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珏抱着她一起倒入大床内,彼此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已经变成了障碍。韩珏早已经没了耐『性』,直接的撕扯,丢到床下,两个人纠缠到一起。
佐婉婉几乎无力承受,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这具身体似乎已经不是她的了,他带给她的是极致的快感,也是极致的痛。
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之后,佐婉婉只能瘫软在床上,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颤动的泪珠。她裹着被子,转身背对着他,双手紧抓着胸口的被单,凌『乱』而急促的喘息着,久久都无法平复。
而韩珏躺在她身侧,身体又缠了上来,从后她把搂进怀里,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裸』『露』的香肩。
“告诉我,刚刚舒服吗?”他的唇仍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哑的近乎是一种诱『惑』。
欢暧过后,佐婉婉脸颊上还有尚未来得及消散的余韵,被他这样一撩拨,脸又红了起来。她紧咬着唇,却不愿理会他,长睫『毛』不停的眨动着,眸中的水光又多了起来,几乎就要流出来一样。
其实,她很想问他,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才到尽头呢?离不开,放不下,舍不得,难道真的就要彼此折磨一声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勇气。
“怎么不说话?”韩珏见她久久不语,强行板过她的身体。彼此对视的一刻,他看到了她眼中盈动的泪,心好像被一股猛力撞了一下,狠狠的痛着。
“哭了?”他修长的指尖触碰到她眼角,果然沾染到湿漉的泪。他英俊的脸庞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但眸『色』却在瞬间冷了几度。
“哭什么,不愿意?”
“我说过,我没心情。”佐婉婉低敛着眸子,避开他过分深邃的目光。长睫颤动的时候,泪光在睫『毛』上闪来闪去,让韩珏内心莫名的烦『乱』。
他伸出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彼此的目光再次对视,他似乎并不允许她逃避,“林佐婉婉,你在偷换概念。没心情,和不甘愿是两个定义。”
“既没心情,也不甘愿,现在你满意了吗?韩珏,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他的强势并没有让佐婉婉屈服,反而激发了她的逆反心理。
她有些失控的低吼着,气氛在转瞬间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
佐婉婉并不傻,她知道韩珏是因为陆长清的事情再惩罚她。在人前,他谈笑风生,优雅如斯,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后就发泄在她的身上,用尽手段在床上折磨她,她是真的受够了。
如果是平时,她也许不会爆发,反正忍一忍就会过去,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很不好,她父亲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应对他。
韩珏的手臂还缠着她纤细的腰肢间,深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许久后,才勾起唇角,略微邪气的笑了,“我想再做一次行吗?”
佐婉婉愣愣的看着他,彻底的无言以对。人无耻到这个地步,她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韩珏也只是说说而已,再过一会儿李嫂就该带着小家伙回来了,想继续也不行。
他随后便坐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套崭新的衬衫和长裤套在身上。背对着佐婉婉扣衣扣的时候,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佐婉婉微愣了一下,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他们的相处陷入僵局,但韩珏的观察力还是敏锐的,他看得出佐婉婉有事瞒着他。
“没怎么,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大概最近太忙了。”短暂的失神后,佐婉婉裹着被子,淡淡的回道。
在韩家人的眼中,她的父亲是害死韩母的罪魁祸首,他死了韩家人才会拍手叫好吧。而韩珏虽不至于如此,但林立峰的存在也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肉里,能不触碰,就不要去碰,免得彼此都疼。
韩珏扣好了衬衫的排扣,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仍藏得很深,不流泪出半分情绪。他知道佐婉婉不愿说,他也没『逼』她。只要韩珏想知道,她说不说都一样。
“把衣服穿上,李嫂和小冀应该马上就回来了。”韩珏把一套裙装丢给她,连带着里面的衣物一起。
佐婉婉浑身都酸痛的厉害,身上又裹着被子,所以穿衣服也是磨磨蹭蹭的。等她刚把裙子套在身上,李嫂和小冀就回来了。
浴室和卧室都没来得及收拾,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一样,四处一片狼藉,连浴室通往卧房的地板上都是一片水迹。
李嫂是明白人,一见这情形就明白了,难怪要把孩子支出去呢。这小两口平时都忙着事业,倒是会抓紧时间。
她把买回来的菜放入厨房的冰箱里,然后走进浴室开始收拾地面上的水迹。
而此时,韩珏已经换了套崭新的西装,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了。
“先生不在家吃晚饭吗?”李嫂出声询问道。
“嗯,晚上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小冀就辛苦你了。”韩珏温声回答,虽然是对着李嫂说,但这话实际上却是说给佐婉婉听得。
屋内,佐婉婉听到他说很晚才回来,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觉得解脱,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林立峰病危,此时正是佐婉婉最脆弱而无助的时候,她真的需要他的肩膀来依靠。其实,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紧紧的拥抱着他,想要获得温暖。
然而,韩珏要的却仅是一响贪欢。你看,他们要的从来都不一样。
佐婉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缓缓的驶入小区,最终使出了视野。
“妈妈,爸爸去给小冀挣钱买玩具了。”小冀宝贝抱着佐婉婉的大腿,仰着一张小脸,笑嘻嘻的说道。
佐婉婉淡淡的牵动唇角,回给他一个笑靥,只是,笑的很是牵强。
……
韩珏晚上的确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韩拓复职之后,他手中的几个项目都即将启动,如果不能在年底换届选举之前作出成绩,韩拓和市长之位随时失之交臂。
几个项目同时启动并不是小事,很多时候,钱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中国当前的国情如此,每动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关系网。
今晚韩拓宴请了几个与项目相关的领导,韩珏自然要作陪了。
宴请的地点是本市最好的海鲜大酒店,酒桌之上,避免不了的觥筹交错,即便有李昂挡酒,韩珏还是盛情难却的喝了几杯,并在推杯换盏之间,聊着项目上的事。
虽然韩拓的婚外情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但韩部长还在位,韩家的势力仍在。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关于项目上的事,自然鼎力支持,能开绿灯的地方定然会行方便。
酒席后,几个领导都正在兴头上,后续自然还要继续安排节目。李昂随即又在高档会所订了一间包房。
几个大男人,怎么闹都索然无趣,韩珏吩咐李昂叫了几位客房公主进来陪酒。当然,也只是陪酒和唱歌,陪领导们聊聊天,活跃一下气氛。现在廉政建设抓得紧,没有人敢公然违抗。
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没贼胆。
几个穿着俏丽的客房工作走进来,分别坐在每个人的身旁,谈笑风生。有嗓子好的,还当众唱上两首,气氛很活络。
而韩珏一直坐在包房的角落中,安静的吸着烟,四周的喧嚣好似完全与他无关。
从酒桌一路折腾到会所,韩珏已经非常的疲惫。他并不热衷这样的应酬,基本都是李昂代劳。
而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客房公主却有些焦躁了。她做这行的时间并不算短,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虽然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但长得好也不能当小费不是。
“老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客房公主出声说道,见韩珏没吭声,就继续说着,“有一只蚊子和螳螂一起偷看女孩洗澡,蚊子很自豪的说:看,十年前我在她胸前叮了两口,现在肿的这么大了。螳螂不服气的说:那有什么,我十年前在她两腿间劈了一刀,至今还每个月都在流血……”
她讲着半荤半素的笑话,以往遇见『性』格内向一些的客人,几个笑话之后,气氛也就打开了,可韩珏依然没理会她,只是微微的皱眉,似乎嫌弃她的聒噪。
客房公主无奈,伸手端起桌面上的酒杯,赔笑道,“老板,我敬你一杯。”
酒杯伸过去,却被韩珏伸出的手臂挡开。他随意散落着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语气很是冷淡。“放那吧。”
他说完之后,把指尖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内。从钱夹中取出几张红钞递给她,并说道,“离我远一点。”
客房公主尴尬的拿着钱,脸上的神『色』几乎难堪到了极点。
此时,李昂似乎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及时走过来,对那位客房公主说道,“这里不需要你,请先离开。”
客房公主识趣的点头,拿着钱就走了出去。
李昂在韩珏的身边坐下,见自家老板剑眉深锁,于是出声说道,“总裁,您是不是太累了?这边我应付着就行,还是让司机先送您回去吧。”
“没关系。”韩珏说道,顺手从烟盒中倒出了最后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后,慢悠悠的吸着。
等应酬结束,已经几近凌晨了,司机负责送走了那些领导。包房内,只剩下了韩拓与韩珏两兄弟。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韩拓看着他问道。
“太晚了,回去怕打扰孩子休息,一会儿到楼上开一间房,应付一夜,明天直接去上班。”韩珏把指尖的烟搭在烟灰缸旁,食指轻弹了下烟灰。
韩拓的掌间还捏着一只高脚杯,他神『色』已经有几分微醺,却仍然在小口的饮着。唇角边是一抹微嘲的笑,“行了,别拿你在生意场上的那一套来糊弄我。是不敢回去吧?怕面对她?”
韩珏沉闷不语,烟雾萦绕间,一双墨『色』的眸子渐黑渐深。
韩拓杯中的红酒见底,他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又重新注入红『色』的『液』体。
“少喝点,酒大伤身。”韩珏看着他说道。
韩拓苦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借酒消愁的吗,我也试试,说不定就管用了。”
“如果真的管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了。”韩珏嘲弄的笑。
韩拓抬眼看着他,掌间轻晃着酒杯,“你的痛苦还不都是自找的。我和王岚,我们不能在一起,是现实无法逾越,不得不割舍。”
这是王岚离开之后,韩拓第一次提到她的名字,神情中仍带着伤感与疼痛。
“你和林佐婉婉,你们就是作的。当初她爸间接害死了妈,那时候你们就应该彻底断了。可你偏偏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好,既然分不开,那就好好的过吧,现在连孩子的生了,看在孩子的份上,爸也不再计较当初的事,你们还是不能好好的过日子,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可闹的。”
“三年,也许是分开的太久了,我们都变了吧。”他不再是曾经的他,而佐婉婉也不是当初的佐婉婉了。不变的,大概只是心底的那一份执着。
韩珏苦笑,指尖的烟燃尽。他面前的烟盒也空了,想向韩拓要一根,却被拒绝了。“别抽了,你最近烟抽的太凶了,想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放心吧,我死不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韩珏笑着回道,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李昂送完了几个领导回来,恭敬的向韩珏询问道,“总裁,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韩珏单手托着腮,眸光有些涣散着。他没说究竟回不回去,却淡淡的询问道,“专家联系好了吗?”
“您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国内最顶尖的心外专家团队,已经抵达医院了。”李昂回答。
“你请专家干什么?林佐婉婉又病了?”韩拓突然皱眉,他虽然觉得林佐婉婉死了是少了个祸害,但她死了不要紧,韩珏只怕也会跟着崩溃。
“是林立峰,突发心梗,刚做过溶栓,还在危险期。”韩珏回答。
韩拓脸『色』阴沉了几分,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去吧。”此时,韩珏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和李昂一起走出包房。至于韩拓,有秘书陪着,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凌晨街道上的车子很少,所以车速开得极快。韩珏坐在后座上,单手搭在车壁上,『迷』茫的看着窗外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