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偏爱和时不时的小灶投喂,再加上云华自己刻苦修炼,很快他的修为就差不多能和自己的大师兄,也就是陵源的师父云栖一较高下了。
这让云华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曾几何时他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世而自卑,认为自己天生就比其他师兄弟矮了一头。
但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在众多师弟的夸赞声中,他渐渐的生出骄傲自满的情绪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十来年,在云华中年的时候,他已经能与云栖大师兄打了个平手,正巧这时候他们的师父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便提出要选出新一任的观主。
在云华看来,他的师父一直以来都是偏向他的,再加上他的修为也不差,观主的位置毫无疑问是要落在他的口袋里的。
但是事实让他大失所望。
师父临终的时候还是将广源观交在了云栖的手中。
“师爷虽然偏疼云华师叔,但是观主的位置关乎广源观的未来。或许那时候师爷就看出来云华师叔自负自满,刚愎自用,所以最终没有选择他。”陵源如是说道。
秦景闻言“啧”了一声,想来这么大的挫折肯定会让云华心里产生极大的不满,后来走上邪门歪道也有迹可循。
事实正如秦景所想,失去了观主的位置不仅仅让云华的自尊心产生了重大打击,更是让他连自己的师父也恨上了。
他觉得师父虚伪,平日里对他的那些好都是装出来的,是做给自己的徒弟们看,以展现他有多么博大的胸襟,实际上打心眼里看不上他。
在云栖的继任大典上,云华就小小的闹了一场,只不过云栖很是大度并没有和他计较。
但从此之后,云华就时常提出要和云栖比试,目的就是想要通过武力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看看,上一任观主看走了眼,他才是观主的最佳人选。
可惜因为他心性上出了严重的问题,导致修为上也出了漏子,可谓是屡战屡败。
云华自觉丢了里子也丢了面子,索性放话出去要下山云游,渴望学到更精妙高深的功法,早晚要回来再和云栖争夺观主之位。
说到这里,陵源停顿了一会儿:“云华师叔下山之后,开始的时候还有消息能传回来,比如哪个弟子在哪里看到了他,又或者他去找了哪位世外高人切磋。但是后来慢慢的,云华师叔的消息越来越少,从五年前开始甚至没有他丁点消息。一直到最近——”
对于这么个不省心时刻惦记着自己位置的师弟,云栖其实很淡然来着,对他来说云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管怎么说还有情分在,不可能真的和他计较什么。
于是在云华下山之后,云栖也常年派弟子下山打听云华的下落,这也是为什么云华从不往道观寄信但是云栖却时常能有他消息的原因。
但是近几年,云华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这让云栖心里十分担忧,于是加派了更多人去打听云华的下落。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正派修士出身的云华摇身一变,貌似变成了邪修。
云栖很是气恼,云华这种行为无疑是叛出师门,不管是为了云华着想避免他在歧路上越陷越深,还是为了广源观的名声着想,他都得把人给带回来处置。
但山上的事情很多,大多都需要云栖亲力亲为,所以他把自己座下修为最好的徒弟们都给派了出来,明面上是让他们下山云游长长见识,实际上是暗中打听云华在哪,好把人给抓捕回去。
“自从下山之后,我便一边云游一边打探消息,哪里有邪修出没我就去哪里碰碰运气,这才一路来到了京市。”最后,陵源说道。
秦景起身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水递给陵源:“说了这么多,润润嗓子吧。”
“谢谢。”陵源接过之后喝了几口放在一边:“如果真的是我师叔的话,给你添麻烦了。”
秦景无所谓的耸耸肩:“倒没什么麻烦的,但是,如果这次作乱的真是你师叔的话,你们会怎么处理?”
对于这位云华师叔,陵源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毫无负担的说道:“按照规矩,会废除他全部的修为,幽禁在后山中。”
对于一个争强好胜一辈子的人来说,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确实是极大的惩罚了,秦景心里舒服了一点。
“既然如此,我先把这位疑似你师叔的邪术师都做了什么和你好好说说吧,到时候你们可得秉公处理。”秦景道。
陵源点点头淡淡道:“可以。”
于是秉承着消息互通原则的秦景,就将纪宁被夺气运这件事,以及她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给陵源讲了一遍。
等秦景从这小小的四合院儿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两人就如何抓捕云华先是简单的商讨了一下方案,突破点还是在邝大宝的身上,秦景打算先把邝大宝给按住逼问一番。
当然,还得纪宁来配合做这件事。
等秦景再次贴上隐身符回到纪宁身边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已经准备吃晚饭了。
纪宁和邝莲霞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外地上大学,所以平时饭桌上只有他们两口子。
看着一反常态低着头闷不吭声吃饭,显得心事重重的邝莲霞,纪宁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我问问你,你心里除了你的弟弟难道谁也搁不下了是怎么着?你明明知道那笔钱还得留着给咱们两个孩子买房交学费,将来我们也得养老!就得要借给你弟弟不可吗?”
邝莲霞身子一颤,哆嗦道:“我,我没有...”
纪宁气恼的继续说道:“那你摆着个脸子给谁看,都多少天了,一丁点笑模样都没有?”
老班长远远的在沙发上坐着,轻哼一声:“她不笑是因为她做了亏心事,我的傻孙子哟,别说钱,你媳妇连你的命都要给你小舅子喽。”
秦景看了看纪宁的眉心,那股黑气越来越重,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