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沅吩咐下去,绝尘很快执行,从杀手组织中,选出了五名出类拔萃者,严加训练、教授规矩,才带到凤沅身边,做为隐卫,保护凤沅的安全。
谷璐等坐堂大夫,按着凤沅安排的时间表,开始学习西医,最初接触时,他们必定难以理解,凤沅在教授上,也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好在他们都是有天赋的,稍一点拨,便懂了。
手术室的事,也公告天下了,从今以后,可以增加手术治疗的病人,也可以实现手术半麻了。
“千夜枭的伤势如何了?”凤沅好不容易闲下来,便关心道。
芳芜一边忙碌手边的事,一边回答道:“奴婢去看过王爷了,伤势有所恢复,之后还需静养。”
“是在病房静养,还是可以出院了?”凤沅继续问道。
“估『摸』着还要等几日吧,王爷伤势颇重,莲蓉姐姐说,害怕伤口感染,还是建议留院。”芳芜回答道,拿起手边的抹布,擦完一个花瓶,又开始擦另一个花瓶。
“莲蓉一向小心谨慎,听她的,准没错。”凤沅评价了一句,紧接着问道,“雨儿怎么样了?”
芳芜放下抹布,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不慌不忙地回答:“郡主的伤势亦有所恢复,今日刚换了纱布,奴婢正巧看见,看样子是好多了。”
“应该还要留院观察一阵子。”凤沅点了点头,猜测道。
芳芜也点了点头,说道:“郡主亦是伤势颇重,还是留院比较好。”
“洛云玥如何了?”凤沅又问道。
说起洛云玥,芳芜便忍不住笑,考虑到形象问题,只好放下鸡『毛』掸子,捂着嘴笑了几声:“太子妃的身材实在是……”
“估『摸』着,今日应该出院了。”凤沅说道。
说起这个,芳芜更觉好笑:“原定今日出院的,太子妃突然感染了,莲蓉姐姐说感染十分严重,需继续留院。”
一听如此,凤沅亦是一笑:“是伤口感染了么?莲蓉有没有说,她为何感染?”
“是伤口感染了,奴婢去看了一眼,太子妃的胸部溃烂,实在是丑陋不堪。莲蓉姐姐说,是太子妃太过忧心所致,让她放松一些,凡事不要那么想不开,之后给她换了『药』,写了一张新『药』方。”芳芜一边回答,一边笑着。
凤沅听罢,亦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就叫恶有恶报,她这是自作自受,上天都看不过眼。”
“主子说的是。”芳芜附和道,附和罢,又关心道,“一会儿又要上课,主子先休息一会儿吧?”
“行。”凤沅点了点头,她身子有损还未补回来,必须多休息。
睡前,凤沅不忘低声问道:“方氏如何了?”
“一切顺利。”芳芜回答道。
“那就好。”凤沅点了点头,由她扶着,上了床,躺了下来,合上双眼。
赐婚的圣旨昭告天下之后,苏瑾睿和阮沐雨的爱恋,便可光明正大地进行了。
苏瑾睿想要亲自照顾阮沐雨,于是每日,他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紧接着,坐马车去悬壶济世,每日,皆是午时到达,一日不曾迟到。若有一日,公事比较多,他也不会占用照顾阮沐雨的时间,而是将公事拖到夜里,再接着处理。
如是反复,很快引起了洛桓的不满。
一日,苏瑾睿一如既往地处理公事。
不知为何,近来的公事,一日比一日多,有些事,甚至像是没事找事。
苏瑾睿来不及怀疑这些事,只当做寻常的公事,处理到一半,便撇下公事,准备出门,去悬壶济世照顾阮沐雨。
马车已然备好,苏瑾睿刚准备出门,便听外头一声通报:“洛大人到!”
苏瑾睿身为左相侍郎,是洛桓的属臣,洛桓亲自登门,他自然要迎接。
于是,苏瑾睿放下给阮沐雨准备好的食盒,离开大堂,见洛桓迎面而来,他立即下跪行礼:“下官参见洛大人!”
洛桓低眸瞧了一眼,虚扶了一把,先一步走向大堂:“起来吧。”
“多谢大人!”苏瑾睿行了一个礼,才起身,跟着他,一起走进大堂,转而吩咐道,“备茶。”
“是。”奉茶侍女应了一声,立即端来了两壶茶、几盘点心,摆在了二人面前。
走进大堂,洛桓首先注意到的,便是桌上的食盒,瞧了一眼,转而问道:“苏大人这是?”
“碍着洛大人了,是下官之罪,”苏瑾睿很自然地赔礼一声,转而又吩咐道,“来人,快把食盒拿走。”
“不必了。”洛桓制止了一句,坐于正座之上,喝了一口茶,才说明了来意,“近来,苏大人处理的公事,似乎有些问题。”
“下官确实愚钝,还请洛大人指教。”苏瑾睿谦虚一笑,说道。
落眸于一旁的公文,洛桓随意拿了一本,粗略地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正如这本公文,苏大人的处理,是置之不理、等待时机。如此做法,实在不妥!”
苏瑾睿立于一旁,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公文的内容,想起了此公文的内容与处理方式,于是解释道:“下官的用意是……”
不等他解释罢,便被洛桓冷言打断:“本官不管你是什么用意!”
“是。”感觉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觉,苏瑾睿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算是认错。
“如此轻慢,岂能胜任左相侍郎一职?”洛桓继续教训道。
“下官知罪。”苏瑾睿低着头,一遍一遍,开始了无休止的认错。
“……”洛桓教训的话,自然也没有停下来过。
其实,公文并没有什么问题,虽不算处理得毫无瑕疵,却也是普普通通,可以正常运作。再者,这些公事,大多都是没事找事,其实处理态度上,无需做到毫无瑕疵,随意应付一下便可以了。
若认真论起来,苏瑾睿的处理态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但洛桓有意发难,不管他是否处理恰当,这次发难,都是躲不过了。
就像检查作业似的,洛桓一本一本地翻阅着公文,终于翻到了底下的十几本,见毫无批改的痕迹,不由恼怒道:“这些是怎么回事?你的处理结果呢?”
苏瑾睿抬眸一眼,立即回答:“下官还未来得及翻阅。”
“外头停着马车,难道不是给你准备的?”洛桓问道,语气依旧是恼怒。
“是下官吩咐备车的。”苏瑾睿如实回答。
“公事尚未处理,你便想着游山玩水?!”洛桓拍案而起,故作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可知耽误公事,是何罪名?”
苏瑾睿闻言,只能跪下来,磕头认罪:“下官知罪。”
“念你是初犯,本官便不罚你了。”洛桓的怒颜稍稍缓解,故作大度地说道。
“多谢大人!”苏瑾睿又磕了一个头。
他可以反抗,奈何自己的身份,比洛桓低,又身为他的属臣,只能忍气吞声。
见他认错态度认真,洛桓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吩咐道:“从今往后,公事未处理罢,你便不许离府,否则,耽误了公事,你担待不起。”
苏瑾睿闻言一惊,下意识拒绝:“大人三思,下官……”
话未说完,再一次被洛桓打断:“你已经犯了错,还要跟本官提要求么?”说话间,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想着自己不能亲自照顾阮沐雨,苏瑾睿袖中双拳紧握,心一横,忍不住说道:“敢问大人,近来下官的公事,为何越来越繁重?”
“本官看重你。”洛桓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似说的是大实话。
“近来的公事,总有几分称不上公事的样子。”苏瑾睿继续说道。
“公事原就分大小,并非一件件,都是最重要的事。虽是这么说,为官者却不能这么想,唯有将每一件事,都当作最重要的事,才能最完善地处理。”洛桓依旧说得十分有底气。
“其实下官,并不善于处理经商屯田之事。”苏瑾睿强调道。
“大胆!”洛桓再次拍案,“皇上任命你为左相侍郎,便是辅佐本官,处理经商屯田之事,你却说不善于,岂非质疑皇上的眼光?”
他有意为难,苏瑾睿只能节节败退:“下官不敢。”
“本官看重你,你理应把握机会。”洛桓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苏瑾睿只能妥协。
达到了目的,洛桓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洛桓还在苏府中安排了人,美其名曰,负责及时地收取公文,其实是为了监视苏瑾睿,不让他离开苏府。
之后,便是更加繁重的公事,繁重到苏瑾睿处理一天,不能休息,也处理不完。
另一边,悬壶济世。
阮沐雨见苏瑾睿没有过来,便差人去苏府,问其缘由。
有洛桓的人在,苏瑾睿自然不能说实话,但映寒看得明白,便回来,如实告知主子。
“洛桓简直欺人太甚!”阮沐雨怒道。
映寒见状,连忙劝慰:“主子,莫动肝火,当心伤了身子。”
经她一说,果然触动了身上的伤口,阮沐雨吃痛颦眉,换了一个姿势躺好,才说道:“立即去一趟阮府,让爹想办法,给瑾睿换一个官职。”
映寒闻言一惊:“官职都是皇上定的,老爷如何左右皇上的心思呢?”
“我不管,反正瑾睿必须换一个官职!”阮沐雨任『性』地说道。
映寒无奈一笑,应道:“奴婢知道了。”说罢,去了一趟阮府回来。
果然,阮渊说,没有办法换官职。
阮沐雨听罢,更是着急上火。
正要发怒,便见病房门一开,凤沅推门进来。
见阮沐雨忍不住要发怒的样子,凤沅微微一怔,随即关心道:“这是怎么了?”
经过这几日的进补,凤沅的身子有所恢复,便开始管理悬壶济世的事情。现在,就是来复查阮沐雨的病情,酌情增减『药』量。
“沅儿。”阮沐雨唤了一声,忍不住哭了起来,“洛桓简直欺人太甚!”
见她哭了,凤沅自然心疼,连忙上前,继续关心道,“洛桓欺负你了?”说着,想了想时辰,左右找了找,“表哥呢?”
阮沐雨将苏府发生的事,告诉凤沅,最后哭着说道:“我想给瑾睿换一个官职,但是爹说,他没有这个职权!”
“不就是换个官职嘛,我让母后想办法。”凤沅连忙宽慰道。其实,她可以去做这件事,但悬壶济世的事务比较忙碌,她或许腾不开手,随即吩咐道,“芳芜,进宫告知母后一声。”
悬壶济世的分店,虽未开张,但已经开始选址、租房、装修。一件件事,除了柳瀚文要过目,凤沅也要参与其中,因此十分忙碌。
“是。”芳芜应了一声,转身小跑而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凤沅说道,拿起阮沐雨的手,开始把脉、看诊……
经过苏娴的枕边风,很快,苏瑾睿改任右相侍郎,做为阮渊的属臣。
身为准女婿,阮渊自然不会给他安排太多公事,他亦是刚刚接手,怕他不熟练,阮渊想着先锻炼一段时间。
洛桓听说过此事,自然怒不可遏。原想着女儿受苦,便拿苏瑾睿出口恶气,没想到凤振换了苏瑾睿的官职,他即便有气,也无处发,只能闷声着。
洛云玥的感染终于治好,只是溃烂的地方,难以完全恢复,只能等着时日长了结疤,疤痕并不能消除。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硬是被治成这样。
洛云玥原本很自信,打从接受了凤沅的手术,便开始越来越自卑。
脱了衣裳,瞧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洛云玥一边哭着,一边想着:这副样子,侯爷还会喜欢么?
凤沅补好了身子,也就离开了悬壶济世,回到了太子府中。
一日夜里,洛云玥拿着匕首,想要对凤沅不利,却见凤沅房中,有一道身影。
身形倒像是凤沅,只是胸前的凸起,并不像一名男子。
凤沅房中,怎么会有女子?
是谷璐么?
洛云玥细细一想,谷璐今日,应是在悬壶济世值班。
那……是芳芜?莲蓉?
夜深了,她们应该回房休息了,怎么可能出现在凤沅的房中?
洛云玥藏好匕首,准备去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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