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界外的醉红楼。
经过这个故地时,繁芜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许多年之前,在这里她几乎快要被折磨至死,那时候她的名字还叫做玉兰。
“玉兰……”想到这里繁芜沉吟,举步踏进了院门。
大清早的,院里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娘正在大厅摇着团扇,布置场地,一边吵吵嚷嚷:“今天小玉出院,银子肯定不少,你们都好好忙,到时候人人有赏。”
“今天晚上不卖小玉。”身后突然有人发声。
一把女声。老板娘的眉拢到了一起,团扇一挥猛然转身:“刚才谁说话,不卖……”
“是我说话,我说今晚不卖小玉,卖我。银子我和老板娘五五分帐。”繁芜在原地回她,身上香云纱落地,露出娇小的身子,繁芜本就天生娇媚,如今看来,让这里的所有女人竟然和不舍得闭眼······
老板娘的扇子不摇了,看着她舌头打结,已经不会说话只会点头。
入夜,醉红楼人声鼎沸,繁芜坐在纱帘背后,点了一枝龙涎香,慵懒身子就在香气里半隐半现。
下面一干人争得面红耳赤,已经把价钱抬到了一千四百两。
繁芜始终没有表情,只是将双腿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要么就是翘着二郎腿,天栖说要把这件事情办完以后,才能和他汇合一起去,只能她一个人来了!
她慵懒的一只手指去拨弄那袅袅香烟。
等了不知多久,台下终于响起老板娘的高亢嗓音:“邪灵四少出三千两!还有高过三千两的吗?”
繁芜的手指停住,轻轻掐灭了烟头。
没有人高过三千两,老板娘的迈着细碎脚步前来,头探进纱帘:“三千两,姑娘满不满意。”
“满意。”繁芜道,缓缓绽出个笑:“那就麻烦老板娘把后院腾出来,让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
老板娘是个绝对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的人,当晚那后院果然清净,就算喊破喉咙也绝不会有人应一声。
而繁芜就在这院子里斜身,人躺在贵妃塌上,带笑一一看着眼前这个人。
邪灵四少如今全部色眯眯的瞧着她,一个个正被她瞧得发毛,八条腿正一起打晃。
繁芜拿起了她的断水,临空抖个剑鞘,剑鞘悄无声息地扫过了四人头顶。
四少们头顶都是一松,头巾忽然间就碎成了齑粉,长发全都铺泻而下。
“四位现在应该相信,我一剑就能要了四位的命了吧?”繁芜将断水收起,眉眼还是似笑非笑,眼波从四人身上一一流过。
四个人立刻一起点头。
繁芜莞尔,将一杯酒推上了桌面:“我是你们的仇人。今天来,只想要一条命。你们当中只要又一个人上来喝了这杯毒酒,另外三个立刻就可以离开。”
四少们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八只眼睛对视,全都巴望着对方能做个舍身成仁的英雄。
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四个人的热汗躺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肯上来喝了这杯酒。
繁芜的笑意扩大,抬手端起杯子,就这么一饮而尽。
“酒根本没毒,很可惜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值得原谅。”繁芜将那杯子倒扣,手指发力,“扑”一声将杯子按得粉碎:“四个人一起活着出去的机会你们已经错过了,很可惜,我们现在就只好开始玩游戏。”
游戏是个很简单的游戏,晚媚的心意不变,还是只想要一个人的性命。“我先随便找个人,那,就是你。”
晚媚将手指一点:“你先过来···。”
“他的身上全是肉。”接下来晚媚又向另外三个人流目:“而你们有四把剑,你们怎么刺我不管,反正最后,你们不能一剑致命,多日等到血流干。”
“你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没有死的那个人就要落在我的手里”
看四个人发呆,繁芜又拍了拍手:“只要一个人被刺流血而尽了,另外三个人就能活命。到天亮如果四位都还活着,那抱歉,四位就都得死。”
这一语惊醒了四位梦中人,那位受兄立刻被三人按下,情愿不情愿地都得张开他的肢体。
游戏的妙处就在这里,直到最后,鲜血就象他的惨叫一样铺了满地。
或者是从来没有这样玩过吧。满室里都是血腥气味,打死不离的邪灵四少,大概从没想到,他们有天会以这种法子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