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成,大家都很高兴。出来宾馆,开车到了路上,几人还在兴奋不已地谈论着刚才的事。
出了县城,前边没了路灯,车灯打出的光柱照着前边的路,一片光亮。走着走着,路边一家闪着招牌明着灯的小饭店,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振江一见,道:“海军哥,福生哥和嫂子咱几个都没吃饭,这么晚了,咱吃点吧?我请客!”说着松了油门,摘了档,就准备靠边。
看他要停,大家忙互相问,一问果真都还没吃饭,于是也不谦让,就随着他停了车下来,进到店里,要了两凉两热和一点主食。
很快,凉菜上来,吃着的工夫,海军道:“福生哥,今天晚上这事,振江咱仨没白跑,事基本敲定了,不美的一点就是明天还有细节要谈,今天时间又晚,还有嫂子跟着,所以咱也没有时间喝酒,只能随意吃点,如是等到项目落到实处,到时也不让振江请啦,都去我那儿,咱好好聚聚!”
听他这样说,福生忙笑着接道“中啊!到时看吧,只要我不走,谁请谁无所谓!”
“走啥呀走?这回这事办成,往下面的事多哩,您一走这事找谁去啊?不搁那儿啦!”听福生说走,振江插言道。
“就是啊,谁走您也不能走,实话给您说,我晚上见振江的时候,俺俩就说了,只要这事成了,一定要把这机会当个契机,把咱村带起来!到时需要人的地方多哩,咱俩合作也不是这一回了,就再合作一回吧!”海军道。
“呵呵,我也想这样!可是我都这把年纪了,干这,你嫂子肯定不让,就说这回,她回来就是为了叫我哩,要是没这事,这两天俺就准备走啦,你不信你问问她!”福生推托道。
“真的嘛?嫂子!”海军笑问。
“可不咋的!?你俩合作那么长时间,他还会骗你不成?”欣兰笑道。
“看您说的吧,我的目的不是说他骗我,我是说咱村遇见这个机会不容易,心里想着他要是能帮着把这事帮成了,不是也算为咱村的发展做贡献了吗?所以嘛我就想求求你,给咱村宽限…”
海军解释着,话未完,欣兰干脆道:“海军,你放心,你嫂子我再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这儿,回家这事就是再急,只要这事用得上他,我也得等到这事办完!”
看她这么果断,一旁振江感动道:“嫂子,我没想到您这么拎得清,这才是海军哥经常说的“舍小我,成大我;舍小家,成大家。”的精神!”
听他这样说,欣兰不好意思的忙笑着谦虚道:“你千万别夸我,走了这么多年,有这么个机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正说着,饭也端了上来。大家吃着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都为往下的发展充满了信心;直到吃完饭,看时间太晚,这才住了话题,开车走了。
等到了家分别后,想着刚才在饭店的事,福生取笑欣兰道:“哎,你这回脸上算有光啦,不过,你这一说不当紧,看来想回西京又要晚几天啦。”
欣兰听了,道:“晚几天就晚几天吧!毕竟这也是造福咱村的大事,难得遇上这么个机会,这要是办成了,乡亲们致富了不说,以后咱回来了脸上也好看。”
“说这也是!这毕竟也是咱的家嘛!你以为我不想啊?”
两人说着,就安置着休息,等躺到床上,想到第二天的事,又商量了半天,直到累了才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上午,早早的孙伟和小宝载着老太太就过来了。欣兰和福生接着,问过老太太,知道都已吃过早饭,便不再忙。回过头来,福生让欣兰在家陪着老太太,自己领着孙伟、小宝去了村委。
到了村高官海军和村长振江已经来到,正带着桂枝等着孙伟和福生过来,见他们来到,赶忙接着,随后便直接领进了会议室,在简单的开场白过后,双方便参考着其他地方的招商措施,围绕着厂子的筹建讨论了起来,这一讨论就是一个大上午,不但把厂子从开始筹建到后期运营过程中所有的权责义务违约责任厘清完,划分成了条条杠杠,都落实到了纸面上,就连人员的配置和分工协作都做了详尽的安排。海军和振江作为甲方,又是招商管理方,在征收相应管理费的基础上,主要负责:项目以及用地的审批、配套水、电的引入以及村内进出道路的畅通;孙伟作为乙方,又是经营方,主要负责厂区内有关生产的各方面基建建设设备安装以及后期的生产经营活动和相关费用;而且福生因有多年的建筑安装管理经验,被孙伟指定为厂子初期的厂长。而桂枝也因头脑灵活,被村里推荐成了厂里负责招工的管理人员。事情到这儿顺顺利利,大家都为这事高兴。兴奋之余,孙伟看事办利索,一边打发小宝开车回去接了干娘和奶奶过来,一边用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等小宝回来,然后两处合一处,开着两辆车,来到了所住宾馆的酒店这里。等进来酒店,迎宾小姐迎着,领着大家到了一间装潢考究的包房,大家一看,原来酒宴早已摆好,只等客人到来。大家这才知道孙伟提前就在这订好了酒席,预备着,不由得都由衷佩服他考虑的周到。
投资的事情定了下来。接下来,双方先规划了用地,紧接着便立了项,开始跑使用权手续。考虑着花销,孙伟立了个账户,并预拨了一部分建厂经费,然后把这边事务委托给了福生和桂枝,自己和小宝就准备返回南方采购设备。
老太太得知,考虑着自己在这儿什么忙也帮不上,害怕再给添麻烦,就准备跟着一块返回南方。
欣兰一看,心道,干娘是为自己而来,这来还没几天就要走,别说老人心有不甘,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况且因时间问题,陆南到现在还没得到信,所以也没回来看老太太和他孙伟哥,这让欣兰心里觉得也很是失礼,挺愧疚挺别扭。她心里这样想着,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福生说了,到了这天,看孙伟拉着老太太过来,两人都劝老人留下来。老太太听了道:“孩子,这事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时间长着哩,到时候一定能见着咱那孩子!现在哩,不是我不想留在这儿,只是现在这时候不对,小伟投资到了这里,又把这儿交给了福生,那就意味着福生你俩的担子更重了,这担子一头挑着全村父老乡亲的希望,另一头还担着我和小伟的重托,你俩说说我在这儿不是净添麻烦吗?这样,我答应你们,等明年你们把这边都建好投产了,我再过来看你们,到时我一住可能就不是一两天啦!”老太太说着,笑着拍拍欣兰,用关爱的语气道。
欣兰听了,心里一酸眼眶一红就沁满了泪,拉着老太太的手再也不愿放开。老太太看见,眼里不由得也掉了泪。孙伟看见,过来对欣兰道:“娘,看您娘俩吧,值当这样吗?下次我把李丽也带过来,看您们还能怎么办?”
孙伟说笑着,就打开了后车门。老太太一看,只好笑着坐进了车里。到了这儿,欣兰不得不放开了手,等着到了分别的时刻,祝福着让老太太离去。
自此,村里便开始动了起来。这一有了奋斗的方向,人们的积极性很快就被调动起来了。不久,厂区建了起来,随即设备进了厂,招收的工人也开始了培训,一切转入正常。福生管理着这一切,每天忙的不可开胶,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看他忙碌,欣兰只好支持着他,也不敢再提回西京的事,唯恐提了影响了他的工作,辜负了干娘一家,又辜负了父老乡亲。她一心想着为福生分担点压力,可到了她这年龄实在是没她干的活,于是也只有去到了门岗上帮着看大门。
孙伟时不时的会过来,检查工作的同时也带来一家人的消息,知道一家人都很好,欣兰很高兴,时不时地便也会借机和老太太、李丽通通电话,说些高兴事家常话。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第二年,得益于社会的发展和大家的努力,生产很快进入到了飞速发展的阶段,这让海军和振江看到了村里的未来和希望,于是,凡是知道孙伟过来时,便会拉上福生一块去找孙伟探讨村里发展的方向和方法。孙伟体谅到了作为一村领导的辛苦,闲暇之余便留心着帮村里又引进了一家企业;同时,为了带动村里真正的富起来,还和村里合办了一家配套工厂,这样一来,不但彻底解决了本村闲散人的工作问题,还连带着解决了附近村一部分人的工作,村里各方面一下上了一个大台阶,有了钱又是修路又是扩大规模,村风村貌得到了很大改观,成了周围的明星村。县里看到了大家的成绩,年底综合表彰时,根据表现便奖给了村里一台大彩电。
有了荣誉,大家都很高兴,电视机一拉回来,村里大小领导一窝蜂的就扒上车准备往下卸,正在这时,书记海军出来发了话道:“不要急着卸,我和村长振江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把它也当做一个奖品发出去,用来奖励为咱村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人,一会儿就送去。”
“发给谁?”众人听说,不约而同的开始打听。
“发给谁?”海军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随后又道:“我说一个名字,你们看看他合适不合适?”
“谁!?”
“陆福生!”
“陆厂长呀!当然合适!”
“诶,还别说!这两年咱村的发展还真的是因为他嘞!”
“对!真是!要不是欣兰她娘那一家人,咱村发展还不知到什么时候哩!”
大家议论着,都表示同意。
海军一看,这才指挥着人用红纸写了一个大大的“奖”字,贴到箱子正中,接着又用两小条红纸分别写了“奖给为村民发展做出突出贡献者”和“李寨村民委员会 96、2”当做台头和落款贴在了两旁,随后又指挥着众人在车头上绑了红绸条,把从会议室里抬出准备过年节用的锣鼓镲装到车上,这才召集着大家锁了门,簇拥着上了车子往福生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