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倾吐了一口鲜血后就晕了过去,可是在睡梦中,她依旧是睡得不安稳的。
时间或许是一去不回,可是记忆却是留薪,这辈子好像一直都是她在害着辰伦,一直都是····
卫倾还记得给辰伦种下色戒的时候······
想着哪一天,她只是摇头,只是将手穿过他臂膀,和他紧紧贴合,靠到不能再近。
在门主房里,一派小女孩姿态的倪露,是如何操控她眷养的蟒蛇,蟒蛇又是如何爬上自己身体,冰冷滑腻。这一幕她终生难忘却绝对不会再提起。
“我说过不要问!”在辰伦怀里她喃喃,隔衣衫咬住刑风皮肉,又撕又咬,坏脾气一点没有收敛。
辰伦无话,只得抱住她,将她头贴在自己肩膀。
回卧房她还是搂住辰伦的腰肢,搂着他才能睡着。睡前还不忘咬牙切齿:“我什么都不怕,我不避嫌,不出一年我一定将她踩在脚底,新仇旧怨一起清算!”脾气暴燥性格刚烈,这时候的卫倾很少笑,可在辰伦记忆,却是再也没法追及的甜美。
第二天醒来,卫倾还是搂着辰伦腰身,脸贴在他后背,手指在他后颈绕圈:“你说过你觉少,一定比我晚睡早起的。”
辰伦不回话。却惹得卫倾又笑,腻到他胸前,这才发觉他脸色青白,下唇两个被牙咬出的血洞,人已完全昏厥。
“倪露给我下了蛊虫,名字很好叫做‘色戒’,想来是要我清修。”醒来后辰伦苦笑,并不打算隐瞒。
卫倾顿住,五指握在他肩头,按下五个深深红痕。“从今往后我要戒色,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多野蛮……”这句调笑还不曾说完,卫倾就已经起身,步子凌厉,长发在身后荡成一条决绝的弧线。
“解药,给我色戒的解药。”进门后卫倾劈头就是一句,手在倪露跟前展开,眼里厉光几乎能将她劈穿。
倪露笑,放下手间银耳羹,侧头看她:“我记得你说你和搭档清白,怎么,我对他略施小戒,你就这么巴巴地赶来,这不是自己甩自己嘴巴吗?”
“我这人便是这样!”卫倾眉角立起:“我的碗只能我自己摔破,我的搭档只能我自己惩戒,和城主没有……”
“很好····你还记得我是城主,虽然是代理。”倪露接过她话,又将银耳羹捧起:“你要记得,虽然你很得听竹苑欢心,可今时今日我仍是城主。”
卫倾埋首,五指握拳,指甲掐人掌心:“你说过,只要我答应了你做那件事儿,和夜·······和夜一起修炼,你就会放过刑风……”倪露又笑,张嘴吹了吹烫羹的热气:“我是放过了他,没要他性命,我没食言。”
卫倾沉默,极力稳住呼吸,许久才能平静回复:“那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倪露不答,继续吹她的汤羹。青石地面上这时有一条暗影滑动,一条漆黑的蟒蛇正徐徐游来,在卫倾脚底打转,试图盘上她的小腿。
就是这条蟒蛇,通体漆黑,所以名字叫做夜。卫倾浑身肌肉绷直,将牙关咬了又咬,这才重复:“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