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嘛,哪有不现实?”
不现实,那就不是过日子,而是童话故事了。
岳云芷挽着秦母的胳臂往里走,“往后大家也算是熟悉了,爹妈觉着有能合得来的,就交个朋友,平日里一起买买菜,唠唠嗑,好歹是个伴儿,合不来就算了,咱也不勉强。”
就当,这一顿饭堵住他们的嘴,少在背后说些闲话。
“这什么啊,都抵不上你和爹过得舒心来的重要。”
“哎,妈知道。”秦母亲昵地拍拍她的手背,笑得一脸欣慰:“你这孩子什么都给我们想到了,这日子哪能不舒心啊?”
谁的儿媳妇能有他们家云芷这么细心?这么孝顺?
不仅吃的喝的住的,给他们安排得妥妥,就连一点小委屈,也舍不得他们受。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妈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儿媳妇,祖坟要冒青烟的。”
“那还不是妈对我好!”岳云芷双手环着,整个人跟个树袋熊似的黏在她身上,“姐都说,您对我,比对她这个亲闺女都好嘞。”
“这死妮子,净胡说八道。”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笑骂过后,又忍不住担心,“也不知道你姐夫他妈有没有为难你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妈,你就放心吧,姐那挺好的,孩子也没事儿,安胎药媳妇儿一直往回寄着。”秦修则在后面补充道,“您要是不放心,就频着点打电话,别心疼电话费。”
“就是,你尽管打,以后咱家的电话费,我来交。”秦父喝的有些多,说话时舌骨都是硬的。
不过,精气神可比秦老婆子刚走那会儿好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因为搬到了京市,没有地方安置炉子,他烧瓷的活儿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在秦修则联系到一家工厂,秦父只要在家修好坯,拿过去,人家有专门的工人烧窑。
因为设计得好,他还有好几个样式被厂子买了去做模具,批量生产。
自己的手艺能得到别人的认可,秦父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十分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道:“咱现在不差钱!”
“你个老头子,没正形!”秦母在他胳膊上捶了一拳,嗔怪,“一把年纪,还当自己年轻啊,喝那么多酒也不怕难受!”
“哎,你知道什么!”秦父眯着眼睛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神神秘秘的,“我可是有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秦母刚开始还有些好奇,等看清楚,没忍住又在他胳臂上来了一下。
真是又生气又好笑,“你这是早就打算好了,连解酒药都准备着。”
“云芷,以后甭给他!就让他难受着!”
岳云芷看了眼身侧的男人,抿着小嘴偷笑。
别看婆婆这会儿嘴硬,等到公公难受的时候,她第一个坐不住。
“妈,你和爹一起去休息会儿吧,这些等明天再收拾。”
“成。”秦母点点头,虽然没干什么活儿,但和这些人聊天,也挺累心。
“你也快去休息。今天你最辛苦。”
她转过头吩咐儿子:“去烧壶热水,给云芷泡泡脚,解乏。”
“知道了,妈。”
这话,要是换到旁人家,是绝无可能的,但秦修则早就对自己的地位认识得清清楚楚。
这个家里,小媳妇儿才是亲的。
至于他?
就是给两个老佛爷打工的。
做了十几口人的饭,岳云芷确实有些累着,一回屋就爬上床瘫着,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秦修则把人抱到怀里,撑着她的身子给泡了脚,又拧了个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身子,才把人塞到被子里,手动关机,“睡会儿。”
岳云芷翻身侧躺着,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啪”的一声压在他膝盖上,软软地撒娇,“腿疼。”
“老公给揉揉。”
秦修则一脸宠溺地把她两条腿都捞过来,力度适中地按着。
累狠了的人,没多一会儿就安安静静睡着了。
只是,
即使睡沉了,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襟。
秦修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勾着眉眼笑了笑。
明明是个又娇又软的小姑娘,却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睡吧。”
秦修则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安安稳稳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衣角,去浴室洗了个澡在她身侧躺下。
长臂一捞,把人揽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这一觉,两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岳云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灰蒙蒙一片。
“醒了?”
秦修则早就醒了,只是见她睡得香,一时没舍得起来,就这样痴痴盯着她看。
“猪媳妇儿!”
他语气含着笑,还坏心眼地把她的鼻子往上推了推。
“你才是猪。”岳云芷人还是懵的,嘴巴就先反驳上了,“大懒猪娶了个猪媳妇儿!”
这话说得颇冤枉人。
毕竟,秦修则可和“懒”这个字挨不上边。
“嗯,大懒猪娶了个猪媳妇儿。”秦修则压着她,坏笑,“然后再生一窝猪崽子。”
“谁要生一窝!真当我是母猪了!”
岳云芷撅着嘴在被子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才问道:“几点了?快起来把昨天的东西收拾了,不然一会儿爹妈还要帮忙。“
“嗯。”
秦修则笑眯眯地揽着媳妇儿去洗漱。期间手上不安分地乱动,成功给自己换来了两巴掌。
走到厨房,两人都愣住了。
“爹妈,你们这是几点起来的?”
秦父秦母正坐在矮凳上洗碗,手边两个大盆里,是已经洗好的碗筷。
“我们觉少,睡不着就早点起来干活。”秦母冲两个孩子笑笑,解释道:“这里还有不少盘子是邻居的,早点还回去,不耽误人家吃饭。”
“妈,我帮你。”
岳云芷刚打算伸手,就被秦母拦住。
“就这点了,你别沾手,我和你爹收拾收拾就行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她其实就是怕岳云芷早起干活,才天刚蒙蒙亮,就把老头子拖起来洗碗。
婆媳俩都念着对方,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