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越来越近,洛云玥探着头,试图看清屋里的人。
突然,一道身影迅速一落,挡在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参见太子妃!”
绝尘故意抬高了声调,试图让屋里的凤沅听见。
凤沅闻声,连忙前进几步,消失于洛云玥的视线中。第一时间穿好衣裳、束好身材、穿上鞋子,走了出来。
只见洛云玥一身深『色』的衣裳,站在凤沅房前,被绝尘拦着,既无法前进,也没有离开。
转眸,只见凤沅自房中走出来,一如既往的一身常服。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洛云玥穿着衣裳时,身子已然看不出任何异常。至于一只大一只小的问题,她已经做了差不多大小的垫子,缝进衣裳里。从外观看,她的上围,十分傲人!
寻常男子,瞧了洛云玥这个样子,必定会有所动容。绝尘却没有一分心思,除了心中只有莲蓉之外,他还知道她的上围是假的,所以更是无所谓了。
“主子。”绝尘行了个礼。
趁着绝尘行礼的空档,洛云玥连忙朝房间里一看,试图寻找那名女子的踪迹,却发现,那名女子不见了。
“太子妃刚刚出院,理应多多休息,何故来此?”凤沅行至她身前,平静地问道。
瞧出了她眼底一抹杀意,试图隐藏,却还是有所表『露』,凤沅大胆猜测道:“不会是因为手术,太子妃怀恨在心,所以深夜前来,谋杀亲夫吧?”
呸,她算什么亲夫?
洛云玥想这么回话,话到嘴边,却忍了回去。毕竟,她是凤沅的太子妃,这么跟夫君说话,还是有违礼数。关在房间里,说说便罢,如今有外人在场,还是要给凤沅留一分面子。
并不是为凤沅考虑,而是为她太子妃的形象考虑。
“爷言重了,妾身怎敢?”洛云玥亦是平静地回道。
凤沅却没有给她留一分情面,转向绝尘,直接吩咐道:“搜身!”
“什么?”洛云玥一惊,一瞪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绝尘亦是一惊,不敢相信地看向主子,似在用眼神询问。
“搜身。”凤沅又重复了一遍。
绝尘一怔,继而点了点头,依言伸手,试图搜身。
洛云玥却向后一躲,训斥道:“混账,本宫的千金玉体,怎能被你污浊?”
“只是搜身而已,太子妃小题大做了。”凤沅冷冷说道,转而,睨向她,用质问的语气又说道,“你不敢搜身,难道心中有鬼?”
“妾身问心无愧。”洛云玥自然不会承认。
“那就搜身。”凤沅再次吩咐道。
“是。”绝尘应了一声,依着吩咐,抓住洛云玥的胳膊、肩膀,令她不得反抗。
“死奴才,你敢!”洛云玥抬高了语调,试图用凶狠的语调,震慑住绝尘。
绝尘是景玄手把手训练出来的护卫,自然不会受她影响,依着主子的吩咐,对洛云玥进行搜身。
见震慑不住绝尘,洛云玥又转向凤沅,恼怒之意,难以遏制,于是叫嚣道:“凤沅,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本太子身为储君,你身为本太子的妃子,一切自当由本太子做主,岂有你说欺人太甚的道理?本太子就是你的天,你只有服从,不得反抗!”凤沅霸道地说道。
“死奴才,给本宫住手!”洛云玥辩解不过,又转向绝尘训斥道。
绝尘搜身的手,并没有放慢速度,更没有停下来,很快,搜出了洛云玥藏在深处的匕首,转而交给了凤沅。
“住手,还给本宫!”洛云玥继续对着绝尘,凶恶地说道,却依旧无法阻止绝尘的动作。
见她一身深『色』衣裳时,凤沅便猜到了,她肯定要做些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事。毕竟,她平时喜欢明亮的颜『色』,很少穿深『色』的衣裳,突然身着深『色』衣裳,总是有目的(di)的(de)。
如今,看到匕首,更是印证了凤沅心中的猜想,她拿着匕首,一脸嗤笑地瞧着洛云玥,问道:“太子妃何故携带利器?”
“防身。”洛云玥依旧不承认。
“太子府这般不安全,太子妃竟要携带利器防身?”凤沅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并非太子府不安全,只是妾身自身害怕,所以携带匕首,图一个安心。”洛云玥强行辩解道。
“走近本太子的房间,也需要图一个安心?”凤沅深深一笑。
“只是一直携带于身,忘记了,并非刻意图一个安心。”洛云玥便是咬死了不肯承认,说来说去,她就是没有错,没有任何歹心。
“你可知携带利器,靠近本太子,是何罪名?”凤沅继续问道。
经她提醒,洛云玥才想起这一条罪。
以前,凤沅于朝中、宫中毫无地位可言,因此,先祖定下的,有关太子的律法,几乎无人遵守。
凤沅若不提,洛云玥早已经忘记了。
但如今的凤沅,一改『性』情,再也不像以前,任人欺凌,有关太子的律法,自然也要讲究。
“妾身知罪!”洛云玥深谙不妙,立即跪了下来,主动认错道。
“晚了。”凤沅白了她一眼,继而吩咐绝尘,“将这个贱人押送宗正寺,请宗正寺卿替本太子,好好审问一番,她究竟为何携带利器,靠近本太子的房间!”
携带利器,靠近储君,企图杀害一国太子,这可是死罪!
进了宗正寺,必定免不了用刑。
想着自己身上的伤、感染刚刚好,便又要承受一番痛苦,洛云玥便不由颤抖。
想着之前因为得罪阮沐雨,曾受过重刑,洛云玥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一边发颤,一边磕头求饶:“妾身真的知罪了,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律法之前,不讲人情,本太子一向铁面无私,你不必求饶,本太子的心思,绝不会有一分动摇。”凤沅拂了拂手,示意绝尘,赶紧把洛云玥带走。
“爷饶命!爷饶命……”洛云玥继续求饶着,一个接着一个磕着头。
绝尘要保护凤沅的安全,自然不会离开,应了吩咐,转而吩咐手下的人。
洛云玥就这么被拖走了……
“主子,如此一来,与太子妃的积怨会更深吧?”绝尘担忧道。
凤沅无谓地一摆手:“她都打算杀我了,我还能怎么办?”
“属下只是怕狗急跳墙。”绝尘依旧担忧。
“很快,我便会公布女儿身,到时,她便可以回洛府了。”凤沅低声说道。
一听公布女儿身,绝尘不由一惊:“手术室刚刚公布,风头还未平静,此时若是公布女儿身,会不会顾及不得?”
“所以,我打算等悬壶济世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雨儿也嫁给表哥了之后,再公布女儿身。”凤沅说道。
那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算一算,时间安排得还算可以。
绝尘想了想,点了点头:“一切听凭主子安排。”
“你跟莲蓉提过我的女儿身?”凤沅突然换了调侃的语气。
提及莲蓉,绝尘便是抑制不住的思念,思念的同时,双颊微微泛红:“属下从未提及过。”
今日悬壶济世,并非莲蓉值班,莲蓉只是回房休息了,绝尘便思念得不行,只想着天快一些亮,他便可以快一些见到她了。
“都是自家人,可以提及。”凤沅说道。
“属下遵命。”绝尘应了一声,故作一如平常的平静,从表面上看,除了脸颊微微泛红之外,看不出他一分思念之『色』。
“改天,也该忙活一下你们的婚事。”凤沅收起调侃的笑容,认真说道。
一听婚事,再看凤沅的面『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认真,绝尘忍不住,双颊更是发红:“属下肩负着保护主子的职责,从未想过这些旁的东西。”
“爱情来了,岂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凤沅笑道。
在古代,这种话,从一名女子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哪有这般不害臊的女子?
但凤沅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不害臊了,绝尘早已习惯,只好开始实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行了一个告退礼,说道:“主子早些歇息,属下继续隐于暗处,保护主子!”
从他作势行告退礼时,凤沅便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正想拦住他,却见他直接离开,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这人……”凤沅无奈一笑,对着暗处的某处说道,“你不急就算了,哪天你急了,我再给你准备婚事,反正成婚的不是我,我肯定是不急的。”
想到婚后的洞房花烛夜,暗处的绝尘,脸更加红了……
此时的尚懿阁。
凤芊予挺着一个大肚子,夜不能寐,便穿上衣裳,走出了房间。
她已经有孕七个月了,预计最晚十月初,最早九月底,便会临盆。
还记得刚开始怀孕时,她并不期盼孩子,只是盼望着借着孩子嫁给千夜枭,只要达成她这四年唯一的心愿就行。
而后,心愿破碎,她更是不期盼孩子,只想着哪一天,落胎了,她也可以解脱了。
她不愿意生下景尚的孩子。
直到如今,怀了这孩子七个月,她终于有了一点期盼。
她开始想象孩子的模样,孩子的声音,孩子的『性』子。
听郎中说,这是一个男胎。
男胎好,比起小千金,还是小公子更受喜爱。
她也喜欢男孩,听说男孩跟生母亲近,女孩则与生父亲近。
她已经没了千夜枭,今后,就指着这个孩子了。
踱步之间,不自觉地行至远丽房门口,这时的房间,还亮着几盏蜡烛。
今晚,景尚依旧宿在远丽房中,他们的感情,日益加深。
景尚,应是动了真心的。
这么晚了,他们还不睡觉么?
或许是白天行了夫妻之事,累了便睡了,结果到了夜里,便睡不着了,他们总是这样。
并非凤芊予派人监视他们,这些都是听远丽炫耀时说的。
他们的感情,确实很好,确实很真,是令凤芊予羡慕的感情,羡慕而得不到。
此时此刻,她抬头望月,开始思念不远处的墨王府中的千夜枭。
听说,他为了凤沅受伤了,不知这时,是否出院了,伤势可有恢复,还需静养么?
想了一会儿,便听见远丽房中,隐隐约约传出远丽的声音。
那是一阵阵原始的声音,伴随着两人的激情、汗水和愉悦。
听到这样的声音,凤芊予再次想起千夜枭,她多想跟他睡在一起,来一次酣畅淋漓的亲热,可惜他们没有缘分,他终究不喜欢她!
凤芊予低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似乎还未睡,踢了她的肚子几下,似在回应她的抚『摸』。
应是孩子在宽慰她吧?尚在娘胎,便如此懂事,长大之后,必成一代孝子!
虽然没有了千夜枭,但是她有了这个孩子。
虽然不是千夜枭的孩子,但是,是为了千夜枭而怀的。
有这个孩子,她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日子还有几分希望。
“孩子,日后,你一定要孝顺娘亲,不要离开娘。”凤芊予对着肚子说道。
孩子依旧踢了几下,算是一种回应。
远丽的声音,随着激情高涨,越来越响。
凤芊予于门口听着,也动了一分情。
有孕的身子,好似更加想念那种感觉,不知这是为何。
“贱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邪笑,宋淳上前一步,猛地将她抱在怀中。
“啊。”凤芊予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护住肚子,深怕他用力的怀抱,伤着她心爱的儿子。
“许久不曾动你了,怎么,寂寞了?”宋淳坏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亲吻她的脖子。
打从怀孕那次,景尚便再也没有碰过凤芊予。
有孕期间,凤芊予想要男人时,都是找宋淳的。
宋淳是比较强势的一方,因此在称呼上,便毫无忌讳了。
“轻一些,当心伤了孩子。”凤芊予提醒道。
宋淳却不在意,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于远丽房间门口,便开始亲吻、抚『摸』。
他的技巧十分熟练,每每如此,凤芊予都受不住他的挑逗。
“回房。”宋淳忍着一分理智,提醒道。
于是,两人回到凤芊予的房中,躺在床上。
自然了,他们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之事,只是做除那之外的亲密。
凤芊予闭上双眼,开始想象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是宋淳,而是千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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