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了来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能不能把头拿开?挡住我了!”
“你被美色糊了脑子吗?头怎么能拿开?”
……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新的城池,沿着主街走了一阵后,一阵吵嚷声便从马车外面传来,与此同时,马车的行程速度也慢了许多。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璃儿问道。
坐在马车门帘外的红霜跟路过的百姓打听了下,然后转头答道:“好像是这城里举办了什么花魁竞选,现在角逐出来的前三名,正在巡游呢!”
公子瑾听后,身子微微动了一动。
这细微的动作丝毫没有躲过璃儿的眼睛,她有意笑盈盈地问公子瑾:“想看呀?”
公子瑾拿不准璃儿这笑容的意味,她抿抿嘴唇,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璃儿倒是很洒脱地一扬手:“想看就看吧!”
公子瑾这才舒展眉眼,冲璃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着就伸手去掀马车的帘幕——
“啊!!!”
一声惨叫从公子瑾的口中发出,公子瑾的手还没碰到帘幕,耳朵就被璃儿死死地揪住,璃儿揪着公子瑾的耳朵,咬牙切齿地扯着:“你还真的敢看啊?!”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公子瑾惨叫道。
“哼!”璃儿并不松手,公子瑾只好顺着璃儿的手劲歪着身子。
恰在此时,花魁所乘的高大花车迎面而来,从马车旁边经过。微风卷起了马车的帘幕,公子瑾无意中向窗外看了一眼,便瞧见外面的花车上有三个曼妙的身姿,其中一个花魁转过身来,低头之时恰巧与公子瑾对视,看到公子瑾被揪住耳朵的窘迫一幕,花魁露出一个莞尔的笑容,随着花车离去了。
“我的璃儿仙姿玉貌,耀如春华……犹似天仙下凡,我整日看都看不够,怎么会想去看那些凡间女子呢!”
公子瑾带着求饶的语气,将能想到的少见词语说了个遍。
璃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松开了手:“你这求饶的本事,倒是一流的,只不过轻轻一碰你,你就吱哇乱叫。”
公子瑾揉着耳朵,小声嘀咕:“这哪是轻轻一碰啊……你这揪耳朵的技术是跟舅舅学的吗?让我钻心般地疼……”
璃儿狐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公子瑾马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我是想说,小时候的我顽劣至极,经常惹得师姐们生气,她们一要揍我,我就会大声叫惨,引来师傅,有时候师傅不在,我便会跟师姐们‘求饶’。”
璃儿的笑意带了几分暖意:“你倒是机灵……不过,你不是会些武功吗?为什么我揪你耳朵的时候,你一点也不反抗?”
“武功岂能用在你身上啊?那是用来保护心爱的人的,不是用在心爱的人身上的。”公子瑾一脸正色。
璃儿笑得爽朗,重新靠上了公子瑾的肩侧。
花魁的花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稀疏,赶车的家丁却没有挥动马鞭,而是探头探脑地想透过门帘,往马车里面看。
坐在一旁的红霜制止了家丁:“你干什么呢?赶紧赶你的车!”
家丁小声地问红霜:“我听见这马车里一会儿惨叫一会儿笑的……公子和夫人在干嘛?”
红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们玩呢……你快赶车吧!”
家丁半信半疑地举起马鞭,可还没等挥下去,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就拦住了马车。
“请问,马车里的人,可是督察司的方大人?”
家丁面不改色地答道:“这位官爷,我们只是普通的茶商,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大人。”
衙役摸了摸脑袋,小声嘟囔道:“府官大人说的就是这辆马车没错啊……”
“要是官爷没有其他事的话,小的们就离开了。”家丁说着,就要挥动马鞭,想赶紧摆脱这个衙役。
可衙役却不干,他再一次拦住了马车,大喊道:“不对!就是这辆马车,方大人一定在马车上!方大人!方大人!”
那衙役自顾自地大喊起来,家丁生怕他泄露秘密,便想跳下马车,拉走衙役。
就在这时,方大人骑着马,从后面迎了上来,衙役将方大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便马上跑上前,一把握住了方大人所骑之马的缰绳:“对!就是你!我们府官大人请你去府衙呢!”
方大人问那个衙役:“你们府官大人是谁啊?”
衙役牵着方大人的马,不由分说地向府衙的方向走去:“府官大人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公子瑾掀开帘幕,探出头来:“方大人,我们真的要去?”
方大人回道:“这个衙役指名道姓的找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不然这缺心眼的衙役非嚷嚷地满大街都知道。”
“难道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公子瑾小声问道。
方大人摇摇头:“我看不像,先去看看再说吧!”
一行人只好跟着那个衙役,来到了当地的府衙。
方大人走在最前面,一双利眼不停地四下打量,直到见到府官后,方大人才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我当是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原来是你呀!”
“正是正是……你们入城的时候,我有一家仆就认出了你,我们多年不见,方大人别来无恙啊!”
“我们多年未见,想不到你已经官至府官了,看来你当初离开督查司是对的……”
“哪里哪里……哎?方大人怎么这身打扮?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们是回老家探亲的,路上不想张扬,图个方便而已……”
府官听了这话,眨着细长的眼睛,眼神越过方大人,最后落到了璃儿的身上:“这位是……?”
方大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和儿媳。”
府官根本不看公子瑾,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你家公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眼神便不断地往璃儿身上瞟:“你这儿媳倒是生得水灵,身段也好……”
璃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躲在了公子瑾身后,公子瑾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府官的目光。
方大人也赶紧凑了过来,对府官说道:“你不是说已经给我们备好了晚宴吗?……我们赶了一天路,腹中十分饥渴,不如我们去晚宴上再叙旧吧?”
府官讪笑了几声:“好!请!请!”
公子瑾跟在方大人身后,咬着牙小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方大人有意落后几步,回答道:“他以前曾在督察司供职,只是后来,他自知不是做这块的料,就很快离开了督察司,之前倒没发现,他竟是这种人……”
公子瑾冷哼了一声:“那晚宴我们就不去了。”
方大人点点头:“也好。”
公子瑾带着璃儿回到了府官安排的卧房里,璃儿一进门就气鼓鼓地说道:“这个狗官!他竟敢那么看我!若不是我们此行不能暴露身份,我真想……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公子瑾安慰道:“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我可以替你出出气!”
璃儿眼睛一亮: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