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桃花仿若闻所未闻般,打了个喷嚏后便又在林林总总的宝箱匣子里翻找起来,那些散落各处的法宝器皿她看也不看,只将那些吃尘的箱匣一层层拖拽下来,又挨个儿地砸开重锁,挑拣出可能会用到的好物。而那些一眼便瞧出珍稀却于她无用的东西也统统收入了乾坤袋或是储物方匣之中。
她挑拣的动作熟稔流畅,井井有条,那些东西分门别类地进了她的袋子,看去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偷人家底的活计。而这方的热闹反衬得几乎一动不动的舟遥有些格格不入,他饶有兴致的寻了个踏实的箱子坐上去,一只二郎腿儿晃得快活不已。
地底内室,香味儿变得越发浓重,好像是泼天的花香拥挤在一处,令人齁的喘不上气。饶是颇能忍耐的桃花,都有些忍不下去了。
“小子,这味儿你赶紧收起来,否则可别怪咱这手不听使唤。”桃花只觉自个儿嗓子都变得黏糊起来,好似是被这浓香呛出了毛病。
舟遥看去有些委屈,他努了努嘴,红艳的双唇勾出一道无奈笑意,“可这是体香,哪能说没就没。”
“你这体味儿挺大啊,”桃花笑眯眯停下动作,“这点可不随你爹。”
“我爹?”舟遥挑挑眉毛,“我至此已活了六百八十一岁,那红嚣论年岁还不如我。”他一双黑瑙似的眼睛照样泛着顽劣的光彩,可谈笑间却透着一股老成与不屑。
桃花倒是差异了,这般大的爷爷辈儿修士好好的长大不成,非要把自己憋作如此……嫩小。这是何等深沉的心机,他定是有什么巨大的谋算在身,教他刻意如此,从而不得已的委身于夏贞这等恶徒……
“可怜的家伙,既如此,咱倒不好怪你了。”桃花连连叹息,自那些箱子里翻找出一些法衣绫缎之类,撕下来围在嘴边,勉强挡住了一些味道。
“……”舟遥从未想过会被人可怜,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想着桃花这人实在有趣,她如此修行在外,人缘应该很不怎么样罢。
说话的功夫,这浓香越发醇厚了,即便是包着面巾,也有些把持不住,桃花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都觉得有些火辣。
只见桃花通红着眼睛看着舟遥,“你这体香咱实在受不了了,不如你出去等着咱。”
“我就不,”舟遥嫩得好像能掐出水的老脸好似变得更加惑人了,小狮子般剔透灵动的瞳仁瞪了桃花一眼,那两片鲜红柔软的嘴唇上下一碰,让桃花一颗饱经沧桑的心脏险些炸开。
“嘭!”桃花一手将手边的箱子砸作稀巴烂,憋着通红的脸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个小妖精,想让咱吃了你不成!”
“看来我这朵娇花是免不了吃苦了。”舟遥不知不觉已换了个姿势,他正撩起下摆一腿撑起,顺道将胳臂肘放在腿弯处,拄着一边侧脸无奈又得逞地笑着,“你又是初次办事,少不得要多多调教调教我,得培养出默契才好。”
这缺心有趣又能打,身上又负着一条矿脉,实在是个很不错的冤大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