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呼吸进出间的味道,和怀中的温暖,南宫千沫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后半夜,耳边突然有闷哼声响起,随后感觉身体被人往外推。
脑里混沌一片,对外界有感知,但整个人宛如身在梦境中,思绪浮浮沉沉,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半睡半醒间,耳畔的闷哼声愈演愈烈。
忽然大脑闪过一个念头,人猛的睁开眼。
啪。
房间骤然亮起。
弓着身体的夜盛烯,本能的眯起了眼,呼吸粗重。
他毒瘾上来了。
“夜盛烯。”南宫千沫收回开灯的手,人急忙坐了起来,“你还好?”
夜盛烯哆嗦了下身子,薄唇吐出一个字,“冷。”
全身发冷,如坠冰窖,额头上青筋一根一根鼓起,冷汗涔涔。
南宫千沫闻言,将被子都扯过来,全部盖在他身上。
俊美的脸庞上,露出狰狞之色,被子根本救不了他,整个人开始暴躁起来,踢开身上的被子,甚至还推搡了南宫千沫一下。
南宫千沫没防备的往后倾倒,好在手及时撑住床单,稳住了身体。
“夜盛烯。”南宫千沫死死抱住他,“是我。”
清凌的声音,似让暴躁缓了一下,他停止挣扎,眼里全是侵略性的看着她,骨子里的啃咬一刻不曾停息,脑里还残存着一丝的理智,“出去。”
南宫千沫摇摇头,更加用力的抱着他,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给他力量,“夜盛烯,我不会扔下你的,我陪你熬过去。”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他清醒的时候不会,但瘾上来,得不到满足,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去摧毁,去自残。
他控制不住自己。
手下的床单被攥起,额角凝固的伤口,因为用力而裂开,血流了出来,划过线条分明的轮廓,滴在了如天鹅脖子细长的颈上。
南宫千沫伸手去摸,擦出了一片血红,松开了他,让自己能端详到他的脸,“夜盛烯,你流血了。”人急急跳下床,跑到化妆桌下。
夜盛烯偏过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眼底的清晰正在快速的瓦解,可怕的欲望遍布全身,一点一点的逼迫着自己的神经,他的欲望得不到填补,体内的暴躁因子随着骨血里的痛痒横冲直撞,他想摧毁,左手抓着自己右肩膀,吞咽着唾沫,血混着汗水,滴在了被子上,绽放出最妖艳的花朵。
南宫千沫拿着医药箱,刚转过身,撞上了个坚硬如铁的胸膛,手腕被人攥住,没有给她丝毫的反抗机会,人就被扔出了门外。
嘭—
房间的门被大力的甩上,落了锁。
“夜盛烯。”南宫千沫拍着门,脚下是洒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巴掌大的脸没了平日的平静,“你开门,让我进去,开门啊……。”
夜盛烯靠在门上,听着不绝于耳的拍门声,努力克制自己,修剪的整齐的指甲,陷进了门里,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还是没能压抑住。
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可这也无法填补他的欲望。
目眦欲裂的望向木门。
不行。
骨血里的“蚂蚁”在叫嚣,烈火焚身,快要将他吞灭。
赤红的瞳,掠过地面上的玻璃,想也不想,捡起一个,对着手臂就是一划,痛过之后竟有一丝丝的快感。
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巨大声响,南宫千沫拍门拍的更用力,撞了好几次门,门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只能继续拍门,声音早已声嘶力竭,依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慢慢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拍门的手,红的跟充了血似的,整个人虚脱了似的坐下,精疲力尽地靠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