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突厥骑兵发现了城门口那站着的一百多胖子,慢慢的围了上来。
可是,当抬头看见城上的士兵已经抬着弓,搭着箭,却又不敢靠近,只有在远远的前方死死的盯着这群手无寸铁的肥羊。
突厥人被烧了粮草,正憋着气呢,看见一群肥羊,自然想上前砍个痛快。
此时,就算抬着金带着美女,前去投降无异于送死。
士绅们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全城人一起投降,区区一百个肥羊算个屁呀。
此时,一个个蜷缩在护城河边一步也不敢往前。突厥骑兵那凶残又嗜血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利刃一般射过来,让他们感到自己就像虎口下后羔羊,任人宰割了。
死亡的恐惧让他们赶快向城头上大声求救,最后还跪下哭嚎着,但却没人有理会他们。
士兵们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些权贵们不是说要去投降么?怎么给了他们机会,却不去向突厥人投降呢?还哭什么呀?
元天和士兵们一起在城头上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抖了科:“都是一群软骨头,一点骨气都没有。”
赵铁蛋侧目问:“那些人怎么办?让他们在外面等死么?”
元天摇摇头:“我没有这么歹毒,就等到天黑吧,天黑了再用吊篮把他们拉上来吧。”
说着,又顿了顿,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凉州,但守住凉州,就必须上下齐心才成。对了,一郎,你先在这里守着,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我先走了。”
“放心,我会尽职的。”赵铁蛋向元天拱了拱手。
元天直奔军营,点了两个营的步兵,命令他们将所有的粮铺,酒楼,牲口市场,还有高级官员的府邸统一查封,听候下一步的处理。
现在正是危急关头,生死存亡的时候,必须用铁腕来治理,用战争中的紧急状态来应对,才有望带着凉州百姓击退敌军,过上好日子。
元天雷厉风行,将城闪所有的米店粮仓全都控制住了,牲畜骡马牛羊之类也全都集中起来,起初,所有的商人都怨声载道,甚至抵抗。
但随即帖出了告示,很快就平息了他们的怨恨。这并不是没收充公,而是官府强制收购,当然价格不会很公道,只是没让他们赚到钱而已。
当然,私人的家禽家畜则没有强制收购,反正百姓也快没余粮了,到头来也会宰了用来充饥。
除此之外,街头露宿的难民也被组织起来,强壮的被征入军队,残弱的则和女人们到知府那里赶制御寒衣服,凭干活的工作量领取食物。
当然,这些全由周端安负责,而元天主要的精力放在放御上和军队指挥上。
凉州的详细城防图终于找到了,军官和部队详细的花名册已经上交到元天手中。
经过清点,全城共有军队五万人左右,让人顿到放心的是,粮草和军械还十分充足,而且城墙工事还刚刚修缮过。这样的实力,对付一般的军队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元天知道,现在要面对的远非是一般的军队,而是一支曾征服过四大汗国,打败过奥斯曼帝国的帖木儿的远征军。
元天也自知自己对大军团作战豪无经验,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凉州城三十万民众,唯有决一死战。
其实,元天心里也害怕,也动过投降的念头,但理智和良知告诉他,投降恰恰是最没有出路的下下之策。
突厥人根本就不把汉人放在眼里,视汉人为两脚羊,男的除了强壮的用来当牛做马外,病残的会被杀死,而女人和孩子会被当作军粮,玩够了后吃掉。
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为何不来一次立马横戈,轰轰烈烈的撕杀呢?
只有浴血奋战,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凉州是河西走廊的咽喉处,要侵入中原就必须先破此城。
只要坚守数月,朝廷就会派援兵前来解围。虽然凉州一直游离在朝延的控制之外,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是会明白的。
元天此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调兵遣将,分配布防。
府衙的防卫就由玛丽娅的大哥安东尼率领他的罗马军团防守,骑兵营作为主力部队在大营训练,随时准备出击,侍卫亲军营也为前锋,加强了装备。
其他的守城部队分两个班,轮流上城防守,一旦发生敌情,全部上城作战。
安排好这一切,天色已经不知不觉中暗了起来。
元天正坐在签押房中,正要起身,却看见一个金发少女捧着一碗然气腾腾的拉面走了进来。
值守的士兵都知道她是大帅的女人,自然把她放了进来。
“哥,饿了吧?吃口面吧。”玛丽娅冲元天笑了笑,就将热面放在他的面前。
“多谢。。。。。”元天正要吃,突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边跑边叫:“大帅,报告,突厥人开始进攻了。”
元天一听,抓起案上的大刀就冲了出去,也来不及骑马,就一跳一跃,向西门跑去。
轰!
火光冲天,地动山摇,突厥人开始用炮轰城了。
一直三天三夜,突厥人的轰击一刻都没有停过,上百架巨型的回回炮,不断将巨石和盛着燃烧物的陶罐抛向城上,坚固的城墙被砸得破破烂烂,后面的民房被砸塌了不少,幸好民夫们及时拆出了一条防火带,火灾才没有向城内漫延。
突厥人一兵未动,只是用回回炮不断的轰击,大有想用石弹把凉州城砸碎的架势。
士兵们只好躲入藏兵洞里,动弹不得。
三天后,终于开始进攻了。
数十架高达百尺的楼车开始向凉州城推来,楼车的高度正好与城头一样的高度,像一座座木塔一般,由百名强壮士兵推动,车厢里挂着绳梯,楼车顶端里藏着十多名士兵,只要楼车一接近城墙,就会将吊桥搭向城墙上,攻城的士兵就会迅速的从楼车中冲出爬上城头,这种攻城的方式比云梯爬城不知先进了多少。
此时,元天正站在城头上,用千里镜望着缓缓逼近的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