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予棠的视线范围里,阮淮披着浅黄色的软绸裙衫,因为裙摆很长,她手指攥了一下袖摆,绸缎上栩栩如生的花纹不怎么整齐的被拢成一团,阮淮提着裙,对垂耳兔微微歪头。
顾予棠看着这一幕,愣了一愣,不经大脑地开口:“阮淮,你过来。”
阮淮听到顾予棠的声音,稍稍回神过来了一点,带着疑团看向顾予棠。
顾予棠却没有耐心等她反应了,擅作主张伸臂一捞,把阮淮拉进怀里抱了抱。
殿里似乎静了一瞬。
阮淮对顾予棠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有点莫名,小手推了推他胸口,从他怀里微仰起头,叫他,“陛下……”
“你学得很好。”顾予棠抱紧着她,埋在她颈间深情低喃,“朕心甚悦。”
“……?”
为了表示鼓励,顾予棠亲了一下她耳朵尖,低沉道:“阮阮就是这么可爱的,你以后就这样取悦朕吧。”
阮淮一时不知应该谢谢他夸奖还是应该配合他扮演一下苦情的替身角色……
不过阮淮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推了推他的脸庞,叫他起来。
阮淮转头撇了一眼还趴在榻边撅着一团小短尾的垂耳兔,把兔子抱了起来,低着头仔细辨认了一遍,确定是那只垂耳兔,不由有些心情复杂地低声问:“不是把兔子红烧了吗?”
结果顾予棠却突然面色一沉,对阮淮讲话的语气也微微冷戾了一些:“这是朕给阮阮的兔子,还给朕。”
阮淮抬头看着他,能够清楚看到顾予棠的神色凌厉,好像她夺走了他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似的,阮淮不高兴被他这么凶,鼻子酸酸的,也忍不住呛回去:“既然是陛下送出去的兔子,怎么又被还回来了?”
顾予棠一言不发把兔子从阮淮手里抱回来,他微微垂下冷峻的颈线,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柔软蓬松的兔毛,摸了一会,他薄唇冷冷地抿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朕做了让阮阮生气的事情,阮阮不要它了。”
顾予棠明明说的是,阮阮不要它了。
可淡淡的嗓音透着几分孤寂萧楚,听着又好像是说,阮阮不要他了。
阮淮沉默地看着他,有一点心软了,抿了抿嘴唇给他机会解释:“那你告诉我,你跟徐亚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而顾予棠这个家伙并不知好歹,话题一拉回来,又很快清醒地恢复了那张冷酷的脸庞,对阮淮沉淡道:“朕跟你说过,不要妄图打听朕的事情。”
阮淮深吸一口气,也冷冰冰地呛道:“活该不要你。”
说完,阮淮推开他起了身,顾予棠一看她要走,把兔子放一边,拧起眉问道:“你要带朕的皇嗣去哪?”
阮淮低头穿鞋子的同时,面无表情道:“回凤栖宫。”
顾予棠还是不放心,思忖片刻后,兀自上前,把穿鞋穿一半的阮淮抱了起来。
阮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下,小手下意识抓住他衣衫,有些羞恼的抬头,“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