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六叔边说着边带着元天走进后巷的一所宅院。
这是一所三进的院落,不是很大,但倒也清静。
“这是老爷以前住的房子,舍不得卖就一直闲着,贵使在这下榻就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
元天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五两锞子递了上去:“多谢六叔关照。”
“贵使客气了!”周六叔接过银子,笑咪咪的走了。
元天站在院子的天井中,看着这么小的一间院子,却叹了口气,来的人这么多,就这间小院子怎么住呀?
幸亏元天的人早在上几个月就进了京,悄悄的在京城购买了几所宅子,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虽然不能聚在一起,但这样也好,化整为零嘛,将人分布在京城中各个地方,不但不引人注意,而且明里暗里都有,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彼此照应。
安顿好后,就先逛一逛京城了,毕竟第一次来,新鲜着呢,什么地方都想去看看。
同时,也打算寻一下先帝的遗迹,但可惜的是,大汉王朝的历史太短了,就这么几年,跟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一切已经烟飞云散,已经物是人非。
改朝换代,已经没了先帝的痕迹,就算史书上,也没有什么记载。
元天一行五人,就漫无目的的在京城里走来走去,边看看边停停。
毕竟第一次来到京城,繁华的大街,宏伟的建筑,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
站在秦淮河边上,更是让元天看得一脸惊奇。
整条大街铺天盖地的酒旗,迎风飞扬,花枝招展,再看那河上的画舫,像一座座移动的华府,在水中飘来飘去,而那些穿着旗袍的美女子凭栏卖笑,还向岸上的路人招手,看得从大西北过来的小伙子们眼睛都直了,咋京城这么多仙女呢?还在水中建房子,飘来飘去,这难道是天庭么?
看累了,再走。
除了好看的仙女子,还有让人刺激的就是打架了。
在街上看着一拨人对一拔人打架,也是一种乐趣,不但外来的人爱看,连京城的老百姓也爱看。
都是些穿着绸缎的家奴群殴,手持木棍打得漫天飞舞,那些身穿锦衣的少爷们就站在一旁提眉色舞的喝彩助陈。
“打,打,打得好!”
“上呀,用力点呀,这才好看呢。”
百姓们也靠在路边围观,一边看一边议论着。
“那拔是史待郎公子的人,就是人多,棍子也硬,胆子看上去就没那位李将军家公子的人大,打得不够猛。”
“就是,人马多也会怂。”
说的是淮西官话,但元天他们也能听懂,毕竟,跟西北话有几分相似。
元天大场面看多了,就这么小打小闹,根本就没刺激好看,听着人们的议论,元天不禁咂咂嘴:“这那是打架,是娘们玩泼差不多,再说了,男人打架,不流血不死个人,那有什么看头啰。”
元天说话又大声,说得十分张扬。
一个公子爷听着元天这么嚷,不禁朝他看了过来,又扫了一眼他身边的随从。
花无缺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抱着胸,忧郁的眼睛仰着,正在看天上飘过的白云。
而强子却握着双拳,饶有兴趣的看着两拨人群欧,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王剑一边饮着酒,一边看。
其他几个小伙子也是边看边笑。
但身上都穿着老羊皮袄,牛皮板带,长靴,皮帽子,说的是关西话。
那公子爷上前望向元天:“你,西北那的?”
元天看见他上前问话,也不禁打量了他一眼,只见此公子一身绫罗绸缎,脸色白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颇有一点豪气。
此时,他瞥了眼自己那拨家丁,却被对方打得连连后退,只能招架,已没有还有之力,看到这,一双剑眉一抖,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他却不急,而是又侧目望向元天:“你长安人么?听这话好像那边的。”
元天听他又问了一次,不禁点了点头:“正是。”
但却应得漫不经心。
“呵呵,果然是西北汉子,听说那多出刀客,功夫了得,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很能打,这样吧,只要你们那把那些青衣服的家伙打爬,随便你开价。”
元天一听,不禁笑了,呵呵,真当我们是西北刀客了,这不,还给钱让我们干活了,我们缺钱么。
元天却不为所动,打这种架,太没有水平了,简直弄脏我双手。
但那公子爷却急了:“兄台你不用怕,只要把那些家伙打爬,给本公子出口气就成,更用不着弄出人命。”
“不用杀人?”元天撇了撇嘴:“那有什么玩头哦。”
“呵,当然不够你玩,但,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呀,我堂堂工部待郎的儿子,却怕在这丢脸了。”那公子爷不禁叹气。
等等,什么工部待郎?
元天心中一闪,工部待郎,朝廷里的大官呢。
现在像周尚书这样的大官基本没有搭上的门路,而能攀上工部待郎的公子,说不定能认识更多朝延高官呢,这买卖可以考虑。
主意已定,元天冲那公子爷点了点头:“那我就让两个人上去陪那帮家伙玩玩。”
说着,就向花无缺和强子使了个眼色。
花无缺仍然在看天上飘来飘去的云,被强子扯了扯衣角,才回过神来,一双瞳孔微缩了一下,望向了街中斗欧的人群。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打爬他们。”花无缺淡淡的说。
“那不成,我也要过把瘾。”强子双手一握拳,已经冲向了那斗欧的人群。
压抑已久,总该释放拳头的快意。
花无缺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强子,那就让你出出风头吧,我给你助威。”
强子此时已经冲入了人群,挡在那帮青衣家丁的面前。
青衣家丁们正打在兴头上,手中的木棍打得那帮蓝衣的家丁连连后退,手忙脚乱,有几个被打到头上,已经出血了,正抱着头,后退。
猛的看见个愣小子横穿而入,挡在面前,那群打出气势的青衣家丁们顿时都不爽了。
“什么人,竟敢挡道?”为首的一个胖子家丁叫。
强子也不说话,一拳就朝他的脸面打去。
拳头飞快,几乎看不到出拳,那人就飞了出去,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牙齿从嘴中喷了出来。
“你?”那胖家丁仍然一脸凶相,抬头吼:“你为什么打我的嘴,这牙齿都被你打脱了,你得赔我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