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玉坠子我······”刘文迁话没说完,刘文月就站起来走了。
她并不想听这个罪魁祸首说的任何话。
“姐,我”刘文迁见刘文月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安安,我······”
刘文迁话音未落,于安安就呵斥道:“你闭嘴!”
她是今天早上从明央嘴里得知张芸芸因为刘文迁而中毒的事情的,心里恨不得把刘文迁大卸八块代替芸芸中毒。
可事情偏偏就事与愿违,中毒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张芸芸,而不是刘文迁。
“我······”刘文迁看到张禹关上病房的门出来,他想和张禹说说自己的这种愧疚和自责。
然而张禹也没有多搭理他,只是和于安安一样,坐在椅子上面一言不发。
那张病危通知书被于安安放到腿上,她用手支撑着头部,无声的落下泪水来。
“哎你谁啊?”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想要推开病房的门,刘文迁拉着他说道。
男子转过身来,是阔别已久的叶南释,脸上表情冷冷的,隐约有要发怒的趋势。
刘文迁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颇为识趣的退了退。
“安安,这······”刘文迁要说什么,于安安仍旧不搭理他。
半晌,叶南释走出来关上门道:“你们回去吧。”
“哎不是,我说,芸芸都要挂了,你凭什么让我们回去!”刘文迁说完,于安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赶忙改口道:“不不不,芸芸都这样了,你还让我们回去。”
“她会醒过来的。”叶南释道。
她会醒过来的。
她会的。
……
喜欢深秋不是没有道理的。
若是用枫叶深红的浓墨重彩来送别一场生命,那当是极尽肃穆而庄严的。
张芸芸的病房在二楼,从临窗边的病床上望出去,正好能够看到红透了接近枯落的秋叶。
夜晚的街道少了人,昏黄的路灯平添几分悲凉的寂色。
或许生命本就如此,喧闹降生,终结于静。
她缓缓睁开眼睛,窗外是路灯、败叶、长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芸芸太过虚弱产生了幻觉,月亮隐隐约约像她在断桥雪幻境里面见到的那样子。
两轮。
她艰难的想要坐起来,然而浑身乏力。
要走了吗?她想。
房间里是空洞的白,仿佛人生也将尽。
“你醒了?”叶南释走进来。
那一刻,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眼眶里满是晶莹的东西。
“难受吗?”叶南释问。
她摇了摇头,强忍着不哭出来。
从前被父母抛弃她没哭,被人嘲笑捉弄没哭,没有朋友总是孤身一人没哭,在沙漠里在湖底下多少次危险时都没哭。
这一刻却觉得莫名的想要哭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
“你,是来送我的吗?”她忍住了哭腔道。
“不是。”
张芸芸的心里有些失落,她也说不出来原因。
大抵,于他说来,她只是一个过客吧。
张芸芸,芸芸这两个字就足以说明她的普通了,如何能在这样的人心上留有一席之地呢?她心想。
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话。
时光无声的流淌过去,他看着她,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