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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安讪讪地笑了笑,不过就是拿这话来试试他,他哪里敢真的就将这话说给了肖云放听?

别说是肖云放了,就是静国公,这话他也是不敢说的。

“看在你将皇上的身体调理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就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云长安扁扁嘴,本来应该是他威胁对方的,可是到头来,怎么就成了他被对方给威胁了?

果然,威胁和算计人,这种事,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

回头,应该找个机会,多跟穆流年学一学。

当然,如果他不好说话,自己也可以找云若谷和云若奇两人学一学。

“我什么时候能走?”

桑丘子睿一挑眉,“怎么?你担心我会杀了你?”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想妹妹了。”

一听到他说起浅夏,桑丘子睿的脸色,先是一暗,再是一亮,紧接着,再是一暗。

云长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问他为什么。他自己的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心思来管他是不是高兴?

“皇上的身体稳当了?”

“嗯,我再留下个方子,按方子吃药,再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差不多了。若是再有什么事儿,至少也得半年后了。若是调养得当,记得我跟他说的那些忌讳,应该是可以保持一年的。”

“那一年以后呢?”

云长安的眼睛一斜,“一年后再说呗!这也得看情形。若不是很严重,只要我再来为其调养一两个月,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你的意思是说,往后皇上是离不开你了?”

“也没那么严重,我刚刚不是说了,若是他能按照我说的去调养,那么,他的病情不会恶化得太厉害。还有,只要他自己小心一些,有什么不适,提前说,到时候,太医院的人,应该也是能治得了的。”

反正也是除不了病根儿,只是拖着而已。

这话云长安没敢说出来。

“好,我答应你,这次我回辽城,会带你一起回去。只是有一样儿,你必须保证皇上的龙体能再保持一年,否则,我自然是有法子能拿你。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之后,问问浅夏。”

云长安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明日我再为他施一次针就是。真是麻烦。早知道这么罗嗦我就不来了。”

“我听说,皇上答应了你几味灵药?”

被人捏住了短处,云长安又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呃,那个。还好啦。你不说我竟忘了。明日我得再跟皇上提一提,免得他再赖帐。”

桑丘子睿不理会他,他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起,有关军饷的事情,他还没有跟皇上说呢。

论说,如今皇上不缺银子,却是故意拖欠着不给,无非也就是想着为难一下穆流年罢了。

想想之前与穆流年的对话,很明显,皇甫定涛也是留有后手,所以,现在,他们还不能得罪穆流年,说不定哪一天,紫夜会有比这一次,更大的危机。

到时候,若是肖云放将穆流年给得罪挺了,那可就是惹了大麻烦了。

桑丘子睿虽然是对于肖云放有些失望了,可是想到了前几天晚上看到的星相,其中一颗帝王星的光泽,似乎是略有些暗淡了,也不知道,那颗帝王星,指的是不是肖云放。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真的抛弃了整个家族。

好在穆流年对于那个位置并没有兴趣,不然的话,只怕?

云长安次日再次进宫,当着桑丘子睿的面儿,给肖云放行了针。

完事以后,云长安已是满头大汗。

马上就年底了,这个时节,能将云长安给累成了这样,足见他也是用了心的。

“皇上,按这个方子吃药,十天或者是半个月皆可。用完之后,您就暂时无需用药了,只是平日里多注意一下饮食就是。另外,皇上之前许诺的几味药材,到底是准备好了没有?”

听了云长安的话,肖云放没有立刻表态。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于一个小小的云长安,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来跟自己说话,肖云放表示很不满!

这个时候,他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子能如此舒坦,云长安,可是占了大半儿的功劳。

在肖云放的眼里,穆流年,他惹不起,而云浅夏,他不能惹。现在来了一个云长安,他总不能还忍着吧?

所以,在他看来,适当地晾一晾这位云家的大公子,多少还能让他的心里找回一些平衡来。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幼稚,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桑丘子睿看了一眼云长安,他对于皇上的态度,似乎是并不在意。

微挑了一下眉,这就是云长安身为药痴的好处,他的想法本来就简单。而且,他现在这种无所谓的表现,只能说明了,肖云放如何待他,他并不在意。说的更难听一些,就是肖云放在他云长安的眼里,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的。

“皇上,有关穆流年手下的饷银?”

肖云放的眉眼动了动,“他跟你提的?”

桑丘子睿浅笑,“回皇上,他倒是没提。不过,是微臣听到了底下的一些将士们对朝廷不满罢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

“皇上莫恼,您欠了他们两个月的饷银是真。他们为国出力,流血流汗,甚至是献出了自己的性命。他们的饷银,自然是不能拖欠的。还有,此次大战中,我紫夜牺牲的那些将士,关于他们的抚恤,想必朝廷也该早早地给出才是。”

几句话,将肖云放的怒气,成功地就给堵了回去。

一旁的云长安倒是微微转了一下眼珠,以前两人不是不对盘吗?怎么这会儿桑丘子睿竟然会帮着穆流年说话了?

之前一直有听说是两人结盟了,莫不是真的?

“朕知道了,此事,朕会催户部尽快去办。”

“皇上,不是尽快,而是要马上。那些将士为了紫夜,拼死拼活,若是连基本的饷银都拿不到,他们不会埋怨穆流年,只会埋怨朝廷刻薄寡恩的。”

“放肆!”

肖云放终于再次动怒了。

而他的这一吼,却是换来了桑丘子睿的一个冷眼。

这一次,桑丘子睿没有刻意地去回避什么,而是直接就选择了与肖云放对视,他眸底的不屑和轻蔑,清楚明白地表现了出来,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深深地刺入了肖云放的心底。

偏偏,他却无力将这些刺给挡住,更拔不出来。

“皇上不高兴了?自古忠言逆耳,若是皇上想听好听的,以后,还是不要再召微臣回来了。梁城之事,微臣,也不会再过问了。”话落,直接就转了个身,走了两步之后,头一偏,冷声道,“还不走?”

云长安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在说他呢,连忙就拎了药箱跟着往外走。

云长安很少有佩服的人,当然,穆流年的厚脸皮,算是让他佩服的一个,而现在当面顶撞且给皇上难堪的穆流年,则是又一个。

“看不出来嘛,你还真是有几分的血性的。我还以为,在皇权面前,你桑丘公子的名声再好听,也不过就是个摆设呢。”

桑丘子睿突然收住了脚步,扭头看他,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之后,才缓声道,“你果然不是当官的材料。跟云若谷比起来,的确是差了一大截。”

云长安一挑眉,“不当官就不当官。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当官有什么好?不自在,不快活,总是瞻前顾后,提心吊胆。真是傻啦吧唧的。”

桑丘子睿还是头一次觉得,云长安这个人,原来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单纯和天真。

只是因为有些事情,他看得太透了,索性就不再去跟那些东西较劲。

与其与一些复杂的人或者事去纠结,还不如就安安生生地,打理他的药草呢。

云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真的蠢的。

“你是云苍璃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将来将云家发扬光大的,却是你过继过来的弟弟,你不觉得有些难堪?不觉得羞愧?或者说,不会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云长安笑了,笑的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们云家的传承,靠的是血脉,这一点不会错。可是我们云家并不只有嫡系一脉,才能当家主事。这一点,若是你对于之前的云家有所了解,应该就会知道了。云家的人,看重的是天赋和本事,而非是嫡庶之分。二弟三弟有出息,我只会觉得脸上有光,何来威胁之说?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姓云的。”

桑丘子睿倒是对云长安更高看了几分,觉得自己之前,还真是太小看了这个人。

他自己痴迷于药草,倒是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简单而快活,而云若谷和云若奇二人,为了全力辅助浅夏,却是做了那么多的功夫,可见,这个云长安,才是脑子最好使的那一个。

只不过,他是将自己的本事和位置看的太清楚了,他明白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话,人,贵在自知!

而显然,当初四皇子的自立为帝,就是自不量力,没弄明白自己的位置和实力。

现在,肖云放显然又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拖欠了穆流年两个月的饷银,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许底下的将士们说他一句坏话,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若是平时,他不给就算是不给了。

可现在,人家刚刚打了胜仗,死了那么多人,你肖云放看不见吗?

这个时候不给饷银,摆明了就是想着给自己找麻烦的!

偏偏他自己还自以为很聪明,只是想要为难一下穆流年,看看他是如何安抚底下的这些将士的。说白了,肖云放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明知自己打不过穆流年,又不可能真的与他为敌,所以,就想着给他找些小麻烦,让他过得不痛快!

桑丘子睿轻叹了一声,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肖云放,这么大的人了,这种小把戏,有意思么?

桑丘子睿无法左右肖云放的心思,他甚至是已经懒得再在肖云放面前来故做卑微了。

以前他知道,自己那样恪守礼仪,肖云放会有一种类似于变态的那种满足感。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给他这样的错觉了。

自己是不是恪守礼仪,跟他是不是一个好皇帝,从来就是不成正比的。

桑丘子睿没有进宫去见太后,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对父亲说了一遍,只希望他能多劝劝皇上,紫夜的外患刚除,这个时候,可是千万不能再生内乱了。

这一路进京的途中,桑丘子睿经过了十几个县城,都被打砸的厉害。

这样的情形,想要使紫夜重回以前的繁华,没有三五个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必须要有朝廷相应的一些政策法令才行。否则,哪个百姓,还敢再冒着风险来开门做生意?

商人的地位虽然低下,可若是没有了商人,那么,这货物的流通就是一个大问题。

还有,一旦从商的人数骤减,只怕是会连带着影响一大批的产业。

比如说钱庄,再比如说是客栈、酒肆等等。

就连青楼的生意,也会跟着受到了影响。

桑丘子睿不愿意再在梁城多待,虽然梁城此次并没有被人偷袭成功,可是梁城的繁华,亦是不再。

街道上冷冷清清,许多杂货铺里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唯一还能算是正常营业的,也就是一个米粮,再就是一些贩卖肉食和蔬菜的小贩们了。

桑丘子睿带着云长安慢慢地往回溜达。

一路上,走的极慢。

特别是到了一些受到了先前暴民的行为损失严重的地方,桑丘子睿还会刻意地多留一天。

云长安看着这既萧条,又有些落魄的一幕幕,心里头,亦是五味陈杂。

百姓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吃饱了,穿暖了就成。

可是现在,这么多的百姓,连这最起码的要求,都不可能达成了。

因为之前的暴民行为,所以,许多郡县的粮田也都糟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云长安就是再傻,也明白,过不了多久,只怕粮价就会暴涨。

不仅仅是粮价,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比如说是棉布,再比如一些盐巴等等,都会涨价。

虽然现在这盐是由朝廷直接控制的,可是真到了底下,一钱银子的盐,能卖到了一两银子!

若是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天长日久,只怕很快,紫夜就又要迎来一大批新的麻烦了。

云长安出了屋子,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到自己再有两日就能到辽城了,总算是能在年三十儿前赶回去一家团聚,这心里头,自然是高兴。

“这么晚了,还不睡?”

一出门,就看到了桑丘子睿正坐在了院子的小亭内,似乎是正在发着愁。

“嗯,过来坐吧,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近前两步,云长安才注意到,桌上还摆了两壶酒,不过,酒杯却是只有一个。

“你是打算一个人将这些酒喝光?还真是厉害,连个下酒菜都没有。”

云长安看着桌上,也就只有一盘的花生米,连双筷子也没有。

桑丘子睿淡然一笑,直接伸手就捏了一粒花生,扔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样岂不是很好?”

云长安愣了一下,他是头一回看到,向来儒雅的桑丘公子,竟然也有如此不羁的一面。

“你有心事?”

“一路走来,看到这样的情景,除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否则,岂能没有感触?”

云长安知道他说的是有关百姓的事,沉默了一下,正好长风将一个空杯放到了他的身前。

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刚要放下酒壶,看看对面的空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也斟满了。

“有些事,不是我们的能力所及,着急、感伤,皆是无用。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让自己难受?”

桑丘子睿侧目,“这话,若是从浅夏的嘴里说出来,我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她的性子向来清冷,可是从你这个济世为怀的大夫口中说出来,难免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只是你自己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问题。我有医术,我可以救人。可是我不是朝廷命官,所以,对于一些政令也好,国策也罢,都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不是吗?”

“所以,你就可以视若无睹?”

“怎么可能会视若无睹?事实上,你应该感谢穆流年!如果不是他早早地到了辽城,再与阳州合并联防,现在,紫夜只怕是烦恼更甚!哦对了,还有一个淮安呢。”

桑丘子睿不语,微微垂下了眼睑,他知道,云长安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没有办法去相信,肖云放,果真就是是非不分,因小失大之人吗?

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眼?

还是说,现在的肖云放,再不是从前的肖云放了?

“肖云放不是个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紫夜是不可能再生内乱的。所以,他不会真的对穆流年如何。当然,过上一年半载,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辽城、阳州、安阳,以及淮安,都还算是比较稳妥。梁城纵然是京都,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我们出城前,你可曾注意到,许多的物资,其实梁城已经开始出现了匮乏的征兆了。”

“这不是我要操心的事儿!不过,你桑丘公子要烦忧,我也没办法。”

“云长安,其实我很好奇,若是你继承了云家,那么,云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云长安抬眸看他,突然就一笑,“简单!我若是家主,云家仍然会是现在这样。事实上,对于我们云家而言,无论是谁做家主,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你们云家内部,果然就没有任何的争斗么?”

“或许有吧?不过,在很久以前,应该就已经没有了。剩下的一些小麻烦,也就不叫麻烦了。”

桑丘子睿不语,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略有些辛辣的酒味,穿过了喉咙,顺着他的食管儿,直接就到了胃。

在这本有些凉意的夜里,倒是一瞬间,让他的体内,生出了几分暖暖的热气。

“大冬天的,而且还是晚上,我们两个竟然在这儿喝酒,桑丘子睿,你是真的不怕生病么?”

“呵呵,那么你呢?又为何在此陪我?”

云长安撇撇嘴,“只不过是无聊罢了。快要看到自己的亲人了,反倒是心里头有些紧张了。”

桑丘子睿的眼角抽了抽,“你离开他们也不过才十余日吧?”

云长安瞪他一眼,“那又如何?要知道,我可是有许久不曾见过妹妹和二弟三弟了。我想他们也不成?”

桑丘子睿倒是头一次被他给噎住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说着外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喝了多少壶的美酒,反正,云长安是醉倒在了石桌上。

“长风,扶他进去吧。”

“是,公子。”

桑丘子睿的酒量自然是不差,就算是不如云长安,也会用内力逼出一些来。

摇摇晃晃地走出亭子,冷风吹过,倒是瞬间让他的酒醒了大半儿。

直接一跃,到了屋顶,听着还有些刺耳的瓦片的声音,桑丘子睿微微皱了皱眉。

身子略有些歪斜地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头顶的那一弯,几乎就是要黯淡的看不见其模样的月亮,苦笑了一声。

“我该如何做?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师父,蒙天?呵呵,你现在在何处?你若是看到了现在的紫夜,一片凋零,是不是就满意了?”

打了个嗝,桑丘子睿脸上的苦涩更浓了一些,“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跟容妃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你要处处帮着他?如果你们果真是有什么亲缘的话,为何皇甫定涛又要那样地对待四皇子?”

太多的问题,压抑在了他的心头太久!

桑丘子睿甚至觉得,若是自己再不能好好地发泄一通,只怕,自己很快就要被这些纠结给折磨死了!

他一直敬重的师父,竟然不过是一个一心要毁掉紫夜的人?

他明知道自己是桑丘家的继承人,明知道,自己与肖云放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难道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对的关系?

可若是如此,他又何苦传授自己那么多的技艺和本事?

还是说,其实在师父的眼里,自己的这点儿本事,根本就都不算个事儿?

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在桑丘子睿的脑子里形城。

蒙天是自己的师父,是被紫夜的先帝一直下令追捕的重犯。

他会不会,早就开始算计了这一切?

他故意培植了自己和皇甫定涛两个徒弟,然后再让他们师兄弟二人,分别去辅助不同的皇子,以此,来引起紫夜的内斗?

这么想想,桑丘子睿自己就先是打了一个激灵,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

不过,却也是太符合现实了。

桑丘子睿甩甩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是这样的。

那个救了他的性命的师父,那个将之前的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他的师父,真地会是如此心狠之人么?

猛地,他想起了当初浅夏对他说的那番话。

“最开始,你并没有记忆不是吗?或者说,你的师父,并没有将你的这部分记忆开启,直到我的出现,或者说,直到蒙天推算出了我的合格发生改变的那一年,他才利用了秘术,让你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我说的对吗?”

“桑丘子睿,还是那句话,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又何必总是执着于过去呢?你所谓的三世情缘,不过就是蒙天许给你的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你现在如此痛苦,你该恨的人,到底是谁?”

“我是不是在给你使用幻术,你心里头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蒙天利用了秘术将你的这些记忆一一勾起,你又如何会知晓这世上有一个云浅夏?你又如何为只守着一株只长叶,不开花的桃树?所以,你真的该好好想一想了。”

当初浅夏的一字一句,甚至是连她当时的表情、眼神,如今想来,都是历历在目。

桑丘子睿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这双本该执掌乾坤的手,他要恨的人,果然就该是师父么?

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了这些记忆的影响,那么,依着他的本性,这一世,他仍然是要以那个位置为重,说不定,真正坐上了那里的,将会是自己,而不是肖云放了!

桑丘子睿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厉害,身子一歪,一个不稳,竟然是险些就要摔下来。

长风连忙扶住了他,“公子,还是回去休息吧,您也累了一天了。”

桑丘子睿点点头,只是眼前的景致,似乎是有些模糊不清了。

长风扶着他,一跃而下,再将其扶进了房里,看着倒头就合上眼的公子,长风的眸底,有那么一瞬间的痛色!

主子这些年来,过得何其不易?

如今,却又逢此变数。

他虽不知具体的情由,可是看到了主子这些日子的表现,很明显,是与四皇子有关的。

想到了那位皇甫定涛,公子的师弟,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他要一辈子跟随主子,说是主子到哪里,他就到哪里,现在呢?

一切,不过就是一场虚幻罢了。

这世道,人心果然是最易变的。

当初公子与穆流年那样的剑拔弩张,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后来,会结为了盟友?

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只是为了让紫夜的百姓们能少受一些苦,少流一些血!

两人总算是回到了辽城,到了城门口,看着前来接他们的人,更确切地说,是来接云长安的人,桑丘子睿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感的。

云长安,虽然是常常被别人笑称为痴人,可是他有这么多的亲人朋友是真心待他。

云家的人,几乎是都来了,只是为了迎接他平安地回来。

桑丘子睿从马车里出来,看了一眼披了一件儿大红色斗篷的浅夏,这个模样的她,还真是生出几分的妖娆艳丽来。

浅夏没有避讳桑丘子睿投射过来的目光,冲他淡淡一笑,没有暧昧,没有怨恨,没有疏离,只是那种淡淡的,好似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的笑,让桑丘子睿的心底,一下子,便灼热了起来。

“还算你们走的快,明日就是年三十儿了,你们一路上倒是不慌不忙。”

云氏笑骂了一句,程氏则是直接就拉着云长安的手,上看下看,好不疼爱。

桑丘子睿这才注意到,云家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看来,是为了一家团聚。

众人上车准备往回返。

浅夏却是往外走了两步,“桑丘公子,你是辽城的刺史,明日便是年三十了,你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就来我们穆府过节吧。”

桑丘子睿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什么时候,浅夏也可以对他如此地和颜悦色了?

“浅浅说的对,既然是朋友,就一起吧。大过年的,你的刺史府里,就只有你和长风还算是亲厚一些,你们不觉得太无聊了?”

桑丘子睿可不认为穆流年会这样好心,不过,对于浅夏的邀请,他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要拒绝。

浅夏是他的劫,亦是他的命,哪怕是浅夏要在他的身上刺上几剑,只怕他还会笑着将剑递到她的手上。

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次日用过了午饭,桑丘子睿还在纠结着,自己要带些什么样的礼物过去,既然是年节,总不能空着手去。

长风看着主子如此焦虑且上心的样子,一时有些想笑。

再大的事情,也不曾见主子如此慌乱过,如今,不过是去穆府用顿饭,主子就能担忧成了这般,说出去,谁信?

“对了,我听说云若谷家生的是女儿,那就选些金锁之类的东西吧。至于小云华,他长大了,上次看他拎着一把木剑,这样,长风,你去看看,我记得之前接收刺史府的时候,在库房里发现了一把很是精致的小弓,应该是适合给小云华用的。”

“是,公子。属下立马去找。”

等到桑丘子睿将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又开始有些纠结了,“长风,你说,浅夏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不曾给我贴子,会不会今日我过去了,那个穆流年又将我给挡在了门外?”

长风的嘴角抽了一下,“不会吧?公子,您多虑了。穆世子再怎么说也是男子汉,一言九鼎,怎么能做这种事?”

桑丘子睿点点头,“嗯,有道理。”

说着,长风就要动手去拿东西,不想,主子又脸色有些凝重道,“可是,你说,我们就这样过去,是不是显得本公子的身价太低了些?要不要再等一等,看看浅夏是不是会再派人来请?”

长风的面色微僵,“公子,若是穆府不来人呢?”

桑丘子睿的眸光立马就是一暗,是呀,若是不来人怎么办?不去了?

主仆俩正在这儿纠结呢,外头的管家进来了。

“启禀公子,穆世子派了人来请公子过去,说是后晌备了一些好玩儿的节目,请您一道过去看看。另外,说是世子妃还亲手做了几样儿点心,请您也过去尝尝。”

浅夏亲手做的点心?

桑丘子睿的眼睛一亮,“好,长风,我们走吧。”

到了穆府,最开心的,便是小云华了。

桑丘子睿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把一尺左右的弓,另外,还配有三支木箭,那弓上面还镶满了各色的宝石,一看便知道是给小孩子拿来玩儿的。

浅夏看了一眼那东西,有些嗔怪的语气道,“你过来就好了,何必再如此破费?这把弓小巧精致,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之物。以为你不会惯着他,想不到,你也跟他们都学会了。”

对于浅夏如此亲昵的语气,桑丘子睿有些意外,也有些惶恐,不过,面上却是十分淡定的。

“他很聪明,上次看他拖着木剑,虽然是力气小,不能将其舞地好看,可是至少,他很喜欢这些东西。”

“这倒是,这孩子似乎是对于一切武力的东西都很喜欢。只怕现在有了这把弓,后面就要缠着元初来教他射箭了。”

才一岁半的孩子,就要学这个?

长风默了一下,果然,这有天分的人,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桑丘子睿突然眼睛亮了一下,“穆世子怕是要忙于军务,若是不得空,就由我来教也无妨。”

浅夏倒是被他这话给惊着了,有些难以置信道,“可是我听元初说,你比他还要忙呢。”

“无妨,陪陪小孩子的时间还是有的。”

浅夏微微抿唇笑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至少,没有了怨恨,没有了那么多的其它因素在,他们之间,也可以成为这样单纯的朋友,哪怕不能到达那种知己的地步,至少,再见面,不会太尴尬了。

这天后晌,桑丘子睿与小云华玩儿的异常开心。

而当他伸手拈起了一块儿糕点,准备往嘴里放的时候,却发现了小云华亮晶晶的眸子在看着自己。

“你要?”

云华摇摇头,只是看着他。

桑丘子睿不明所以,动作很慢地将点心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只是咬了一小口,很松软,不过这味道?

一扭头,对上了穆流年含笑的眸子,还冲着点点头,不出声,只有口形,“浅浅亲手做的。”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也吃了一块儿。”

桑丘子睿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还是将剩余的点心,一并吃了。

看到浅夏正在远处陪着云氏几人聊天儿,他则是微微摇了摇头,他记得,前世,她就不擅厨艺,想不到这一世,仍然如此。

竟然是能将盐当成了糖来放,她是有多么地粗心?

晚上,直接在花厅里摆了四大桌。

林少康等人也都在这里一起过年。

长风与青龙等人一起,也都上了桌,痛快地喝着酒,吃着肉。

等到这花厅里,基本上已经是没有几个人的时候,桑丘子睿则是笑吟吟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吧,你找我来,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我吃顿年夜饭吧?”

穆流年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一摆手,整个儿花厅里,便只余他二人了。

“你是秘术师,我知道你师承蒙天,他是秘术大家。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改变一个人命格,或者是命数的办法?”

“什么意思?”桑丘子睿的脸色微有些严肃,“修改一个人的命格,这可是逆天之举。”

说着,右手还无意似的,轻轻地抚过了自己的一头银发。

“我知道。哪怕是让我折十年的寿命,我也甘愿。”

桑丘子睿的脸色微变,“是浅夏?”

穆流年,虽然不愿,可是现在他也没有了办法,只能是闭眼点了点头,“是她。我只是想让她活得久一点。”

啪地一声!

桑丘子睿手中的酒杯,连同里面的美酒,一起坠入了地面,溅起了点点水滴。

好一会儿,才听到了桑丘子睿有些清越的声音,只是此时听上去,似乎是多了几分的沉重,“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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