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薇白了林琼玖一眼,虽然不敢明着和他顶撞,但是心里还是挂着几丝不爽,不就让他看了一会儿撒泼现场,有那么哀怨么。
待柳晟把茶点送上来,才闷闷得开口,“接下来你们俩是怎么安排的?”
“我和谁?”林琼玖斟了杯普洱,晾在那里,漫不经心得反问着。
林芷薇皱着眉,有一点急了,“你和我亲爱的,装什么装。”
林琼玖挑了挑眉,不是太想搭理她,有些时候,这个小丫头聪明得让他头疼。
林芷薇不满得敲了敲桌面,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男人真是一点活路不给她留,就不能事先和她通个气么。
她这会儿感觉自己就像被边缘化的小孩子,只能靠猜来跟上两位大佬的步伐。
“你们就不能凡事跟我商量一下,有必须这么瞧不起我么?”林芷薇白了眼面前动作极度温文尔雅的男人,小声抱怨着。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做。”林琼玖自顾自冲泡着第二遍普洱,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却给了林芷薇一点开口的机会。
林芷薇眸子一亮,凑近了些,“我打算杀到A国去。”
她一早就做的这个打算,虽然知道凌子恒绝对不会允许,不过她就是喜欢这份刺激,凌子恒远在A国,这会儿自然管不了她。
林琼玖轻轻得瞟了她一眼,这丫头果然是胆子肥了,不要命。
“我知道你们已经有计划了,但是我不过去,这戏还怎么唱下去,领主,您说呢?”林芷薇手托着腮,紧紧得盯着林琼玖,小心翼翼得试探着。
林琼玖冷哼一声,还别说,小丫头倒是一语中的,这台戏还非得她回去才完美。
“啊哈,我猜对了,你们肯定准备让风姐易容成我过去,我说得对吧,可是易容的多容易被揭露,再说风姐又不知道我在无道门的那些个事。”林芷薇眸子微转,那股子机灵劲就窜了出来。
林芷薇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果然这两个男人打的是这个主意,找人假扮自己去当炮灰。
“风凌本就比你适合。”林琼玖不为所动。
“从武力值来说,风姐当然无敌,但是她的演技和我比可不是差得一星半点,到时候那种爱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她怎么演得出来?”林芷薇觉得搬出演技,那她绝对占得先机。
“你看嘛,我都拿到沈导的女主本子了,再过几个月就进组了,实力担当。”顺便拍了拍胸脯为自己作保。
林琼玖将普洱尽数倒在茶具上,一室茶香四溢,他并不在意小丫头说的那些个话,总之他是不会放任她置身危险,远在A国的凌子恒也是揪心这点。
林芷薇见他毫无反应,准备使出杀手锏,端着一脸的凝重唤了声,“哥。”
林琼玖抬了抬眸,这声“哥,”已经好久没听到了,这是他们相认以来,林芷薇第一叫他哥。
“哥,我不是你们囚禁的夜莺,我要亲手杀了折措,”林芷薇握着拳说得决绝,“有些事,我慢慢记起来了,父亲的仇,我自己的仇,难道就不能让我去亲手了结?”
“还是说,你们俩加在一起,都筹谋不过一个凌子潇?”林芷薇向后靠着椅背,轻挑的笑浮在唇边。
林琼玖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不过本着男人的尊严,他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一定要去?”林琼玖问了一遍。
林芷薇:“一定要去。”
林琼玖:“什么后果都不顾了?”
林芷薇正了正身,察觉到林琼玖的话里有一丝松动,正经了起来,“首先,我相信哥也相信凌子恒,当然我也知道凌子潇还有后手,也许你们真正忌惮的是寒落遗留下来的某些问题。
既然横竖我都是问题的核心,为什么躲在这里惶惶不安,有些事有些话,只有我去了凌子潇才会说出口或者拿出行动,所以我必须去。
如果你们不让我去,我就逃出去。”
林芷薇字字珠玑,不带一分一毫的犹豫,她早就想好了,担心的事既然注定会发生,那还不如自己去开启潘多拉的盒子。
若是那把钥匙始终握在她的手中,不管她躲在哪里,最终还得是她去开启。
她想到亲生父亲被杀,自己却被寒落带走,留她一条命,悉心教导培养,抹去了她的记忆,放她和林琼玖厮杀。
她的刺杀失败,被林琼玖安置在无名领域。
他们一定还埋了颗雷在她身上,大概等的就是她自投罗网,随即接踵而来的就是引爆后所有人的悲剧。
不管是寒落还是凌子潇,他们都是撒旦,追求极致的报复。
那她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若要跪着生,倒不如站着死,更何况,她自己的仇只能自己报。
林琼玖盯着她沉思了片刻,作为他的妹妹,此刻小丫头的胆魄和担当让他欣慰,其实他早就作了两手准备,却没想过她这么坚持。
也罢,小丫头长大了,他还记得自己对风凌说过的话,囚不住她的。
“走之前去隋长老那里,他会告诉你关于你的秘密。”林琼玖斟了杯普洱放在林芷薇的面前。
林芷薇眨巴着眼睛,有点呆滞,大佬这是同意了?
她还以为,自己还得再犟个几日,或者搞搞绝食抗议之类的。
没想到林琼玖竟然这么快就被说通了?
虽然有些讶异,不过她还是端过茶杯,嗅了嗅,这普洱味道还真挺浓的,林琼玖该不会是又给她下了什么药,瞥了他一眼,迟疑着不敢喝,上一次的突然而来的容貌恢复还让她记忆犹新。
“这次没下东西。”林琼玖瞧着她谨慎的样子,难得浮起一丝浅笑。
林芷薇嘴角一勾,饮了半杯,就屁颠颠得去找隋长老。
林琼玖望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无奈得摇了摇头,凌子恒对这丫头的了解果然准确,他犹记得上一次他们两人通话,凌子恒说的。
“她会来的。”
仅仅四个字,却无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