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夏荨便想照着自己的脸来他个几拳。
没事找事,非得提这事儿。
秦珽站起身来,可能是这几天的缘故,脸色偏白,身子发虚,站都有些不稳。他眼中浮起丝丝怒火,但声音却极其冷淡“以后离廖止远一点。”
……
见夏荨没有回应自己,声音虚中又努力提高了几分“听到了没有!”
“啊,好,知道了知道了,你身子都虚成这样了,好好坐下来吧!”
霸道!连自己跟什么人相处都要管!
夏荨细细观察秦珽毫无血色的脸,额头上冒着如红豆般的汗珠,心里纳闷儿,这虚的也太厉害了吧,自己那几天的时候怎么也不见这么虚?
直到见他唇瓣发紫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你,你怎么了?”
“孤…”
话还没说完,秦珽便晕了过去。
夏荨大惊“凌七,来人,叫太医!”
……
太医一排排的跪在龙榻前,透过纱帐给龙榻上的秦珽把脉。而夏荨坐在榻前给秦珽轻轻地擦拭着额上的细汗。
“怎么样了?”
“回大王,经微臣诊断,夏美人是中了毒。”
“中毒?是什么毒?”
“这……老臣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此毒来势凶猛,发毒后几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前期不易显露,但是夏美人这几天身子虚弱,中毒症状很快便显露出来。”
跪在前面的大臣身子微微颤抖,几近花白的发间渗出细汗,头低至身前,丝毫不敢抬眼看夏荨。
“但…中毒迹象初步表露,臣也只能在毒侵入五脏之前,为夏美人多续几日命而已。”
夏荨一听此话,大怒“岂有此理,照你这么说,这毒无药可解了?”
满屋子的臣子皆颤抖着,立马磕头求饶“大王,饶命啊!”
夏荨此时心绪紊乱,一屋子的求饶声更是让她烦躁“好了好了,下去吧!下去吧!”
太医们如获新生,感激涕零般的谢了恩,逃似的快步退了下去。
夏荨头有些晕,不过她知道还不能晕。初来秦国,她认识的人不多,此时秦珽又昏迷不醒,她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去求救。
正当为难要该找谁去求救时,莫长前来援助。
“大王!夏美人曾救大王一命,便是大王的恩人,也是我莫长的恩人,听闻夏美人身中剧毒,莫长便立即携会医术的门客前来为夏美人解毒。”
莫长的到来,对夏荨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感激涕零地握着莫长的手“不愧是孤的好臣子,你来得正好,快快快!”
夏荨立马将莫长和他身后的那些门客请进殿里。其中一个身材彪悍,腮边一部络腮胡须,面圆耳大的人,朝着夏荨行了礼后,走上前去看了看秦珽的面色。
此时毒已侵入五脏三分,面容白的吓人,唇瓣变得深紫,与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着实吓人。他双眼紧闭,额头上刚刚被夏荨擦拭掉的汗珠,此刻又重新覆上一层。
看着他的样子,夏荨一阵心疼“怎么样?能治好吗?”
见那人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秦珽,叹了口气“大王莫急,此毒虽霸道,但是小的还不放在眼里。”
“好好好,你且尽力医治,若是将孤的宠妃医治好,你们全都重重有赏。”
“谢大王!”
只见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碗,碗里好似装着清水,转身又掏出一把灰色粉末状的东西一把撒在了碗里,又用食指在水里搅了搅,水立马变成了灰黑色。
夏荨瞪大了眼睛,心中疑虑这水要干嘛的时候,那人走到榻边,活生生地将那碗浊水给秦珽灌了下去。
只见秦珽先是手指动了动,众人皆是一阵惊喜,夏荨来到榻边轻唤了他一声,又见秦珽眼睛突然睁开,眨都不眨直勾勾地望着房梁。
“你…你醒了?”
秦珽似乎是听见了夏荨的声音,身子竟直直地坐了起来,用手指了指那名喂他浊水的壮汉“你……”
紧接着两眼一翻,两脚一蹬又晕了过去,他的脸色瞬间由白到灰,从嘴角又缓缓流出血液。
夏荨见此大怒“这这这,怎么回事?你喂的是什么东西?”
夏荨一把揪起壮汉的领子,那壮汉吓得立马尿了裤子“小的喂的是我们家祖传的撒香灰,大到瘟疫,小到妇孺杂症,都曾被它治好过。”
夏荨此刻有种骂大街的冲动,她刚要发怒,从莫长身后站出一个手拿一对核桃的老人,他年越古稀,发已全白,最让人移不开眼的便是他的那双斗鸡眼儿。
他上前一步,十分恭敬“大王,无名小辈医术尚不高明,这撒香灰怎能解毒呢!”
那名壮汉似是刚刚被夏荨吓到,竟满眼泪花,转身十分娇羞地扑到了莫长的怀里“哼,臭老头,竟说人家无名小辈,大人~人家不依!”
莫长踮起脚尖象征性地拍了拍怀里的大块头“好了好了,宝贝不哭。”
夏荨挑眉“那你说你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那老人再次走上前一步,弯着腰,笑着说“大王,小的自小学习医术,这中毒之症必要靠针灸之术!”
“针灸?你眼睛行吗?看样子你的年纪也大了。”
那名老人立马表情严肃,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大王别看小的年纪大了,但是治病救人不分年龄大小,小的这眼神更是犹如千里眼,多年的针灸,小的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
“哦?是嘛?那你敢不敢转过来看着孤说话?”
从站出来那一刻开始,这位老人便一直对着红色的柱子说话。
他听后,立马转了个身,笑着朝莫长鞠了个躬,笑着说“大王,不好意思啊,小的初见大王,有些紧张罢了,所以才认错了人!”
莫长一脸的尴尬。
夏荨更是一脸的惊叹,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面朝着莫长,但是又却跟自己说话的。
说着,这人便不知从哪里快速掏出出一个乳白色的口袋,里面插满了银针。他立马变严肃“大王,针灸之术,乃是祖辈上传下来的,针灸时,选针要讲究,要选臣这种特制的银针,臣这针精细,是上品中的上品,大王国事劳累,最好每日针灸排毒,臣这里有个小册子,全套下来不过三百两银子,大王要是买的话,臣给打八折,如何?”
这话越说越刹不住车,身旁的莫长重咳了一声,斜着眼睛瞪了这人一眼,这人立马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