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还活着,谢天谢地,上天在保佑我们,终于又见到大小姐了!”
整个李府都欢腾了起来。
但回想起那个时候,大小姐不是服毒自杀了么?连官府来验尸也证明她已经断气了,而现在大小姐却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
这太奇怪了?
但李府上下却没有多疑,大小姐能回来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也许是上天送她回来的呢?
“爹,让你受苦了!”李妍扑入了爹爹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远走他乡,十个月了,现在终于回到了故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和亲人,多少的思念,多少的苦,不在言中。
夜,在此刻似乎开始变得温暖,一如李妍那颗久久不能平静的心一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少华一时眼睛也湿润了。
李妍泪眼婆娑,仔细打量着父亲的脸容,伸出小手摸着父亲的胡子,低声呢喃着:“爹爹,你老了,胡子都变白了。”
“傻孩子!”李少华不禁呵呵一笑,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妍儿终究是长大了,爹爹当然是要老的,这个世界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这个江湖就靠你们年轻人开创了!”
说着,目光落在妍儿背后站着的少年身上。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头秀发被风吹起,怀中抱着一把剑,一张英俊又秀丽的脸,在黑夜中是如此的华丽。
李少华上下打量一番,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应该是妍儿的心上人吧?那郎才女貌,简直是绝配了。
“妍儿,这小伙子不错!”李少华一脸笑意。
大小姐一听,却脸红了,于是抹了把眼泪,换上一付笑容,回头叫:“花无缺,你过来。”
花无缺?这名字很熟呀,不正是元天常提起的结拜兄弟么?听说武功盖世,剑法一流,现在相见,果然是个风流剑侠,人不但长得俊,而且长得十分的俏美。
倚着墙头,怀中抱着剑,长发飘动,在月光中倒是显得几分侠气,那样子,似乎胸怀绝世武功,凭剑而立,纵横天下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剑侠,侠客!李少华想。
花无缺听到李妍叫他,原本仰望星空的他,这才回过神来,哦的应了声,把遥望星空的目光收回,将怀中的长剑交在左手上,一个闪身,就向李少华走来。
走近,长发随风拂起,一双明净的眸子望向李少华,李少华这才看清楚,这小子不但长得帅,而且个头又高,跟女儿站在一起,简直是天生地配,天生的一对。
于是,李少华禁不住点头,抚着胡子,笑得十分开心,正等着花无缺叫一声:“拜见伯父了。”
“不,应该是拜见岳父大人,那更好!”李少华美美的想。
可是,却见花无缺淡淡的拱了拱手,又淡淡的道:“见过李家主。”
脸上风轻云淡,没有一丝表情,也没看见李少华嘴巴张得老大,已经愕然的看着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而此时,却见花无缺再次拱手,淡淡的道:“令媛已安全送到,在下就此告辞。”
转身,飘然而去。
此时,李妍已经撅起嘴,一脸不满。
但月光下,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在微风中,越走越远,直至不见。
李妍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一眼看到父亲正在看着她,赶快伸手抹掉眼泪,冲父亲笑了笑:“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但明显听到了她话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没事,可能他还有紧要的事吧,咱就不耽误他了,妍儿,咱们回家。”
说着就把背向着女儿,柔声的叫:“来,我背你回家去。”
“爹!”
李妍不禁破涕而笑,拍了拍父亲那宽厚的大背,叫:“爹爹,人家都长得这么大了,怕你背不动啦。”
说着,抓着父亲的大手,拉着一边说话一边迈入了大门。
门口一直向院子里廷伸,两边全站着人,李妈,张妈,翠儿,阿雪,小春子,张叔,李铁头,李管家。。。。。看着一张张熟悉又亲切的脸,脸上挂着泪,但却笑呵呵的望着她,李妍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就哭了,冲上去,抱着李妈,又转身扑入张妈的怀里。
“回屋里说话吧。”一个慈详的声音响起,猛的回头,看见是奶奶,不禁又扑入了奶奶的怀中。
在众人簇拥下,李妍终于步入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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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皎洁的月光照在长安街上,繁华的长街灯火辉煌,在街的尽头,是一间挂着:“敦煌会馆”牌子的宅子,几个大灯笼高挂着,在夜色中显出几分庄严。
一个白色的影子几个起落,就掠到了宅子的后背,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墙上。
再一跃,就跳了下去。
“吱!”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手一伸,就抓着了飞射而来的利箭。
“谁?”第二支啐了毒的箭头黝黑无光,直指来人。
“我,花无缺。”来人赶快叫着。
那黑箭收回,弓箭手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花无缺也没有回头,将手中的箭一扔,利箭钉在了墙上,身体一掠,就向前面的厢房掠去。
轻轻一推,推门而入。
灯火下,元天正握着毛笔在写字,看见一个俊美的身子倒影在灯光下,抬头望向花无缺,笑道:“呵,就这么快回来了,怎么不和你老丈人喝一杯?”
花无缺找张椅子坐下,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有人盯梢,我去抓他,但那家伙跑着像鬼一样快,看来是个有轻功的高手。”
“哦?”元天回头,目光一旋:“难道有人想对付我们?”
花无缺却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那看来却未必,看样子是专盯李记家的,李家和西凉走的很近,人尽皆知,官府岂能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是锦衣卫呢,还是长安府的呢?”
元天把毛笔放下,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周朝也有高手,并非是酒囊饭桶,盯梢就让他们盯着去吧,咱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勾当,国与国之间互派细作探听虚实也是正常之举,他们不动,我们也没必要怕,这仍是江湖规则。”
花无缺喝了两杯茶,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
说着,长发一拂,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周木水回京了,听说要升官了,看来,在长安当过官的,都升迁了,长安果然是块福地,百姓们都说了,秦王沾了长安的旺气,说不定太子之位也有变数呢。”
元天双目一闪,急问:“秦王现在何处?”
“听说挖宝去了,想找点稀罕的东西进京贺寿吧。”花无缺回头说。
“哦!”元天点头:“那咱们明天就启程上京。”
花无缺有点意外,问:“咱不见秦王了?”
“要见,终归能见到的。”元天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