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那个出租屋前面,在小院儿的门口,还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黑西装五官十分普通的男人。
他就是当初负责这一片的日游神,见到秦景来了之后先是打了个招呼,而后指着院内靠东南角说道:
“这一片不远处是景区,所以这附近的房子基本都是用来做民宿或者短租的,邝大宝就是昨天来这里和神秘人见面,可惜当时我被透明的结界挡着没能进去。”
“等你进去之后就没有人了?”秦景问道。
日游神点点头:“是,不过您也知道,世上能人异士很多,有这种本事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不做大奸大恶的事情我们也不需要插手和跟踪,所以——”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面上有些歉意。
秦景安慰道:“没关系,就像是你说的,会这种本事的人不少,平时你们也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因果,没有注意也是正常。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来的时候都遮掩了自己的身形,此时抬脚就进了他所说的那间屋子。
屋内的陈设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刷的大白墙,地面上铺着白色的地板,家具也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小圆桌外加两把椅子。
旁边的日游神说道:“这里的负责人经常打扫,昨天邝大宝走了之后还打扫了一遍。后来又住进来一个人,今天上午刚走,您来之前这里刚刚清扫完。”
“无碍。”秦景淡淡的说道,目光在房间中逡巡着。
空气中还有柠檬味清新剂的味道,家具也好地面也好也确实是干净又整洁的样子。
但是秦景想找的东西,往往并不会暴露在表面上。
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秦景双手在胸前结印,一缕一缕的灵气从她的指尖流动凝结,空气也不安分的涌动起来,丝丝缕缕的微风围绕着她开始向着周围扩散。
灵气以秦景为中心向着四周如潮水一般扩散,慢慢的融入进墙体和脚下的地面当中。
消耗了大量的灵气之后,秦景缓缓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次看向房间的各处。
不得不说,对方也是个十分细心且警惕的人,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留下的痕迹一一进行了清扫,所以在屋内的家具摆设上,秦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唯独在脚底。
秦景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灵力从地下一点点的又回到秦景的身体当中,同时她也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消失的这么神秘。
原来是土遁。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景站起身:“可以了,走吧。”
就在他们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这间房再次租了出去,随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青年在身穿大白半袖,下身穿着宽大短裤的男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秦景着重多看了几眼那个身材清瘦,穿着宽大道袍的男子。
他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小小的丸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青年五官清秀,气质带着一丝不染尘世的清冷疏离,与人交谈的时候不卑不亢。
“喏,就是这间了,屋里的空调之类的电器都可以使用,不过洗澡什么的就得去公用的浴室。”
道袍青年淡淡道:“多谢。”
幸好秦景和日游神已经使用了隐身的术法,此刻并不担心会被看到。
秦景微微眯了眯眼,她并不觉得这个青年此刻住进这间神秘人住过的房间纯属巧合,于是回头对日游神道:“你先去忙吧。”
日游神点点头,转身离开,他前脚刚走,房东也离开了。
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当中,道袍青年将背上的黑色大背包放在床上,忽然看向秦景的方向:“秦老板,你好。”
秦景微微讶异,摘掉身上的隐身符,彻底暴露在青年的视野当中,她望着他的那双眼忽然笑道:“你这双眼倒是好用的很。”
天生的阴阳眼,还能看穿她的术法,倒是挺厉害的。
道袍青年微微一笑:“不值一提。”
秦景随手将小桌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你认识我?”
“下山之后看过几场直播,说来也比较有缘,之前您提醒直播间一位叫做小北的施主找人帮忙解决邪术,最后就是我解决的。”
秦景略微思索了一下。
小北,好像就是那个走了桃花运找了个女朋友,结果女朋友只想用他身体复活前男友的倒霉蛋。
“青峰山,广源观?”
道袍青年略微点头:“我叫陵源。”
秦景了然,而后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住在这里,是故意还是巧合?”
陵源果然道:“是故意为之。”
不等秦景继续追问,陵源就说道:“前段时间我还在游历,突然收到师父的传信,要我追捕一个叛出师门的师叔,我一路跟踪来到这里,可惜的是我可能又晚了一步。”
秦景挑了挑眉:“巧了,估计你要抓的那个叛徒也是我要抓的邪术师,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属于修仙门派的吧?你师叔怎么放着好好的仙不去修,偏偏要走歪门邪道?”
陵源白净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忧愁,他长叹一声道:
“我们广源观原来属于道教神霄派,后来分支出来另立门户,才走了如今修仙的法门,我师叔就是五十多年前被我师爷捡回山上的。”
关于神霄派秦景也知道一点,是道教门派之一,最早创立到现在也有九百多年了,门派里多是修习五雷术法,认为这种术法可以役鬼神,致雷雨,免除灾害。
不过后来好像已经并入别的道教门派当中了,没想到还留下这么一个分支。
而陵源的那个师叔,被收养之后起名为云华而后收做弟子,和当时观中的其他弟子一起修行。
相比于其他师兄师弟,云华的天资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只能算得上是平庸,但他为人刻苦,付出比其他弟子多几倍的努力,倒也勉强能跟得上众人的脚步。
再加上他的师父格外偏疼他,用在他身上的资源也比其他师兄弟要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