再一次见到昏迷不醒的她。
于安安脸上的五官因为极度悲伤扭在一团，眼眶红红的。
张芸芸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眉目之间的神态很是温和，并没有痛苦。
只是那种苍白没人能用言语描述出来，是病态，是死亡。
于安安的心仿佛被绞碎了一般，她冲出病房蹲在医院走廊上，头埋在两臂之间，小脸上面全是泪痕。
她甚至不能哭出声来，芸芸会担心她的。
那种心情很难说出来。
刘文迁追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于安安。
刘文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