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竟不是…唔啊!”长安后颈吃痛,人也被身旁的孙姐姐按到动弹不得。
幻露艳眉微皱,“你冒充孙妹妹,不辞辛苦地带着长安公子前来见我。除了博取我那些姐妹的信任,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吧。”
孙姐姐捂面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其他目的自然是有的。你们刚才也说了,妖主大概率还活着。”
“万一他卷土重来,哼哼,我这弱女子总得有个人质在手上保命吧。”
孙姐姐又用尖指甲划过长安的脸,坏笑道:“啧啧啧,谁让这位嫩脸小小公子,是妖主的心肝宝贝呢,哼哼哼哼。”
幻露举起纤手,绝美的脸庞竟现出了杀气,“原来你此行,是为了他啊。那我可就留不得你了!”
孙姐姐拽着长安后退两步,笑道:“幻露啊幻露,妖主病危将亡的消息,早就传遍我们整个妖界了。大家伙早已蠢蠢欲动,就盼着这一天来临呢。”
“而我此行,就是要喂大家吃下这颗定心丸。嘿嘿嘿,如此一来,可就没人能阻止我们了。”
幻露脸上蕴有怒色,“你们打算做什么?”
孙姐姐扶面娇笑道:“这第一件事,就是要幻露姐姐身上的一件宝贝了。”
幻露冷哼了一声,道:“本阁主浑身都是宝贝,不知你说得是什么?”
孙姐姐指了指自己头顶,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说道:“这件宝贝,可能会要了幻露姐姐您的性命啊。”
“噗!”水池中猛地荡起彩色的水浪。
只见幻露彩发轻腾,巨大的彩波从她身上腾然而出。就像是雨后昼空中的彩虹一般,震撼又美丽。
霎时间,整片区域的所有东西都被照成了彩色。
光芒万丈的幻露,正在池中缓步向前。
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和高雅。强大的气场之下,更多的是一种不可亵渎的庄严与尊贵。
很难想象,一个这么美的人,竟也能带来令人这样窒息的压迫感。
孙姐姐被吓得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两步强笑道:“不愧是幻露姐姐啊。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草率的前来吗?”
幻露微微驻足,疑道:“哦?那我可想不通了,除了你还有谁会这幻化他人的本事,能跟你一起偷混进水心阁来。”
孙姐姐微微一笑,“这本事,确实只有我一人会。”
“哦?那倒是奇了。按道理来讲,凡是进出过钱塘的人,我这里是都能知道的。”幻露道。
孙姐姐阴笑道:“你不是一直好奇,那真正的孙妹妹去了哪里吗?哈哈哈哈。”
她将长安往边上一推,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
“她怎的不继续挟持我了?又为什么要从怀中翻找东西?莫非,真正的孙姐姐…已…被她分成多块…”长安心惊。
“呲啦。”一幅长画,就这么被她从怀中扯了出来。
见画上的人眉清目秀,一袭白衣。惟妙惟肖的画像与持画的孙姐姐别无二致。正是那本来的孙姐姐。
她的指尖在画上轻轻拂过,接着便有淡淡的砂紫气从画中冒出。
幻露轻轻点头,“血笔千相:画死灵。”
她接着道:“鬼王就派了你一人前来吗?”
“哼哼哼,盼着妖主死的,可不止鬼王大人一个啊。”
话音刚落,画上的紫气开始喷涌。
蒙蒙紫雾中,隐约可见一沾着仙气的长石板从画中飞出。
“哎呀,怎么这么快啊,妹妹我可还没快活够呢。”妩媚至极的声音带着娇嗔。
听得长安全身骨头酥麻。
“这是…孙姐姐从画中出来了吗?”长安惊道。
“不,这声音不是她。长安公子,你还是躲到我后面吧。”幻露道。
“哦,哦…”长安刚一探下水,就在前方那半遮半掩的红纱下,将幻露那魔鬼一样的胴体看了遍。
长安羞得脸蛋通红,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小弟弟光是听到姐姐我的声音,就已经脸红成这样了呢,嘻嘻嘻嘻。”魅惑的声音再次从中传来。
待紫雾散尽,才见石板床上正有两个女子躺在一起。
那连棉被都包裹不住的性感躯体,让长安的脸蛋又羞红了一些。
只见床上那赤身裸体的青紫发丰腴女人,正温柔地亲吻着枕边的白衣女子。
从她光滑的额头开始,到发青的脸颊,最后吻到薄薄的黑唇。
接着,裸体女子又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其耳边轻声喃喃,“姐姐的款待,让妹妹我好是受用呢。”
白衣女子目光呆滞,瞳孔已然散尽。
手臂上的块块青斑,更是宣告着她就是那已经死去多时的孙妹妹。
幻露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带来的帮手吗?”
闻言,那青紫发女子抱着被子斜着玉腿坐在床上。手上也是习惯下拉,露出那半抹鲜白酥胸。
她的容姿魅惑至极,七色花瞳所散发出的魅惑邪光,就这么轻轻照射在长安身上。
那黑色的烟熏眼影,更让她醉眼里的挑逗意味大增。
她舔了舔自己黑色浓艳的香唇,再加上石床四周朦朦胧胧的紫色仙雾,更让她散发出的妩媚妖娆之味剧增。
一时间,这场面竟比幻露那边还要香艳。
长安脸蛋烫红,只觉自己鼻头一热就要出血。
见状,青紫发女子邪魅一笑,“小家伙生得好生美丽。”
她却又轻轻叹气,“只可惜是个男人,还是个活着的男人…”
长安一边擦抹着狂流不止的鼻血,一边急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哦?”青紫发女子又魅笑着将身上的被子下拉一些。
一时间春光更盛。激得长安脸色由红润变得发白。
“只与故去的女子同眠……”
“看来你就是那侍灵仙姑:阿玉姑娘了吧。”
青紫女斜瞥了一眼池中的幻露,哼了一声又对长安道:“小家伙羞涩成这样,原来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幻露姐姐啊。”
“哼,小家伙你说说看,姐姐我的七色花瞳和她的七色彩发,究竟哪个更美?”阿玉道。
长安仰着头道:“你…你…这…”
“哈哈哈哈,小家伙真会说话。”阿玉硬是没等长安把后面的妖怪两个字讲出来。
幻露见到这些大有名气的妖怪降临,已慢慢将脾气收敛。只听她道:“阿玉妹妹人如其名。生得是如花似玉,冰肌玉骨。岂是我这穷乡土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你错了,幻露姐姐。”阿玉笑道。
“哦?我可错在哪里?”
阿玉轻轻梳理着秀发道:“我这个玉啊,是冰清玉洁的玉,守身如玉的玉!”
幻露又瞧了瞧床上赤身裸体的她,一字一句道:“守 身 如 玉?”
石床上的阿玉神貌楚楚可怜,体态更是婀娜多姿。
她以全天下的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姿态,缓缓道:“对我来说只要不便宜那些个臭男人,那就算是守身如玉了。嘻嘻嘻嘻嘻。”
幻露微微一笑,“妹妹连腐烂肮脏的肉体都能当作至宝…却受不了男人?”
阿玉一脸陶醉,“那说明姐姐你还是没有福气啊。靠在僵硬挺拔的身躯、怀抱松散舒软的肌肉、轻吻朵朵艳丽的青斑、深嗅浓郁可人的身香、还有酥脆梆硬的骨骸!”
“啊!这些东西总能带来触及灵魂的快乐,永远都能让我欲罢不能!”阿玉闭着眼,仿佛正沉醉于那如痴如醉的快感之中。
“在妹妹心中,男人竟比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还要恶心啊。”幻露面无表情道。
阿玉缓缓睁眼,“不错,但妹妹今日前来,却是要找一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能让我,不再那么冰清玉洁。”
长安心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你不是…只爱那些…恶心的东西吗?”
阿玉轻笑了两声,又妩媚地趴伏在床上。
她撑着美艳的脸庞,荡着洁白的小腿看着长安。从香肩到玉足,雪白的胴体就这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长安眼皮子下。
长安不由得心跳加快,只见阿玉看着自己道:
“小家伙要问原因啊,那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很是特殊吧。”
“特…特…殊…在…哪里?”长安颤声问。
阿玉睁大了眼睛,激动道:“特殊在,那个男人非但有着浓郁的体香。而且近来他抽搐频发,身上的肉骨也早已松软无力。再加他浑身上下所淤积的青肿伤疤,更是与那艳丽的青斑无异呢。”
阿玉又舔了舔舌头,“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少年。一定有着和骨骸一样硬朗的事物吧。嘻嘻嘻。”
“最关键的是,他在妖界的身份极为尊贵。若能将贞洁给他,那反倒还是一种荣幸呢。”
“你…你…你敢!”长安怒吼。
“嘻嘻嘻嘻嘻。怎么?小家伙想坏他的好事吗?还是说…小家伙你嫉妒他了。”阿玉连连娇笑,声音更是魅到骨子里去了。
“你…你…你…”
“长安公子,你且先退到奴家身后,以免奴家伤到你。”幻露的声音仍然沉静。
可当长安转头看幻露时,才发现她的脸已被长发的阴霾所遮盖,唯有一双眸子正散发着无尽的怒火。
长安吓得咽了咽口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幻露姑娘如此愤怒。
想来阿玉的那些话,是真的触及到她心中的红线了。
长安急忙向幻露那跑去。
“小鬼,你想往哪里去?”画死灵突然停止了指尖作画,对长安坏笑道。
画死灵还是那死去的孙姐姐模样,只见她将画的背面展开,那是一幅刚刚完成的画像:用血绘制的长安画像,栩栩如生。
长安看得心脏狂跳,颤着手摸向了自己方才被她扣住的后颈。
温黏感…
原来画上的笔墨,是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