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蓦地出现,却是让许知意的眸光顿时一亮。她再无暇顾及许多,直接将身前的越凌寒推开,目光看向来人的方向。
“西洲!”许知意惊喜出声。
顾西洲紧抿着薄唇,脚步却进一步加快,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她身前。
他没有任何的话语,周身的气场更是冷冽得可怕,几乎要将人撕裂。
弯下腰,顾西洲直接掀起了许知意的裤腿,小心翼翼的查看后,眸色更冷:“腿怎么样?很疼吗?” “疼,非常疼!”看着他凶巴巴的模样,许知意顿时就委屈了。回忆起刚刚车祸的事,她一阵后怕,抓着顾西洲的衣服,她红着眼眶道,“刚刚我都以为我快要死了,陈
君陌那家伙明明不会开车,还非拉着我上,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到她这副模样,顾西洲满心的怒火和担忧,都被浇灭得透彻。
忍不住将小女人拥进怀里抱紧,他低哑着声道:“不怕,有我在。”
许知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熟悉又温暖的胸膛,这段时间所有的疲惫、委屈和奔波都有了归处。
抽抽搭搭哽咽了一阵,情绪释放得干净。
她这才抬起头,肿着馒头眼看他,道:“你怎么过来了?”
“陈君陌给我打了电话。”顾西洲言简意赅道,语气里却是夹杂着寒意。
他刚下飞机回到市区,便接到了陈君陌的电话,陈君陌给出了两个消息,听得他几乎浑身冰凉。
第一,他们出了车祸,知意受了伤。
第二,知意失踪了,被人带走了。
他立刻发动所有的势力去查看,以最快的速度查出许知意的情况,并且赶到了这里。
撞见的一幕便是越凌寒与她亲密接触。
他的女孩什么时候和越凌寒有交情了?甚至听他们的对话,还是越凌寒亲自将她抱上车的。
顾西洲的心里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怒意,却在见到她那苍白的小脸时,消散得干净。
“我先带你进去检查。”顾西洲道。
许知意点点头,下一刻就被他腾空抱起。转过身才发现,越凌寒居然一直站在了旁边,还没有走。
他虽然在看着她和顾西洲,眸子却似乎有些飘移,连带着神色都带了几分深沉神秘。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看向了顾西洲,身上一股棋逢对手的战意,在不经意间蔓延出。
顾西洲似乎也在看他,语调清冷矜贵,带了几分名门的绅雅,“今日越总援手之恩,顾某代内人谢过。但顾某还有要事,不便相陪,改日再宴请越总。”
顾西洲的话说得明白清晰,简而言之就是逐客令。
越凌寒却似乎没有听懂,反而出声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越某已将令夫人送至此处,岂有不陪同检验查探之理?”
他借着出手援助之恩,却带了几分无赖。
顾西洲身上的气势又冷了几分,许知意更是有些头大。
她不知道为何有种莫名的直觉,越凌寒想搞事情,哪怕他看上去深沉冷傲。
“越总!”许知意出声道,“我经纪人和您签订的合约,应该是即时生效吧?现在我们这边急需资金,还请您尽快做好准备。”
她这话出来,越凌寒挑了下凌傲的俊眉,没有说话。
堂堂JM集团,旗下一笔小小的合同生意,哪里还需要他越凌寒这位总裁亲自监督款项?
许知意这明显也是在拒绝他的一同陪伴。
他还没做出反应,手机铃声却是蓦地一响。
越凌寒接通电话,得到的是他之前一直上心的项目,此刻终于有了谈判的机会。但,也仅限此刻。
挂断电话,越凌寒看向顾西洲,湛蓝色的眸子里带了几分锐芒:“顾总真是好手段,越某佩服。”
顾西洲稳稳抱着许知意,神色矜冷平静:“祝越总谈判成功。”
一场小小的交锋,越凌寒战败而去。
顾西洲抱着许知意进入医院,检查完腿后,又逼着她做了和全身检查。
她的腿部倒是没有伤筋动骨,却还是受了些小伤。
这便让顾西洲找到了理由,将她按在了VIP特护病房,不许随意走动。
看着自己腿上明明没有伤口,却被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连鞋子都穿不了的脚,许知意深深怀疑顾西洲这是在搞报复。
“西洲。”她坐在病床上,看着旁边醉心于工作的顾西洲,试探着开口道,“这些绷带我能解开吗?这简直是太浪费国家医疗资源了。”
“不能。”顾西洲头也不抬地道。
“那你能够开一下窗,让我透透气吗?”许知意又转移话题。
“不能。”
“那我能刷手机吗?或者你把电视机给我打开?”许知意道,“干坐在这里,我太无聊了。”
顾西洲掀开眼皮看她,坚持道:“不能。”
同样的答案,同样冰冷的回答。
许知意满心的无语。
她揉了下太阳穴,闭着眼哼道:“西洲……你过来陪陪我,我头有点晕,又恶心想吐。”
不动如山的男人,这回终于坐不住了。
他快步过来,大掌按在了许知意的头顶,道:“我给你叫医生。”
“不用!不用!”许知意嘻嘻笑着,按住他的手不准她动弹,她道,“你坐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顾西洲斜睨了她一眼,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她这些小心思?
顺势在她旁边坐下,顾西洲问道:“解约成功了?”
提到这件事,许知意的眸子亮了,拉着他的手道:“你怎么知道于慎之会为难我们,你还把证据都准备好了,你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看着女孩眼底都是亮晶晶的崇拜光芒,顾西洲按紧抿的唇畔,也微微松动了许多。
“飞羽准备的。”顾西洲淡声道。
飞羽?他身边的特助秦飞羽?
许知意弯了下眸,道:“那你帮我谢谢秦特助了!”
顾西洲的唇畔又抿了:“谢他?”
醋坛子顿时打翻,酸味飘了上千里,吓得病房外的秦飞羽瑟瑟发抖。 这不关他事啊,他不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