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听闻这件事儿之后,还建议他直接入个股,江宏国际随便他住多久。
阮江临冷不丁地嗤笑他:“想的挺美。”
江宏国际虽然是在京都的星级酒店中,排的上挺不错的位置,可这几年几乎一直都是处在亏损的状态。
叶家老爷子正想着要转型,一心促成冉小姐和叶琛的婚事,也有一定因素参杂在其间。
阮江临要是此时把这个烂盘子接手过来,叶家人怕不是连夜放鞭炮。
不过这两口子近来吵得越来越凶,从结婚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
前段时间,姜烟陪阮江临聚会时,听了一耳朵八卦,是莫子柏他们打趣叶琛,说的是冉小姐前段时间半夜收拾东西回娘家了的事儿。
叶琛提起这事儿就不顺畅,他爸第二天就因为这事儿和叶琛大吵了一架。
没多久,他又亲自上门把人给请了回来。
眼瞧着就过了一阵轻松日子,不过又是哪个嘴碎的,在冉小姐面前提了“王曦雅”这个人,还放了叶琛和王曦雅之前一起吃饭的照片,看上去好不亲密。
那天冉小姐将照片甩在叶琛面前,两人又是大吵一架,最后叶琛无言,夺门而出。
不过好在两人家教都还不错,都没动手,只是争吵的面红耳赤。
这段时间,她陪在阮江临身边,时常出没在高档棋牌室。
一个晴天,姜烟再次见到了王曦雅,这次不是在叶琛旁边,而是换了中年油腻男,不过看样子,中年男人挺成功的。
那时候,她忽然明白,阮江临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再看看叶琛,面无表情,无所异样,似乎王曦雅对他而言,只是一件用腻了玩意儿,之后就随便置给旁人。
姜烟有些触动,她大抵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们这些有钱公子哥的嗜好。
她望着王曦雅,想起那天她说她们没什么区别。
姜烟不免有些怀疑,她们真的一样嘛?阮江临也会这样对她嘛?
随手而置?
阮江临见她若有所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回神,望着男人的眼眸。
心中有了答案,她和王曦雅不一样,本质上就一样。
王曦雅不知道姜烟正在琢磨她,她此刻正倚在中年男人怀里,剥着手里的葡萄,时不时地喂他一颗。
或许她该感谢,感谢叶琛临了时还给她介绍了下家,虽然质量不怎么样,可至少多金。
叶琛明显这两个月安分多了,大概是家里那位闹得很凶。
不过他脾气比起以往是差了很多,连莫子柏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随便怼怼他了。
现在人人都知道京圈里多了一位脾气躁得很的叶大爷,听说是因为家里养了只母老虎。
姜烟听着他们谈论着,心里想母老虎这个描述,有些名不副实,其实并不怎么符合那位冉小姐的形象。
那位冉小姐初见时,便是高傲的,像只优雅的白天鹅。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的人大吵的模样。
不过总归那天,姜烟是见识到了。
大概是又有人给那位冉小姐通风报信,她心急火燎地赶来。
没想到还真看见王曦雅这人,下意识地就以为两人还没断干净。
当场吵得差点掀了桌子,她拿着一旁名贵的花瓶古董就开始摔。
之前姜烟还问过阮江临,看那瓶子上的图案好看,就问那瓶子是不是真货。
阮江临笑她傻,她后来想,这种会所怎么会摆假的。
不过看摆在哪儿的,摆大堂里的就值点钱,几百万的到千万的不等。
随处摆置的就便宜些,不贵,也就万把来块。
不过叶琛和那位冉小姐都挺有钱的,不差那几个古董花瓶,只是摔地时候姜烟还是有些心疼。
但是姜烟还是有些被吓到了,毕竟她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场面。
因为冉小姐可不止摔瓶子掀桌子,随后冲上去就扯王曦雅的头发,“啪啪”打了两声干脆的耳光。
王曦雅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下意识地就要打回去,可被叶琛拦住了。
众人上去拉开两人,冉小姐只是有些狼狈,可是王曦雅就被打得有些惨,鼻血都出来了,她想还回去的动作都被叶琛拦下了。
原配打小三的这种话题,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有人劝架,说是冉小姐想错了,王曦雅是那位中年男人的女伴。
中年男人也是识眼色,连忙附和着,还把鼻青脸肿的王曦雅搂进怀里。
冉小姐有些伤神,望着叶琛问:“你敢说,你和她清清白白?”
叶琛无话,只是觉得很烦躁,烦躁明天耳边又会有停止不休的聒噪。
他拉着冉小姐就要离开,可是冉小姐不动,他懒得再说,松了手,便独自走了。
众人看戏的看戏,劝架的劝架,可都是局外人而已。
姜烟很难想象那么要强的一个女人,无助地蹲坐在地上痛哭,她所有的优雅、闺秀,父母从小到大培养了那么久的高雅气质,那一刻,在众人面前撕得粉碎,像一个大街的泼妇一般。
姜烟在厕所时,正好听见那位初见时高傲的白天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声。
她正犹豫自己出去还是不出去,便听见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女人的嗓音有些哭哑气,抽耸着肩膀:“妈,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离婚......”
这场无爱的婚姻就像是一张网,她越想挣扎,网便会将她捁得越近。
她被叶琛快要榨干最后一丝气息。
他们这种关系,连离婚都是一种奢求,两家之前牵扯的利益关系,婚后财产,合作关系等一切都是藕断后的丝连。
她挂了电话,双手撑着洗手池上,才不至于再次跌坐下来。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数次等待男人归家的夜,已经让她熬成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
细瞧,不过半年多时间而已,她连鱼尾纹都长了出来。
连月来和叶琛无休止的争吵,让她精神崩溃,镜面中她眼底一片猩红,布满血丝。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满是泪痕的脸蛋,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她不过也才二十五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