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询独自胡思乱想着,桌上的茶都已经凉了。
汪曾和夏刚随地待命,无趣的望着有趣的风景。
沈流袖一出来,谢灵询连忙迎上:流袖,究竟怎么样了。
沈流袖不敢告诉谢灵询师父说的话,她害怕谢灵询误会自己是外族人而嫌弃自己,支支吾吾:没什么。
接下来谢灵询的话却让她知道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犹如当头棒喝,让她快要窒息。
你快说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这图案与灭我家满门的士兵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什么。沈流袖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灵询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骗你干什么。谢灵询情绪激动的拉着沈流袖手臂,不停叫唤着:流袖你快告诉我啊。
沈流袖慌张不已,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目光躲闪着。
竖子尔敢。老道忽然走了出来,门已经被沈流袖关上了,这回竟然没有开,他就是凭空飘移出来一样,汪曾和夏刚都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师父。沈流袖连忙来到他身边,一脸委屈。
道长。谢灵询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但是看对方着装也知是道观的,一直这样称呼着,对方也没有反对。
谢少侠,虽然你与流袖情投意合,但是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道长,您是流袖师父,肯定知道这图案哪里来的,还望告知。
谢灵询神色焦急。
不,不,谢少侠,天机不可泄露,这些你早晚会知道的。
道长,您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毕竟我与流袖关系如此亲密了,难道还没有资格知道吗。
非也非也,就是因为你和流袖关系不一般,才最好不要知道。
你这老道,好生无礼,我家少主问话,居然如此对待,吃我二人几刀。
汪曾和夏刚面色不愉的望着老道,冲了过来。
老道只是挥挥长袖,汪曾和夏刚倒飞出去,狼狈不堪。
谢灵询不禁暗暗凛然,没想到这老道的功夫果然高深莫测。
谢少侠。老道凝重道:世人皆想看破天机,可天机又岂是受人摆布的。虚虚实实,返璞归真,世道伊始,万物春生。我只能告诉你你将面临着一场死结,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真的不能?谢灵询还想抓住机会。
不能。
谢灵询又看了看沈流袖,发现她神色哀伤,楚楚可怜,更加不痛快。
既然如此,呆在这里也无意义,不过我一定会搞清楚的,哼。
谢少侠,这山上美景很多,不如留下来观赏几日?
不用了,空有青山绿水,却无快意恩仇,空自怅惘,不如早些离去,打搅了。
谢灵询扶起汪曾和夏刚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沈流袖急切道:灵询,灵询,你等等我。
她委屈的对师父道:师父啊,如若灵询说的话是真的,不会他家的仇恨还与我有关吧?这可如何是好啊。
流袖,你真的很喜欢他?
嗯嗯。
算了,你去吧。老道静静道:为师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弟子,本来云游四海乐的自在,这些年有你也算功德圆满。如今你既然已经成长,就不用惦念为师了,不久以后为师就会离开这里。
啊?师父,您要去哪啊,您不要流袖了吗。
呵呵。老道慈爱的摸了摸流袖的秀发:只是去为师该去的地方罢了,为师有几样东西留给你,它能助你以后护佑明主夺得江山,就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你带走吧。
师父,可是流袖会想您的。
没事,孩子,去找他吧,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振作,完成你的使命。你下山之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有缘人,他会告诉你关于石碑的更多事情,为师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流袖总觉得老道话里有话,不过没有深究,去屋子里拿出箱子,就跟着谢灵询而去。
唉,徒儿,你好自为之。老道在心里默念着:古来儿女私情羡煞多少人,又愁煞多少英雄佳人?情之一字,苦啊。
老道瞬间消失不见,整座山也突然消失了,沈流袖和谢灵询几人回到了白茫茫的雪地。
少主,这真是太奇怪了,那老道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灵询没有回答汪曾的话,他生着闷气,直接前去牵着还在雪地瑟瑟发抖的黑马。
沈流袖追了上来,就要跟谢灵询上去,谢灵询却冷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灵询,流袖自然是和你一起回去啊。
沈流袖越发委屈,不知如何收场。
回去,回哪?谢灵询道:你和你师父是一家人,与我何干?为何死乞白赖的跟着本公子。
汪曾和夏刚都知道谢灵询在生沈流袖的气,也不敢多嘴,在一旁看着。
灵询,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流袖。沈流袖难受道:流袖与你何干?难道你还不知吗,既然如此,当日为何要花言巧语哄骗流袖。
你倒真会倒打一耙。谢灵询淡淡道:不是我花言巧语,而是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爱的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因为。沈流袖因为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因为什么?谢灵询道:你只要告诉我,我们还能好好的,流袖,行不行。
沈流袖沉默了。
看来是我对你寄予厚望了。谢灵询摇摇头:你不愿说我不逼你,但请你让路,不要跟过来。
不。沈流袖倔强的拦在谢灵询马前:你要让流袖跟着你,不然流袖就算死也不会放弃。
那好,你要死是吧,我成全你。谢灵询冷冷道,直接骑上马,朝着沈流袖践踏而来。
少主,不要这样啊,那是少夫人啊。汪曾不忍心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转瞬间凋谢,还是死在她心爱的男人手里,这些日子她对自己和夏刚也挺不错,于是大喊道。
夏刚只是转过头不忍再看。
谢灵询却和没听见一样,飞驰过来,沈流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发生。直到马上就要踩上她的时候,马忽然停了下来。
沈流袖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睁开眼才发现谢灵询看着自己,除了无奈还有黯然。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图案和灭我满门的刽子手的图案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可是这件事情说一百次一千次也无法洗刷。
我也知道,我不用洗刷,我只知道在爱你这件事我是干净的。
谢灵询看见她坚定的眼神,忽然软了下来: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因为我爱你。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瑕疵,有的只是蓝天碧草的纯净和绽放的雪白。
你知不知道,我不晓得怎么面对你了。谢灵询叹了口气:倘若你是外族人,你的身世和那些人有关,我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沈流袖抓住他的手:灵询,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和那些人有关系,我爹娘都是中原人,这图案肯定是他们刺上来的。
虽然这样说,沈流袖自己也有些不肯定。
希望如此。谢灵询还是躲开来她的眼睛:上来吧。
沈流袖笑了,笑得那么甜。
一路上,谢灵询虽然让沈流袖上来了,但还是闷闷的,有意避开她的目光,明显与她有了芥蒂,这让沈流袖更加泛酸。
沈流袖暗暗发誓:灵询,你等着我,流袖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但是不管明天如何,流袖很珍惜今天的日子,流袖不想和你分开一分一秒,可能是我自私,但是爱里面谁又不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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