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哭无泪了,更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老朋友的情绪,凭什么这个人怎么回事,如果说苏望海没有死,可现在出现了,那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局面,让这个好友也“复活”了?老爷爷再没有什么神气,被这人的大牛津鞋底踩着背,此时好像自己的身体也转了一个方向他也不太清楚,只感觉脑袋里一片天昏地暗,老爷爷快崩溃了。
他心中只记得一句咒骂了,他该骂谁呢?只好骂老天了,艾京浩心中低语道:“日老天爷的亲闺女,日老……”
艾京浩此时似乎把可以骂的各方神灵都骂了一个遍,要是自己还可以想到更多可以骂的家伙当然可以在心中再骂一遍,也许是自己的词汇量真得有限,如果自己早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他或许就可以大开杀戒了,(他其实根本不会狠下心来开对这个老朋友开上一枪)他的鼻腔此时好像吮吸到一些细小的沙子,他的后悔的眼泪以及鼻涕都往下逆流着。
“干!”许久没有说过粗话的艾银涛看见自己父亲好像是中了圈套一样,他这会捶拍了一下墙壁,当然无论自己多用力这会痛的只会是自己,艾京浩此时正被那个神乎其神的会长踩着自己的背部,作为儿子本应该挺身而出,可现在自己的使命是拖延时间,他不能够就因为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晚辈们失去挽救自己和这个城市的机会。
艾银涛咬紧了牙关,本想将那个监控摄像关闭上以后默默地在这个房间中等死,可自己的手指就像是上了发条,也许是刚刚吸入的那些燃烧弹蒸发过后发出的气体,他的手离那里越接近那个屏幕时自己的颤抖也就越发地强烈,再来自己索性将自己手臂放了下去,舒舒服服地坐在身后的躺椅上,“就算看余兴节目吧!”这个成年人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里面的人就是我曾经的下属——艾银涛是吧?”
之前那些近乎听不见的对话中,这个五十岁的成年人感觉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和这个红义会会长有什么交情,可这会这个会长将自己的父亲的背狠狠地压着,父亲的脑袋这会可能已经有半截进入了土壤,“你这不是废话吗?会长?我和我的父亲为了你勤勤恳恳地工作了这么多年,如今你想要杀了我们俩个吗?”
他看见那个红义会会长此时面具的眉头之间正往下流下朱红色的颜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会长,当然和会长有对话也是只有这么一次而已,他深知自己再不久的两天以内就会被杀死,可能因为震爆弹的动荡或者是什么先进武器的子弹,他都是可以承受的,因为艾银涛这两天以内已经做好了准备,死到临头虽然不舍,但人总该积极一些的。
艾银涛总是这么能想地开,“啪”他的嘴里像是含了一块生铁块一样马上地大展开,不知名的地方冲自己的父亲开了一枪,那老头子的身体更加贴近了一些地面,监控摄像头前的艾银涛将自己的脸马上凑近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的身体像是正在痉挛一样地抖来抖去,但始终看不见那老头子的脑袋。
他想不开了,怒火中烧的艾银涛将自己的大手包住嘴巴,“嗯嗯~”他的口齿之中将要大骂出来的话变成了几声难以言喻的话,就像是正在上厕所的老人家怎么也使不上劲一样,艾京浩又猛地将自己的牙关咬住,这会他的几颗牙齿就像是快要松动了一般,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
艾银涛背后即是完全昏暗的房间,空荡的房间中传出这样像是磨牙一般的声响,但又听见“哒哒”地一声,这个始终将那个有时候不太讲卫生的糟老头当作父亲的男人此时将自己嘴巴中最简陋的牙齿咬碎了,咬碎的同时自己嘴巴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冒出,“噗”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后倾斜着,“啪嚓”地一声响指,那个斜倚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
“说的是啊,艾银涛先生,你的父亲这会还剩下半条命,”说着那个红义会会长好像也于心不忍的样子将自己踩在这个老爷爷背上的脚挪开,艾京浩就像是扑街一样极其随意地趴在了土壤覆盖着的地面上,房间中的儿子热泪流下,可表情却还是一副肃穆,好像是真打算让自己的父亲为他们的“革命”赴死一样。
两手死死地抓在扶手上,那是新合金材料制作的椅子,艾银涛的手指在这个坚硬表面的强压下,那两只手指都渗透出了鲜血来,好像知道自己将做抗争,那个红义会会长将身后别着的一把左轮手枪高举起来,“啪”地这一声好像是自己的示威一样,朝天上开去,那持枪的手臂也颤抖了。
“啪——”
这一枪打在了父亲的背上,血浆溢出,艾银涛看得一清二楚,不能够再清楚那一瞬间那血液迸发出来的样子了,“你父亲最多还可以挨上一枪,你好好想想吧!”夜风呼啸将那个红义会会长头上戴着的帽子吹地轻轻摇摆,老爷爷像是一个摆件一样地瘫倒在地板上,红衣会的会员们人头攒动像是一群来自地下地恶鬼一样,“嗖”地一声,比起之前更加闪亮的弹幕从远方升起。
红义会的会长就在那弹幕升起照亮天空的同时消失了,而那些原本将老头子包围成一个圈的“暗涌”缓缓地往两边躲开,这个波西米亚式的废墟面前再没有剩下什么多余的东西,只剩下父亲在曾经种下这百亩玫瑰花田的沃土上摆出的一个“大”字。
再没有什么白大人或者红义会会长,聚光灯瞩目的光柱下只剩下了父亲,“咯噔”他又咬碎了一颗牙齿,这个五十多岁的成年人应该感觉到自责,就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如果早就知道这个老头子会傻到去送人头,他就算死也不应该让这个家伙离开的,“轰——”最开始升空的一颗震荡弹降到了他头顶的废墟上。
霎时间,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了听觉,耳道里有液体正在流动,这才只是预告一样的第一颗而已,如果说自己耳朵流血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他现在可能还要经历一整套的法式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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