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很不解地看着顾予棠,一度认为顾予棠是在开玩笑,但是顾予棠的确还是那副严谨冷峻的表情,当真如他所言,半分温情也不给她。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不想跟这个臭弟弟争辩了,也不觉得能在他这儿争出什么道理来。
因为受气难受的是她自己,顾予棠是半点也不会受到影响的。
阮淮垂下了两只小手,凉津津道:“你再废话一个字,我不生了。”
话音一落,顾予棠闭嘴了,严谨地紧紧盯住她,生怕她真的做出什么荒唐行径来。
好在他谨慎地抱了阮淮一会,并没有发现阮淮有要乱来的意思,这才稍稍缓和了语气道:“朕虽然不会给你感情,但是你也不能伤害朕的皇嗣。”
“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没说是你的。”
“阮淮,不准拿朕的皇嗣开玩笑。”顾予棠神色冷厉下来,显然并不高兴听到阮淮用这样的激将法来惹恼他。
阮淮被他一训,一声不吭就捂住了小腹。
见状,顾予棠才端了一会的凌厉表情瞬间变化,把她的小手拿开,觉得阮淮这样没轻没重的会伤着他孩子,便亲自伸手给她摸肚子,又皱着眉低头问:“怎么了?”
阮淮伏着肩背抵靠在他怀里,缓缓地说:“陛下一说话,我就难受……”
“……”顾予棠睁着双眼,刚说一个“朕”字,阮淮就虚弱地嘤咛了一声,顾予棠顿时抿紧了薄唇,不再作声了。
这样安静地抱着阮淮小半天,苏太医那边终于送药过来了。
苏太医过来的时候,感到颇为奇怪的是,新帝虽然还在抱着阮淮,但新帝全程沉默地指挥他放下药,又指挥他写下服用说明,一句话也不让他就把他赶出去了。
给阮淮喂药的时候,顾予棠也很沉默,怕会烫着阮淮,每一口汤药都要确定温度适中了才放心喂进阮淮口中。
阮淮服过安胎药后,总算是好受了一点,也有了力气,这才想起来正事,她缓缓地抬起头,问顾予棠:“那个叫徐亚今的女人……跟陛下是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可以进入陛下的寝宫,还给陛下盖被子?”
顾予棠听到这里,却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险些要被揭露了,他肩背微微紧绷,神色顿了顿,沉声道,“这与你无关。”
阮淮紧紧地盯着他:“陛下确定与我无关吗?”
顾予棠依旧态度冷淡:“阮淮,不要试图打探朕的事情。”
说什么喜欢阮阮……结果还不是连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都不肯向她交代清楚……
阮淮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等了很久,等来了这样一句话,阮淮终于敛回视线,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推开他,下床要走。
只是她双脚刚落地,榻边的幔纱窸窣摇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紧接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垂耳兔从幔纱里钻出脑袋来,仰头看了看阮淮,软趴趴的长耳朵歪了歪。
阮淮迟疑的,也跟着慢慢歪了一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