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俊和大玲把房子给了福生和欣兰,大大出乎二人意料之外。过来两天了,两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是啊!住在老太太家里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两家关系特殊,房子照理说早就该还回去了,现在这一有了自己的房子,看来这事就可以解决了。
房子还是要收拾一下才能入住的。福生是建筑上的能手,在这上面并不需要欣兰帮忙。他按着自己的想法,没几天便把房子里面粉刷一新。等一切准备好,便和欣兰商量着一点点如老鼠搬家一样慢慢把家搬了过来。
住到了自己的家里,心情自然不一样。孩子们高兴,福生和欣兰心里也格外轻松。这样子过来了几天,高兴之余,说起来孙伟家房子的事,欣兰道:“咱虽然搬出来了,房子咱俩还一定得看好,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没人敢,到了晚上你得住过去看着,别让谁摸着门偷了。”
福生道:“这事还用你说,我这几天不一直都这样吗?放心好了。不过,我的意思是你还是给干娘去封信,把这边情况告诉她们,如果可能的话,咱帮着把房子给他们租出去,这样咱撤了身不说,也好给他们增加个收入。”
福生的话提醒了欣兰。她记得当初好像是孙伟的父亲西军在没把房子给自己前,曾有过把房子交给朋友帮着出租的想法,只是因后来知道了老太太和自己的关系才改变了念头,认了关系,把房子给了自己帮着解决了自己一家的困难,现在说起来这么多年了,从没提过房子的事,现在自己有房子住了,是应该把房子的事告诉他们,至于是出租还是由自己帮着看管,只能看西军两口怎么说了。欣兰这样想着,心里便拿定了主意,上午来到门市上,趁不忙时便找出来了信纸想着把这事写信告诉孙伟的父母。就在苦想着怎么开头之时,送信的邮递员骑着车子过来。欣兰看见,心道,这邮递员挺有意思,我还没有写好信哪,他怎么就知道我要送信呢?正好笑时,就见邮递员从挎兜里取出一叠信来,然后从中挑出一封,随后拿着个夹子过来,隔着窗口把信递给了欣兰,随后又翻开夹子递过来道:“挂号信!签下名。”
欣兰还没来得及看谁来的信,听说忙接过来,附在案子上签了名,还了夹子,等邮递员走了,这才低头去看手中的信,发现原来是深圳来的。欣兰心里一刹那间感觉到应该是老太太那儿来的信,忙顺边撕开信封,抽出信,打开来看,却原来是孙伟和李丽来的信。信的内容倒是简单,并没有太多的事,只是告诉欣兰两个人要结婚了,日子定在冬月的二十二,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二,到时会回来接她过去,让她准备一下。欣兰看的仔细,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心道,终于等到你们结婚了,可算完成了大家的心愿啦。于是便忙去墙上翻看日历,查着指头算了算,距离着他俩说的日子也就剩下十天的时间了。欣兰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了。她心里觉得应该准备准备,可这一紧张按耐不住心情,再也想不起怎么准备才好。这一分神,不自觉的就到了中午,看着耽搁了做饭,欣兰忙骑车往家走,等回到家里,福生已把饭做好。两个闺女早就饿坏了,只等着母亲早点回来,好一块吃饭。此时一见,小花抱怨道:“妈,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
欣兰道:“我心里有点事,只顾想事呢,把做饭的事给忘了,不过还不赖,回来晚了正好吃个现成的。”
福生道:“啥事能让你想的分神连饭都忘了吃?”
欣兰故作神秘道:“好事!”
小花、小存正盛饭,听母亲这样说,忙端了盛好的饭也都过来听。
欣兰一看,知道再不说一家人便都没法吃饭,于是便把孙伟来信的事说了。
福生听了,道:“如果是这样,那可没几天啦,说不定一半天就会回来,你要是真去了可得提前准备哩。”
“啥真去假去?这难道还会是客套话?”欣兰道。
“那可不!?这么远的距离!你以为去一趟是容易的吗?到那里后又是吃又是喝的,那得花多少钱呀?”福生道。
“不会吧!?”福生几句话说完,把兴致正高的欣兰拉回到了现实中,她疑惑着说着,心里就觉得福生说的也有道理。
“什么不会?你别不当回事。别到时他们回来去接李丽父母时,顺便把这事给你一说,你就不知道深浅的答应下来,到时反而给孙伟他们添好多麻烦,到那里了还得专门的照顾你。”
看欣兰拿不定主意,福生又解释了一遍,这下让欣兰心里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确实是太远啦!这来往得费多大的周折呀?这正忙的时候,说啥也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
欣兰这样想着,心里便多了个念头,吃着饭时也心不在焉,便不停的去考虑这事。一旁小花看见道:“妈,你别相信俺爸说的,您和俺奶奶他们一家是啥关系呀?您能没个底?!而且您还是他俩的媒人哪!您说他俩结婚怎么会能没有您这个媒人在场哪?放心吧,别人不去,您肯定得到场!”
“就是,到时俺爸在家看家有可能去不了,您肯定得到场!您就做好准备吧!”小存吃着饭道。
两个闺女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又把欣兰拉回到了开初的想法。是呀,我又是媒人,又是干闺女,又是干娘,我这么多的身份在身不说,还这么多年和老太太没见面了,怎么会脱得了身哪?看起来这事福生说的不一定在理,我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免得耽搁时间。
欣兰这样想着,拿定了主意,于是对福生道:“这事我看还是俩闺女说的在理,况且我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老太太面了,心里早就想我那老干娘了,要是没特殊情况,咱就做好准备,到时跟着去吧!”
“当然中,不过我还是想着咱尽量不给人添麻烦好!要不咱就照闺女说的话办,两手准备吧,如果真是推不掉必须去,那咱就别推辞太狠,省得脸上不好看。”福生道。
“中啊。”听福生这样说,欣兰答应着没再表示异议。她等着大家吃完饭,收拾利索,俩闺女一走,这边便交代福生去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自己则去忙门市上的生意去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上午,孙伟父亲领着孙伟和李丽两个回来了。他们一下飞机,便租了个高档小车坐着回了家。福生猛然间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阵势,着实吓了一跳,疑惑间竟一下没认出孙伟来。孙伟认得福生,忙进前打招呼。说话工夫又把父亲和他相互做了介绍。福生一听,忙热情安排着三人回到院里进屋坐下,自己则忙跑出门外到门市上去叫欣兰,只留下了西军一家三口在这儿越看越迷糊。看着眼前腾出的房屋这一切,心里不住地多了些猜测,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便都想着等会儿问个究竟。好在没多会儿,福生和欣兰就回到了家里。两下见面,欣兰忙热情的跑到跟前,待问过好后又坐下来,想起刚才在家中看到的情况,西军有点摸不清头脑,便问家里情况。于是欣兰那边泡着茶,就把家里房子的事简单给孙伟父亲做了说明,孙伟父亲这才明白了眼前家里的情况。可因有眼前孙伟婚姻这事,他无暇顾及到这,直言以后再说,这边便把孙伟和李丽的婚礼安排给福生和欣兰做了简要介绍,并把婚礼请柬正式的呈送给了福生和欣兰,盛情邀请二人参加婚礼活动。
福生一看,忙道:“老弟,前两天您姐俺俩得到孩子们将结婚的消息后,真是高兴,这两天说的最多的也是他俩。可反过来想想,咱都是自己家人,也不争道理,您看这么远,怎么办好咱就怎么办,孩子们的礼恁姐俺俩出了,至于去人不去人都行,也省得给您和老太太添麻烦啦!”福生尽量说的委婉。
“啥麻烦?那边的事我们已经都安排好了,啥麻烦也没有!这两天您们在家安排一下,做好准备等着,我领着孩子们先到李丽家把好送一下,顺势办办酒席,宴请一下他们一家的亲朋好友,处理完了回来后咱们一块走。”西军道。
欣兰在一旁听了,忙道:“西军,福生他说的也对,到那里了大家都忙的撤不开身,俺俩又帮不上忙,还得净招呼俺俩了,你看是不是…也少给家里添点麻烦。再说了路途还这么遥远,家里这两院里也需要你哥俺俩照顾着,要是家里没有人,我也担心有事,您看…?”
欣兰一句话说完,说的西军想好的安排也不知该怎么好了,就在他正犹豫着怎么办时,一旁孙伟道:“娘,我知道您和我伯啥意思,无非就是怕给我们添麻烦,不过您不要担心,那边我爸妈都安排好了,这边也通过旅行机构订好了机票,您就别再推辞了,您俩跟着一块去,不要整天只想着生意什么的,正好趁着李丽俺俩的喜事您俩也出去转转散散心。况且我们回来时我奶奶也再三叮嘱过我,无论如何让一块过去,家里要是没啥贵重东西,又没啥关紧事,您就让陆东哥过来照顾两天吧!”
“就是,姨,那边机票都订好了,你就让我伯父一块去吧!人多了喜庆、热闹,再说了,您和我伯父不去,我的婚礼举办的就是再好,我也会觉得不圆满。”李丽听说也在一旁帮腔。
听李丽都这样说,再加机票也都已订好,欣兰和福生心里知道老太太一家也是出于至诚,心里不敢再多做推辞,于是便干脆的同意了。接着大家说了会儿闲话,西军心里装着事,看这边事已办妥,于是谢绝二人挽留后,便带着孙伟和李丽坐车离去。
福生和欣兰没想到两人都会去,而且还是坐飞机去,心里自是无比激动。在他们看来,不说这次受到的尊贵待遇,单就坐飞机这件事,就不是寻常人家坐得起的,可现在自己两口都坐上了,这该是多么让人炫耀的事呀!做完生意回家的路上,两人不住的议论了一路。到了家里,福生更是忍不住的就把这事告诉了两个闺女。小花、小存听了,起初还以为是听天书,可想想这没来由的话又觉得不像,于是又缠着问欣兰。欣兰受缠不过,只好告以实情。小存、小花听了,羡慕的同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便都说他是粘了母亲的光。
福生一听,笑道:“哎,你俩可别这样说,当初认识你奶奶时,我可是和你妈一块的。”
听父亲这样说,小花辩道:“爸,您说话惭愧不惭愧呀?!您记着!我妈不单单是媒人,老太太可还是我妈的干娘,孙伟可还是我妈的干儿,要不是这,您能坐上飞机就怪了。”
“嘿,你这闺女说话?!我为啥不能坐飞机?李丽难道不是她爸的闺女?难道你姊妹俩结婚时就不能让我坐一回飞机?真是的!还我忏悔不惭愧,好意思说!”福生听小花说自己,也许是兴致正高,便和她抬起了杠。
欣兰知道福生有时爱逗女儿开心,两个人逗起嘴来自己劝也未必能劝得开,故也不在意,便喊着小存去厨房帮自己做饭,谁知小花听父亲那样说自己,知道自己理亏,正想解脱,听母亲喊姐姐,便撤了身趁机来到了厨房,留父亲一人在屋里只好看起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