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本来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他有爱他的父母,他有足够富足的生活,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可是有一天,因为战乱,他的家都被毁了,从今以后他背井离乡,来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日夜勤学苦练,他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
报仇,你知道吗。谢灵询自嘲的笑笑:呵呵,他没有朋友,没有兄弟,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他就像是木偶一样僵硬,他和叶子一样孤独,他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沈流袖一时间对他产生了怜悯和同情,不由软言道:那个人是你吗?
谢灵询没有说话,竟然一头栽进了湖泊里。
诶,你干嘛啊。沈流袖大惊,看见他一下子钻进去就没了人影,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我刚刚救了你你不能就这样又还回去啊,那我不是白忙活吗,谢灵风,谢灵风。
可是一连喊了许多句也没有谢灵询的身影,沈流袖又不会下水,一时间只能在原地打转。
你真是奇怪的一个人。沈流袖对着湖面发呆起来。
良久,忽然谢灵询蹭的从湖泊里窜了起来,全身湿透了,手里还抓着两条鱼。
哈哈,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谢灵风,原来,原来你是在抓鱼啊。沈流袖目瞪口呆,忽然有了愠怒: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一下子成熟,一下子和一个小孩一样,无声无息的,害的我呆了这么久。
谢灵询纵身一跃,上了岸,轻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谁,谁关心你了。沈流袖恨声道:你再敢出言轻佻我就剁碎你。
不会吧。谢灵询摇头道:冰清玉洁的沈流袖姑娘,我以为只会乐善好施,没料到也会行为乖僻。
你说什么?沈流袖怒气腾腾:谢灵风,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喜欢听你叫我谢灵风,而不是谢公子。
你,,沈流袖肺都气炸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看你长的一表人才,为何说话总是惊世骇俗。
谢灵询看了看鱼,笑道:今晚可以给老婆婆他们补补,看样子就很滋补。
喂。沈流袖怒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它再一次拿出长剑指向谢灵询。
谢灵询淡淡道:别拿剑指着它,会吓跑它的。要不是我的剑不在这里,不然你不会有机会。
看着谢灵询铁青的模样,沈流袖目瞪口呆:谢灵风,明明是我生气,你居然还卖弄起是非来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
可是你已经救了我。谢灵询淡淡道:剑是心爱的灵魂,而不是武器,它只会指着恶霸和凶手,只会指着乱世,而不会指着生灵。
沈流袖被这段话震惊了,不自觉的多看了他几眼,这样一看感觉心已经沦陷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谢灵询调笑的话让她惊醒,不由暗骂自己没用。
你刚刚不是问我杜光朗军马在哪吗,你也问我故事里的男孩是我吗?那我告诉你,它们都有一个答案,为了匡扶天下。
匡扶天下?沈流袖惊讶万分,她此刻忽然觉得谢灵询真有那种豪气干云的壮志。莫非他就是师父说的明主?
你看看这湖底的鱼,它们无拘无束,只是因为没有思想,而人是有思想的,所以才会顾及太多,我们都有感情,所以身在乱世,从没有真正放松过。
谢灵询沉吟道:就像羁鸟恋旧林。
他忽然侧头问道:你会抓鱼吗?
沈流袖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不会你还不会抓鱼吧。谢灵询笑得很大声:果然是身娇体贵的大小姐,竟然没有抓过鱼,怪不得就连挑水都颠三倒四的。
沈流袖怒道:谁说的,那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哦?谢灵询笑了笑:除非你能抓到那岩壁上的虫,我就不再多嘴。
你,,你胡说什么。沈流袖被戳中了心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你给我看着。
她长剑出鞘,漂浮在瀑布外面的半空,随即纵身一跃,踏上剑柄,径直插在崖壁上,双脚踩在石头上,剑落手心,直接钉住虫子,将其刺死,随后轻松的拿了起来。
它得意的看着谢灵询,像是邀功似的,站在那里一脸笑意。谁料想,剑柄有松动的迹象,她一个不稳,直直朝上面摔了下来。
啊,啊。沈流袖大惊失色,身子往后仰,忘了呼吸。
忽然,她感觉身子被什么接住了一样,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自己的身子,她抬头看了看,就是谢灵询,他温柔的看着对方,俊逸的面容映衬在山间,散发着金光。
沈流袖看呆了,两个人就在半空旋转了好久好久,久到沈流袖都可以准确说出他有多少根眉毛,多少次心跳。
你没事吧?谢灵询缓缓松开她,关心道。
没,没事。沈流袖吞吞吐吐的,离他远了一些,不敢说话。
那就好。谢灵询静静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眼下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不是想知道杜光朗军马下落吗,那就随我前去天灵寨,一切就知晓了。
哦哦,那也好。沈流袖一时间不知道开心还是失落,就要离开了吗,又要面对外面的纷乱,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也许他说的真没错,如果可以,一辈子呆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谢灵询和老妪夫妻二人辞行以后,就带着沈流袖快马加鞭的赶到天灵寨。
尽管老妪二人很舍不得,也没有多做强求。二人给谢灵询他们指了一条明道,从后山小径一直走,可以到达一条陡峭的山路,翻过山路之后就是市集。
沈流袖不明白为什么,在鹤山洒脱不羁的谢灵询,一踏上官道就沉闷闷的,和变了个人似的,如若不是他们长相相同动作相同,就连形状也大小无二,沈流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喂,谢灵风,你能不能不要骑的那么快,停下来歇歇行不行。
沈流袖赶了一天一夜,觉得腰酸背痛。她震惊的看着前面甩开她越来越远的谢灵询,拼命疾驰,就在黄昏下快要消失的影子。
谢灵询没有回答她的话,扬起的灰尘遮住了两旁的松柏,沈流袖摇摇头,一脸苦笑,也催马赶上。
等到她的马和谢灵询并驾齐驱的时候,她气怒道:谢灵风,你这是要做什么,疯了吗?就知道一股脑的往前闯,就不怕受伤吗?
沈流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在关心对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别过脸去。
谢灵询反倒没有心思与她调笑,虽然艳若朝霞,在这黄昏也失去了该有的颜色。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指着左前方的山道:这就是天灵寨所在的青城山。
是吗?沈流袖愕然:已经到了?
谢灵询轻松的握住缰绳,利落的扬起身子,朝着山路的小道疾驰,沈流袖亦步亦趋。
大约到了迟暮的时刻,两个人稳稳的下马,谢灵询轻车熟路,只是发现水寨门口多了几个人站岗,有一种回家的熟悉和亲切。
沈流袖却紧紧盯着水寨门口上面的牌匾:天灵寨。
这字大气磅礴,有种登临五岳之感,看来这天灵寨不简单,沈流袖如是想到,又侧目查看了一下,发现天灵寨和黑风寨最大的不同就是手下训练有素,一个个散发着坚韧的朝气,而且所有的建筑都井然有序。
门口的两个人显然看到了谢灵询,面上显现出特别的喜悦,迎上来道:少主,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少主,你不知道,你走的这段时间,大家伙儿都想死你了,尤其是老寨主,总是心情不好,脾气都越来越暴躁了。
谢灵询做了一个张开双臂的姿势,两个手下心领神会,和谢灵询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沈流袖心中吃惊:这还是水寨吗,主子也会和手下拥抱?
沈流袖不由多看了谢灵询几眼,发训练军马,青城玉树现他眉宇里更是浩然正气,身形硬朗,说不出的雍容贵气。
她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倘若谢灵询不是一个剑客,那么会是一个很好的明君。
谢灵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看了她一眼,对着手下问道:义父呢。
老寨主在议事堂和二当家议事,已经很长时间了。少主,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哦哦,这,谢灵询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看着沈流袖茫然的眼神,慢条斯理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姓沈,叫沈流袖,你们就唤它沈姑娘吧。
沈姑娘好,沈姑娘看上去蕙质兰心,冰清玉洁。和我家少主真是郎才女貌啊。
沈流袖刚刚因为谢灵询的话而舒心的时候,一下子又面色潮红,只觉无处躲藏。
好了。谢灵询看出了沈流袖的难堪:这么口无遮拦,忘了这是一个姑娘家吗,成何体统。
我去见义父。谢灵询说完就理直气壮的往前面走去,沈流袖一肚子气没话说,腹诽道:真是会颠倒黑白,难道你忘了自己怎么戏弄我的吗?还在这装腔作势。
一表正经的发表完自己的内心感言以后,沈流袖浑然不耐烦的也跟着进去。
给读者的话:
今天二更,后面谢灵询就该和赵匡胤见面了,这也是后期争霸拉锯战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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