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蛋目送着元天带着一行随从离开,向西南角奔去,直奔兰州。
他禁不住摇了摇头,玩味的笑了笑。
接着,又举起远望镜,望向了两支对陈的骑兵。
长刀,战马,血红的双眼,带着燃烧的杀意。
跟着燃烧的还有天边的白云,此时天际间一片红云,正在夕阳下肆意的燃烧着,倒影下来的光芒,正照在准备战斗的士兵的脸上。
无限炽热的杀意,正在心中廷漫,复仇的火焰,正在心中燃起。
“杀,为兄弟报仇!”
那一百西凉骑兵在百夫长许成寿的带领下,向那三百多陕军发起了冲锋。
敌兵们也是双眼炽热,露出嗜血的杀意,举着刀,策马向西凉骑兵撞来。
两方的上万名士兵们在看着,握着刀,目不转睛的看着两支骑兵像两道利箭一般重重的撞在一起。
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敌人,只有勇敢的挥起手中的刀,才能胜者,退者,只有死路一条。
双方呐喊着,挥着刀,策着马,不闪不避,直刺而出。
一出手,就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这就是狼兵,血狼之兵。
“轰!”
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两支骑兵瞬间就融在一起。
混战,只有刀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和滚烫的热血在飞溅。
观望的士兵只能看见一陈刀光剑影,和血红的热血在飞溅,两队骑兵就很快错出了出去。
身后,留下的是十多具尸体和十几匹战马呆站在尸体旁边。
许成寿看了看手中滴血的长刀,回头看了看身后十几具倒地地上的尸体。
还好,倒在刀下的全是对方的人,许成寿不禁笑了笑,抹了抹脸上的血,又带着队伍,调转了马头。
刀尖一指,望向了对方。
只见对方也把刀尖指向了他们,齐刷刷的刀尖,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没人看脚下那血淋淋的尸体,那只能带来恐怖和怯懦。
只有目视敌人,目视前方,才可以带着斗志,带着一腔热血,带着杀意,拼个生死。
“好!好!好!”
此时,双方观战的士兵都呐喊了起来,一起为自己的骑兵助威。
战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两支骑兵又呼喊着冲了上去,重重的撞在一起。
双方唯一能做的举刀猛砸,大杀四方。
许成寿和李占成,杨汉同是金刀门的人,同一个师父,他是师哥,李占成排第二,杨汉排第三,三人一起到西凉投奔元天,想不到第一次出征,两个师弟便被敌军乱箭射杀,这让他怒火冲天,就带着金刀门一百门众冲了出来,杀向敌陈。
想不到对方也分出三百骑兵,向他们一百门众对决。
金刀门纵横江湖一百多年,那受过这种气,此时都同仇敌悍的杀了起来。
手中的大刀,此时正愤怒的向敌人头上砍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杀尽那些陕军,才解心中之恨。
金刀门修的是《金刀刀法》,讲究的是快,狠,直接。这刚好符合骑兵的搏杀,一招招的挥出,打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没还手之功。
一陈撕杀后,两队骑兵再次错出。
“郑超,你的手?”许成寿看到身边的一个叫郑超的弟子,左肩膀已经被劈了下去,不禁叫了起来。
一片血红的郑超,忍着激痛笑了笑:“没事,我还有右手呢,我已经杀了三个敌人了,我够本了,再一个冲锋,又是三个,那就赚大了!”郑超说着,抖了抖刀尖上的血,笑了笑。
许成寿扫了眼众弟子,个个盔甲带血,但双眼仍然发着嗜血的杀意,毫无惧色,不禁笑了:“就这么干,多杀几个王八蛋,让咱们汉军早日光复中原,为天下苍生谋太平!”
“为天下苍生谋太平!”众弟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再次调转马,滴血的大刀一指,再次望向敌人骑兵。
发现对方的队伍薄弱了不少,再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了许多尸体。
大约有八十具不止。
许成寿笑了,看来我金刀门不止一般的强,消灭一支三百人的骑兵是绰绰有余的。
对方看着凉州兵泛出嗜血的笑意,不禁心中一沉,寒意在阳光下正钻全身,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努力勒着马绳,没让战马向后退。
但看着对方带血的金刀,在夕阳光闪着夺目的寒光,战马还是不可自控的向后退了退。
再退,就是壕沟了,不能再退,只有迎面而上。
因为,吕总军正在后面的陈地中间望着呢。
吕千得此时已经焦虑万分,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死在西凉兵的刀下,不禁肉痛无比,这些骑兵,可是天水驻军中的精兵啊,这么死法,又有多少士兵可死?
但此时三万陕军却被西凉大军分割成五块,缩在陈地之中,首尾不能呼应,甚至各自为战,动弹不得。
而西凉大军在外面围着,时不时用利箭和火枪射杀,陈地中的士兵倒是可以躲在壕沟中避过利箭,但却有许多战马来不及闪躲,被射杀,纷纷倒下。
那些战马都是上好的河套大马,可是花了大价钱购来的呀,这样下去,没了马的骑兵又怎么能打胜仗呢。
此时,吕千得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头上顶着一把大帐,正焦急的望向那支冲杀的骑兵。
真他妈的傻逼,居然跟西凉兵拼大刀,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骑兵被对方缠上了,想回来,基本是不可能了。
“杀呀!”
骑兵再次发起了冲锋。
两支骑兵再次撞了上去,刀锋再对,血光飞溅。
血,人头,还有战马的嘶鸣,在刀锋下肆意中滑过,看着一张张扭曲的脸在面前倒下,许成寿不禁感叹,这战争真他妈的惨烈。
一招接一招施出,只有沉重的砍刀声和滚烫的热血,前面的人纷纷倒下,一条血路正在面前廷伸出来。
长风吹过,是壮士的呐喊声在耳边响起,是倒下去的兄弟不甘的叹息。
刀起刀落,无尽的杀戮,无尽的血浪,很快,冲出了战队。
两支骑兵再次错出,许成寿猛的回头,只见对方已经只有五十多人了。
他不禁佩服起对方来,死了这么多人,居然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对方也是一支有钢铁意志的队伍。
但在金刀门的刀锋之下,有活着回去的希望么?
许成寿冷冷一笑,带着已经损了十多弟子的骑兵战队调转了马。
但当转过身时,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对方已经不再调头,而是策着马飞过壕沟,逃回了陈地之中。
迎向他们的是一支一百多人的火枪队,黑洞洞的枪口,让金刀门组成的骑兵感到无尽的寒意。
战马已经向前冲,而对方的火枪已经喷出了炽热的火焰。
子弹呼啸而来,迎上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送死。
不,我绝不,我不能让金刀门的弟子白白送死。
盔甲上弹起火花,许成寿不敢多想,低着头,勒着马,斜冲了出去。
当骑兵队伍斜冲着,转了个弯回到大部队后面时,陈地中响起了激烈的火枪声,双方正用火枪对陈。
刚勒住马,就觉身体一斜,战马重重的摔倒。
许成寿从地上爬起,顿觉后怕,那坐骑已经被火枪打出了几个大窟窿。
血从窟窿中喷了出来。
再看众弟子,已经有十几个人摔倒在地,战马正发出哀号,流着血,而士兵正吃力的爬起来。
“我的马,我的马不成了!”有几个弟子哭了起来。
“人没事就好!”许成寿上去,拍了拍小得子和金火,陈石,看见他们没事,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损失十五人,杀死了对方二百三十人,这仗打得也算值了。
。。。。。
而此时,元天正带着花无缺,王剑等人,来到了兰州城下。
是夜,元天和花无缺穿着黑衣,悄悄爬上了城头,从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兵身边绕过,走下城头,向兰州知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