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房间里,拓拔天宁已经打坐完毕,恢复了九成的灵力。
从袖中取出一只纸卷,打开纸卷,上面写着:我暂时不能来东廷,家中大事,让你父亲小心碎心蛊。玉明留字。
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五指合拢,再展开手掌时,那纸卷化为了粉末。
这是他在北城的时候截取的信件。
“左丘玉明……”他缓缓念出四个字,眼中放出刀锋般锐利的光芒,“看来左丘潭是活不成了。”
左丘潭是左丘玉明的父亲,当今西原的主人。
正欲起身,听到门外敲门声。
“进来。”
随从恭敬的送进来一张大红的拜帖,他翻开看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请少主进来吧。”
流觞紫进来的时候,拓拔坐在小厅中。他所住的酒楼极为讲究,布置清雅、家具精美。外面一个小厅是待客的,一道圆月门,用珠帘相隔,里面才是卧房。
“坐。”
重新打造的银色面具戴在她的脸上,不过他此时已经清楚的时候,在这张面具的后面是一张如何诱惑人心的脸。
流觞紫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匣子,顿时绽放出夺目的光滑。
“这是什么意思?”拓拔天宁挑眉。
“这是我家祖传的碧元丹,整个流觞世家只有五颗。我的手里有两颗,都是救命用的。这一颗给你,你服过以后不但灵力很快恢复,而且必定比之前还要强。”
“那又如何?”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爽。
“我不欠你的。”她淡定的看着他的脸,说罢,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她还没挪动步子,拓拔一个箭步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她的身子正好撞了上去。
他扶住她的肩膀,她柔软的胸口正好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流觞紫额上渗出几点汗珠,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搞什么鬼?”
他依然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为什么?”他灼灼的黑眸望着她。
“嗯?什么为什么?”她诧异抬头,却对上了他的眼睛,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气息相闻。那双眼睛,那样的英气逼人,似乎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眼前,是在梦里吗?
“你明知故问。一年前,你突然到南州找我,可是却无缘无故的宣布和我绝交。如果是为了那句‘天下人的笑话’,我向你道歉,真心的。”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闪闪发光,满是诚挚。
流觞紫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自然从她的肩膀滑落。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太幼稚。我们五方少主,除了太史斯图,其他的都是友好相待,我又怎会冲动的和你绝交。你不要介意才好。”
说罢,她又要走。
这一次,拓拔天宁捉住了她要滑走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
“我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话音落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砰,砰,砰……
流觞紫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良久,她说:“讨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毫不犹豫的,他掷地有声的回到:“有!”
他咄咄逼人的问话几乎将她逼入窘迫的地步,她使劲的拽开拓拔天宁的手,夺门而出。
就在她要打开门的一刹那,她听到拓拔的声音:“阿紫……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跳出了胸腔一般,举起的手微微的发着抖。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啪”的一声打开门,仿佛兔子一般的逃离。
男子灼灼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
太史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异动,井水下毒的案子也没有进展。小寒疑心是流觞佩做的好事,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将她定罪。
秋后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晒在小院子里暖融融的。
小狐狸的到来为大家增添了许多欢乐。小寒和流觞紫在院子里喂狐狸吃东西,就连阿木也在一边开心的看着。
“小姐,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小寒揉着狐狸毛茸茸的脑袋,狐狸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嗖”的一下又钻到了流觞紫的怀里。
“臭狐狸,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不理我,气死我了!”小寒气的直跺脚。
阿木在一旁添腔:“是我把它捡来的,它都不领我情,你气什么?想当初捡到它的时候黑的跟碳球似的,没想到洗了澡以后就变成了金色的小狐狸了。”
“臭阿木,要你多嘴!”小寒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幸亏他躲得快。
流觞紫微微一笑,道:“你们谁也别争了。赶紧给它想个名字才是正理。”
“叫黑黑吧?”阿木说,“捡来的时候好黑。”
小狐狸一听,立即抛给他一个卫生球。
“不如叫阿黄。”狐狸四脚一软,瘫倒在流觞紫的腿上。
“那是狗的名字,这是狐狸。”
小狐狸连连点头,偶是狐狸你懂不懂啊?
流觞紫说:“它一身金黄色的毛,叫金金吧。”
小狐狸勉为其难的望了流觞紫一眼,她问它:“叫金金好不好?”
它这下真是丧气了,你们这群人有毛有文化呀,起的名字都这么难听!金金?我还银银捏?可惜它不会说人话,不然早就骂人了。
“呵呵……”身后响起低沉而有磁性的笑声,一个人凭空出现在院子当中,他潇洒不羁、俊若秀树,仿佛从时光隧道走进来一样,身后还有五彩的霞光。对于拓拔的出现,众人惊讶,唯有流觞紫波澜不惊,她自然知道以他的灵力出现在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寒眼睛里冒出两个大大红心,流着口水说:“哇,是拓拔公子!”
“它是天狐一族的凤翅黄金天狐,封印五百年才得以重新出世,不世之灵兽。此兽认主,主人同灵兽滴血为盟,对主人毕生忠诚。”拓拔望着狐狸道。
小寒张大了嘴巴,望着圆圆毛毛的小狐狸,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说它是什么凤……什么天狐?不会吧?”
拓拔天宁道:“它肩头的这对凸起就是凤翅,一旦释放灵力,那对翅膀就会变得巨大无比,威力无穷。这个灵兽在《山海灵兽卷》有记载。”
众人听罢惊讶的惊讶,唏嘘的唏嘘。
只有流觞紫心里明白,十五的那天,如果不是金金,她大概就落入那水潭中再也回不来了。
“拓拔公子说的的确不错。”流觞紫道,“不过,你们知道便罢了,休要给我传扬出去。”
拓拔半蹲在流觞紫的跟前,抚着狐狸的头,哪知它扭过头去不理他,还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抬头对流觞紫道:“天气这么好,我来看看你。”
他温柔俊雅的容颜在温暖的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散发着惑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