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主体苏醒,由于计划变更,更,更……呲!!!】
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它的刺激下,原本躺着的虬立刻一蹦三米高的站了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啊,耳朵要爆炸了!
“这是,哪儿啊?”
耳边断断续续的杂音还在继续,虬捂着耳朵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像是一个瀑布下的深潭。
他站在潭水上,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瀑布正在源源不断的有水流下。
‘经过一万三千多年的积累,四十六万个日夜,文明最后的火种,你终于……(未知语言)’
“你*乌萨斯粗口*的谁啊?”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虬不自觉的就有一股无名火起,张口就是一阵友好问候。
而那人听到虬的友好问候却是歪了歪脑袋,倒不是生气了什么的,只是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
这说的是哪里的语言,这也不是人话啊,而且看着虬这个样子,难道她还没想起来,他没想起来那他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普瑞赛斯有些头疼,时间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搞啊,哪怕她当初已经尽可能打了完备的补丁,结果一万多年过去,终究还是出bug了。
最要命的是,留在这的只是以她的人格为蓝本编写的人工智能程序,没有管理员权限,压根没法修bug。
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首先第一件事,先把他使用的语言导入一下,然后……
【警告,警告,检测到非法外来程序侵入,正在执行查杀程序。】
哎?!
普瑞赛斯惊了,她怎么成了非法外来程序了,明明她现在就算失去了管理员权限,也有二分之一的执行者权限才对啊。
除非……
‘哎,老爱德华,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的就把自己孩子交出来了,原来还留着这一手。(未知语言)’
普瑞赛斯是成长起来的天才级科学家,但前文明留在最后的那些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呢。
‘算了,反正这小家伙还什么都没想起来。(未知语言)’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但更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那个虬并不认识的女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下一刻,脚下的支撑消失,他跌入水中。
‘要是你能帮我跟那个家伙带个话就好了,不过算了,AmA-10……哦,她现在叫凯尔希了,呵呵,也不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没有,应该没有吧~
最后,下次见面,记得把一切记起来,我才好让你拯救世界。(未知语言)’
明明那个女人笑着对他摆手的样子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姐姐无异,但虬就是看她很不爽,这种不爽和他看塔露拉那种还不一样。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跟他抢吃的,他不给对方还强行拿走了的感觉!
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逐渐迷糊,那个人影也渐渐消失,虬做出了他此刻唯一能做的。
啊
“tui!”
吐口水,还真是小孩子的把戏啊~
最后的画面定格于此,敞开的大门再次关闭,只是锁以崩坏,距离虬真正迈入真相的殿堂,也只差一把真正的钥匙。
此时,外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短时间内,霜星一直紧张的注视法阵中央的虬。
季兽蜕变的记载已经遗失大半,而虬自己也说没有那些记忆,所以此刻霜星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究竟是好是是坏。
而被从那片奇异空间中丢出来的虬,却好像石乐志一般,呆傻的在空无一物的精神空间发呆。
直到
【叮】
的一声,仿佛微波炉加热结束一般,虬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却是把刚刚的一切忘了个干干净净。
说起来,这事即是巧合也是无奈,因为吸收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老黑蛇,老黑蛇和老黑蛇什么的。
作为乌萨斯集体意志产生的精神力神明,老黑蛇可真是大补,补得都溢出来了,以至于某个机器判定精神力达标以为主体苏醒了。
可它哪里知道,它的主体醒是醒了,还是一开始就醒了,但该找回来的东西一样没找回不说还丢了一个,结果就是,正主回来了,却又没回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先看从石乐志状态脱离出来后,虬终于能正式开始属于“季”兽最后一阶段的蜕变过程了。
首当其冲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段段遗失的记忆,起先他还不明白哪些是什么,但是很快他醒悟过来,原来前几代看不到的蜕变记忆,是在这时候看的啊!
而在这些记忆中,虬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霜星说,在我之前的季还保留着巨兽的样子,只有我这一代,才是人形……”
在那些过去的记忆中,虬看见了第一代的季,祂诞生于一块巨大的源石当中,源石崩碎,一条神龙咆哮着游荡于寰宇当中。
祂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去追寻“智慧生命”的所在,祂诞生之时就已经完全的状态,估计也是因此,祂这个世代的记忆被完全隐藏。
而看完祂的一生,虬给出评价,祂是兽,同时更像一台单纯的许愿机器,他不知道那些围在祂身边的是否就是炎国人的先祖。
但那时的季,除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外,祂会全盘接受来自外界的所有要求,祂是没有“自我”这种东西的,那些外界的种种声音,成为了约束祂的锁链。
但那些原始的泰拉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只是看到了季对他们的有求必应,已及强大力量。
于是祂们开始称呼季为神,叫祂天,开始将富裕出的一些东西作为“祭品”奉献给祂。
在这样过了不知多少年以后,第一代的季,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一般,选择了自我了断。
是的,第一代的季是死于自杀,呃,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毕竟祂不会真的死。
这种自我了解,更像是一种积重难返后的推倒重来,或者是某些工程修改太难于是选择干脆拆了重建的心态。
也就在祂选择那么做的时候,第二代季诞生了。
第二代的季表现与第一代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他从无所不应的许愿机器,变成了一个有自己思想的神。
这种变化,就像是一个人从“你应该”过渡到了“我想要”的区别。
季不再无所不应,祂开始要求聚集在祂身边的人类祭祀祂,要求人类信仰祂,无欲无求的机器展现了自己的欲望,但看着记忆中的祂,作为相同的存在,虬却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因为第二代的季,拥有的仍在不是“自我”,而是“设定”。
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观察,虬发现,祂要求人类做的那些,全部都是第一代季时,人类原本就对祂做的那些。
而祂的言行,甚至性格,行为举止,都和当时人类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所以虬才说,那些是“设定”。
随后又过了四代,虬眼看着前代的自己一点点改变,变得越来越“独立”。
祂正在拥有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而改变的契机,就是每一次的蜕变。
几乎每一代自然死亡的季都是在蜕变后不久,就进行了自我了断,然后轮回重生的那个祂,便会拥有与前代相比,更加鲜明的自我。
而在这一代代的轮回中,虬终于,看见了属于他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