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的嘴唇显得干涸,蒋宴的嘴唇也是冰冷的,意知觉得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面,她的脑中还是变得一片空白。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蒋宴的一个吻,她都会变得不争气……
但是她没有要推开蒋宴的意思,而是任由蒋宴侵袭着她的齿间,却不给他任何的回应。她冷冷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庞,眼泪大颗地掉落下来,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将希望和绝望都交织在了一起。
她深知自己仍旧爱着蒋宴,但是她现在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蒋宴对她的爱掺杂着几分真,几分怜悯,和几分将就…撄…
蒋宴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快要让意知感到窒息。
他下巴上面的胡渣扎地她的嘴唇生疼,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推开。
当蒋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意知的瞳孔明亮,她很是清醒地在看着他,眼眸里面仿佛没有半分情绪。
“吻完了吗?”意知的声音稍显清冷,“你能不能改一改,一不想回答我就吻我的毛病?偿”
“毛病?”蒋宴的眼神里面滑过了一丝戏谑,意知很少在他的眼底看到这样的神色,他一直都保持着矜贵绅士第一面,不会让人捕捉到他心底丝毫的想法,“意知,以前是你求着我吻你。”
临到了两人快要摊牌的时候,蒋宴的话也开始变得放肆了起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意知仍觉得蒋宴这样叫她“意知”的时候,仿佛还是充满着宠溺。
她一定是疯了。
“什么时候?我忘了。”她冷着脸,故作淡定。但是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了当年的画面。
她跟蒋宴的一点一滴,其实都不敢忘。
“需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蒋宴的眼底还是带着戏谑和玩味,她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好像是掌握了主动权了,当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的时候,瞬间又觉得一切好像都被他操控了起来。
她又是被动的那一个。
她不吭声,他深邃的眸子就紧紧盯着她,开始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跟他日常比起来显得散漫的多。
“你刚上S大,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你到了自习室门口来找我,那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醉的厉害。你当着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面把我拉出了自习室,在没人地方求着我吻你。不记得了?”
蒋宴眼底的玩味越来越深,他越是这样平静,就越让她觉得他胸有成竹,根本不怕她提离婚。
他应该是拿捏准了她的性子,算准了她只是说说。
但是,这一次她不只是说说……
意知的耳后根还是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自己都察觉到了耳朵轮廓上的滚烫,幸好脸没有红,否则的话会被蒋宴看出她的害羞。
以前在S大的确是有过那么一个晚上,那次她心情不好,因为蒋宴生日当天拒绝了她的邀请一起去吃饭,晚饭的时候她却看到蒋宴跟别人一起去吃了。虽然不是女人,但是他明明说很忙,去吃饭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
所有的坏情绪全部堆积到了一起,她就去买了很多酒一个人在宿舍喝。
酒壮人胆,喝完之后她的腿根本就不受头脑控制了,直接走向了自习室去找蒋宴。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当时都不记得什么,更何况是现在。
经蒋宴一提醒,她觉得羞愤难挡。
“不记得了。”意知冷着脸,强撑着冷静。但是心底却是在想着,当初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哭着挂在我的脖子上,你想要吻我但是因为太矮够不着,所以哭的更加厉害了。”蒋宴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静的往事一般,口气平静,“我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吻了你你才罢休。”
意知被蒋宴说地越来越面红耳赤,她的耳垂已经红地滚烫了,好像是要滴血一样。
她记得事情的起因,但是之后向蒋宴哭闹着索吻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年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要知道,当时平日里她在蒋家,连看蒋宴一眼都不敢正眼看。她是怕蒋宴的。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喝醉了酒的情况下才敢做了……
“当初年少不懂事。”意知脸色通红地有些滚烫,她现在恨不得有一块冰块能够让她贴上去凉快一下。
尤其是蒋宴这个当事人现在还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尤其尴尬。就连刚才心地里面的那点怒火都瞬间小时干净了。现在只残留着一点愤懑而已。
蒋宴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星半点的玩味。他的眼睛像蒋母,长得好看又不失男人的英气。
“年少不懂事?你现在还小?”蒋宴的心情其实很糟糕,但是当眼前这个女人说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心慌一下,他要留住她。
“前几天晚上是谁说不抱着我睡不着觉的?”蒋宴的声音很苏,他们隔地那么近,蒋宴说话时候的气息都扑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有些隐隐不能自持。
“你能一下子改变十年内对我的想法忽然爱上我,我就不能够忽然不爱你吗?”意知的话咄咄逼人。
“不闹了。”蒋宴伸手想要将意知揽入怀中,但是却被意知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
“下床。”
“我需要休息。”蒋宴也会耍无赖。
“我是病人,现在需要休息的是我才对。你要睡觉回家睡去。”意知伸手去推蒋宴。
但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蒋宴一下子抓在了掌心当中,根本动弹不了了。
“给我一个小时,让我睡一下。”蒋宴的话语已经近乎于是请求了。
他不会跟任何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蒋公子,何时何地会这样央求一个人?
意知看到他疲惫地已经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最终还是心软了。
蒋宴是很典型的双眼皮,不算深,是男人最好看的那种眼睛,不是很大也不小。而此时他已经累地眼睛都快成三眼皮了。
意知觉得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看到蒋宴疲惫的眼睛之后竟然不做声了,忘记推开他了。
蒋宴在她的病床上睡了整整两个多小时,而这两个多小时里面,意知也出奇地睡着了。
她还以为自己肯定是心事太重睡不着的,但是没想到蒋宴在身边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睡得很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蒋宴的怀里面。
她真的是讨厌自己,这样都能够睡着。
她醒来的时候蒋宴还没有醒,他大概是真的很累很累了。
意知看着蒋宴的胡渣,伸手稍微触碰了一下,她真的只是随意地触碰了一下,下一秒蒋宴就睁开了眼睛,将她硬生生地吓了一跳。
看到她惊慌的样子,蒋宴伸手抓住了她被捂地暖暖的手:“我要去殡仪馆了。晚上陪着爷爷不能过来,待会我让尹东送陈姨过来照顾你。”
蒋宴从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今天这一晚也是注定不能够睡觉的。莫名的意知心底又软了一下。
她现在心底是矛盾到不行。
“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冷漠,是强撑出来的冷漠。
蒋宴起身,穿好了西装外套,伸手正了一下领带。
“蒋宴。”
“恩。”
“离婚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意知半躺在床上,腹部的刀疤处还有些痛。
“不用考虑。”蒋宴的态度很果断。
“蒋……”
“我们的女儿才刚出生,你希望她在日后的日子里面没有爸爸?”蒋宴拿出了杀手锏,他知道意知肯定会心疼女儿。
这么一提,意知的心就瞬间紧缩了一下。
她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他附身过来,照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走:“乖,听话好好休息。”
话落,他匆匆出了病房。
意知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头疼不已。
*
三天后。
蒋家的丧失已经正式结束了,蒋氏的换水也在这三天之内彻底完成了。
蒋宴给了蒋琛一个纽约的分公司,让他带着他的团队去了纽约。这样一来,总部的人就算是干净了。
蒋宴大刀阔斧地整改了整个蒋氏,成为了蒋氏集团新一任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