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王权毅直接虎爪急出,夺回纥奚里手中的肥肉,让后将其甩到一旁。
“弟兄们,赶紧吃,吃完还要路!”
王权毅一声令下,桌旁疲惫至极的州兵立刻大吃起来。
角落里,纥奚里与几十名小吏仆从看着眼前的景象,当真心怕不已,末了纥奚里暗自祈愿:“老天爷,求你保佑这些人吃完赶紧走吧…”
虽然纥奚里心藏怯弱,为了保全自己而行出这顺从贼旗的事,可他的儿子纥奚永宝却与其父性格相异,较之纥奚里的软弱苟且,纥奚永宝却勇武刚直,且纥奚永宝自身北魏鲜卑顺民的名声,此时祸乱叛贼临身其背,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下这口气。
在纥奚里行孙子之为,于马市街孝敬王权毅及其州军时,纥奚永宝来到牢房。
牢差看到纥奚永宝,不明其故:“少公子,您这是…”
“督邮温孝成可是关在此处?”
纥奚永宝强声急问,牢差赶紧点头,旋即,纥奚永宝就要进去,可先前纥奚里有过话,没他的命令,绝不能放温孝成出来,如此也不会允许旁人在这关键时候来见。
但纥奚永宝不管这些,他年岁二八,身有勇力,一巴掌上去,直接把牢差给扇翻在地:“滚开!”
其余牢差知晓纥奚永宝的身份和拳头,也就不敢相拦,纥奚永宝便强入牢房。
牢房中,那温孝成正在懊恼怒火中,忽然看到牢道中来回奔走的纥奚永宝,温孝成神色一闪,急呼:“少公子,少公子…”
听得呼声,纥奚永宝左右一顾,盯到督邮令,便大步冲来:“温大人,快,随我出去,集合团练兵甲,冲杀叛贼!”
三言两句中,纥奚永宝单凭臂力扯断温孝成所在牢房的枷锁链,于后二人急急向外赶。
“少公子,此事危险,你赶紧去集合百姓,让他们从北门离开,至于冲杀叛贼的事,由某去做便是!”
温孝成深知情况如何,直接开口相说,可纥奚永宝却不愿:“当为清白者,何惧祸患也?督邮大人,此间我父行了苟且之事,但我不会那么做,现在叛贼在马市街大吃,借着这个机会,我等分头行事,急令百姓离郡,让后汇合商栅栏口!”
马市街,王权毅等州军大吃大喝后,皆露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直侍奉身前的纥奚里见此,哆嗦的上前:“将军,您…您还有何吩咐?”
“嗝…”
王权毅打了个饱嗝,阴声阴气的说:“纥奚里,你做的不错!”
“多谢将军夸赞!”
“只是本将有一事需要你办!”
纥奚里稍有疑惑:“不知将军所言何事?”
“两个字,钱,粮!”
此言落地,纥奚里只感觉肩头一沉,就在他想法回答时,一声炸雷般的呼呵从街口传来。
“叛贼休要猖狂,我纥奚永宝为皇效力,特杀尔等!”
声落人出,众兵皆惊,也就须臾之间,嗖嗖羽箭抛枪从街口袭来,只把州兵打个搓手不及,而纥奚里听得这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
反观王权毅,沉色阴面,先声左右令出,庞万立刻提刀率部顶上去,至于纥奚里等人,哪还有逃命的机会?
“狗日的混账,还阴谋本将,当真该死!”
王权毅怒斥一声,抽刀砍来,纥奚里哀鸣躲闪,也就一息,便人首异处。
至于街口方向,纥奚永宝与温孝成凭借一腔热血虎胆来杀叛贼,却不知叛贼似虎狼,他们仅家犬尔,也就半刻不过,场面被庞万牢牢掌控,而上谷郡的三百多名团练兵已经所剩无几。
到这里,温孝成才明白纥奚里是对的,他心生懊悔,却无悔药可吃,眼看州兵扑身杀来,为了不让纥奚永宝毙命在此,温孝成嘶声沙哑,斥喝道:“永宝,赶紧逃…逃往幽州,告诉宗主殿下,派兵来剿灭叛贼…”
“可是我爹…”纥奚永宝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想要说什么,却被温孝成一言顶回:“滚!”
平州城,东校场。
火架熊熊,焰三尺,在点将台上,拓跋小新成呼声不断,每一次出言,皆有欢呼而出,就在方才,青军营左先锋都队都尉周玄玉以先登平州城之功,擢升一级,位进青军营副尉,同时肩掌先登死士队,以周玄玉为先登伯长,扩精兵四百,合计五百余。
此赏一出,周玄玉心悦叩谢,至于孙淳、马潼等人,更是欢呼不一。
青军营火架列前,关兴霸、温恪二人望着受赏后被部下簇拥的周玄玉,笑声相谈:“温老弟,某真佩服你的眼光,当初断言此子才武之高,不成想短短半年,此子已得这般成就…”
“关老哥,人生如白驹过隙,我等才武不佳,已经四旬之年,方有此位,不过细想可知,英武豪杰唯有少年时现,待至而立之年,已为高堂主,比之先朝的那些名臣名将,又谁人不是青少得志?所以说…咱们已经老了,以后的天下是这些年轻人的…”
温恪心宽,一席话说的淡然如水,关兴霸默默无声,也算是应了其意。
这时,那受众欢呼的周玄玉匆匆奔来,关兴霸、温恪见了,起身应之。
“关校尉,温主薄,属下有此功劳,实为二位大人的教导提携,在此之际,定安叩谢二位大人!”
周玄玉话敬跪身,关兴霸、温恪受之欣然,温恪上前礼拉周玄玉:“志在少年途,你要把握好机会,切莫行路迷途!”
“多谢主薄大人警醒,我周定安必定谨记于心。”
话毕,周玄玉笑意离开,再度与众弟兄欢庆去了。
相较于青军营的大赏,卫营罗傲父子,左营牛锆的封赏便少的多了,尤其是牛锆,当范希丞传话赏赐时,牛锆犹豫半晌,决然拒绝,这然个拓跋小新成不明。
待封赏会结束,拓跋小新成私下召见牛锆。
“牛校尉,本王听范希丞言,你不愿受赏?此为何故?莫不是心有抵触,嫌本王功赏不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