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剑左手撑地,缓缓站起,看了眼毫无知觉的右手,苦笑的摇了摇头。
“于剑,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只是废了吧!敌军撤退了,我们应该能休息一会了吧!”
“百姓上来清理尸体了,我们去那坐会。”
“嗯。”
残,于死而言,是世间最幸运的事了。
凡生不易,怪不得其他,怪只能怪那所谓的敌人了。
“短时间,敌军不会来犯,诸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众人躺在地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呼噜声随之传出。
一时平静,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放松,进入了那一个最渴望的世界。
三天后,一支千人铁骑从城边驶过,往敌军方向冲杀而去。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城门处缓缓停下,然后将文书用无箭头的箭矢射上城墙,便缓缓离开。
一刻钟后,城门大开,留下部分守军,其余皆往敌军军营赶去。
一个时辰,他们陆陆续续运回一车车的物资,这一场战争落下了帷幕。
虽然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但是他们却要等待三年后的兵役更替,暂时他们成为了这一处城池的守军。
在这三年里,又发生了几场小打小闹,于剑却似乎厄运加身,又瘸了条腿。
“于剑,你以后准备干什么呀?”
“回家,想婆娘了,也想孩子了。”
“我准备去试试,我也想成为他们一般的人。”
“加油,后会有期。”
分开是为了重逢,可是战争不会停止,那么重逢将会变得异常困难。
希望皆安吧!
希望如己所愿。
于剑与同乡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那三年点点滴滴的记忆,一生也难忘记。
“于……于剑,是……是你回来了吗?”
“爹娘,是……是我回来了。心儿呢?”
“她在带小落呢?他可调皮了,与你小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他这么调皮吗?那我可要好好教教他了。”
“是该教教了,让他知道父爱如山,而非……只有母爱。”
于剑背着包裹,一步一瘸的往里走去,右手无力的甩动。
于悠的眼角滑落泪珠,一把抱住于尘,无声的哭泣。于尘轻轻拍着于悠的后背,强忍着眼中的泪珠。
于心带着于落坐在院子里,挑拣着一些采摘来的药材。
“心儿,我……我回来了。”
于心轻轻抬起头,看了眼来人,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将药材轻轻放下,快步跑向于剑,将之一把抱住。
“娘,他是谁呀?”于落拖拽着于心的衣角,然后轻轻问道。
“他是你父亲。”
“父亲?可是我不认识他呀!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离开,却成了遗忘,也许是年幼未知,可是却深深触碰着他的伤口。
疫随风,酉参城将患者安置在一处,可是却无官差值守,总有重患偷偷跑回家去。
于是城主招募守卫,唯有于剑一人报名。
他守着,身后是家与亲人,身前是于心与病患,在无穷的谩骂中,他默默忍受。
无人守,何以断源,何以护家国?
当谩骂之时,可曾想过他为何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