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繁华的大街,落叶飞舞,秋天的大街,被调零的落叶洒得满街都是。
元天站在长安中间那条大街的尽头,那间客来客栈后面的阁楼上,正好看着这秋风卷起的落叶,正在行人匆匆的大街上飞舞。
这是个金色的季节,也是个收获的季节,可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收获被自己所谓的圣旨而征收了呢?
多少百姓家刚把收回的粮食被征了呢?
元天不禁心中一震,一个激灵,赶快摇了摇头:“我不能做暴君,我不能这样吸百姓的血,这样我良心会过不去的。”
面前坐着个老人,枯瘦,但一脸风骨,霸气。他听了元天这么说,却也跟着摇了摇头,只是,那脸已经一冷,瞪着元天:“成大事者,就要下得狠心,就要抛弃自己的良心,当年汉武帝,就是没能做到这点,所以,天下就被张士诚这个恶魔夺了,老夫希望太子你不要重蹈覆辙。”
那个叫李善长的老人语心重长的道。
元天站在窗边,望向繁华的长安,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战争,最遭殃的是百姓,战争也是百姓出力出粮最多,到头来,被伤害的也百姓。。。。。”
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动容。
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十里堡的乡亲们。
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夺大周的天下,如果心太软,这也怕,那也怕,又怎么能夺下这个已经是庞然大物的帝国呢?
元天不禁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双眼,两抹火焰正在燃烧,升腾。
杀许无敌,许一刀,血溅十里堡,组建十三侠,行侠大西北,杀马贼,火烧巡抚衙门,从大漠孤烟的西北中一路走来,单身匹马战外敌,斩杀无数的突厥人,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太多的血与泪,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建立了西凉国。
可是,西凉国正要遭受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大周帝国正要发兵百万灭我西凉,我元天如果再不狠下心,西凉那万万之众,将会被大周帝国的铁骑屠杀,那么,西凉就会血流成河,西凉子民就会死在大周铁骑的屠刀之下。
想到这,元天不寒而栗。
于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我能得天下者,将会加倍偿还百姓的。”
李善长这才抚了抚苍白的胡子,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我汉帝的风范。”
“汉帝?”元天不禁笑了:“我居然成了汉帝。”
。。。。。。
夜色深沉,元天一个人独自坐在阁楼中。
盘着双腿,正在暗运着内力。
丹田中,有一股真气在游走,已经冲破了第一,第二,第三条气脉,正在向第四条气脉冲击。
人有九脉,破九脉者,能飞天下地,乃是武之圣者。
元天看着从怀中取下的残本,仔细看了看,现在能打通三条气脉已经让元天欣喜不已。
一缕真气从双掌吐出,肉眼可见一般在面前弥漫。
元天猛的睁开眼睛,抓起床上的刀,轻轻一跃,就从窗子上跳了出去,站在了屋顶的瓦片上。
大刀挥动,刀影闪出,在黑夜里闪出诡异的光芒。
一招接一招的挥出,刀声作响,刀锋劈出了无尽的涟漪,在元天面前不停的扩散。
十五招刀招很快就挥了出去,再次跃回楼中的时候,才稍微感觉到心中的燥热凉了不少。
再次盘腿练功,慢慢进入了状态。
。。。。。
长安不远处的咸阳县,一个陈家峪的小山村。
陈家峪地少人多,所以除了种田外,还跑马帮生意。
但今年收成不好,交了税银,留下明年的种子后,所剩无够。
但跑马帮生意也断了,因为禁通西凉,封关锁国,马帮也歇菜了。
这大周不知咋的,好生生的对西凉贸易,却突然就禁了,这么一禁,不但断了陈家马帮的财路,长安许多马帮也没了收入,很多马帮撑不住都散了。
莫非又要打仗不成?
可是,大周的禁军能对付得了西凉的骑兵么?
去年汾阳侯三公子调戏了人家西凉的王妃,人家啥也没说,直接就兴兵打了过来,几天功夫整个甘肃就在西凉骑兵的铁蹄之下了,而且打进了长安,斩了汾阳侯吕达的人头,这才罢休。
铁一般的战斗力,大周居然不自量力,封了西凉与大周之间的边境,这不是在激怒西凉么?
“西凉兵来了才好哩,他们还帮俺翻田种粮呢。”一个老妇人在树底下坐着,对身边几个妇人说。
“是呀,西凉军不扰民,不抢百姓的东西,那像大周那些狗贼,只知道发战争财,看见百姓家里的羊,鸡,猪,就围上来抢,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呢。”另一个妇人叹了口气,说。
“西凉兵好呢,我都盼着他们来,杀了大周这些狗贼才好呢。”另一个妇人也跟着说。
树后面,几个汉子正在拉着马在整理着马上的毛发,听见妇人们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戴帽子的汉子走过来,冲几个妇人压了压手,让她们住嘴。
“现在朝廷的耳目可多着呢,什么锦衣卫,内厂,可凶了,听到你们这些乡民这般的嚷,小心割了你们这些长舌婆的舌头,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们。”
几个妇人赶快收声,不敢再说,就在此时,一陈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妇人们循声望去,脸色不禁一惊。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衣肥头大脑的人正策着马朝这儿奔来。
“坏了,官兵真的来了。”
几个妇人一慌,赶快站了起来。
那汉子赶快向树后退去,和那几个擦着马身的汉子合在一起,五个汉子同时望向了奔驰而来的官差。
好久没看到官差出现在陈家峪了,这次他们来陈家峪干什么呢?
抢东西?还是抓人?
几个汉子禁不住就伸手往马草堆中摸去,抓紧了草堆中的大刀刀柄。
抢东西,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反了,大不了就带着村子的人投奔西凉国去。
听说西凉国那里,吃无忧,穿无忧,国主也很爱老百姓,那儿没有欺压,生活就像天堂一般。
当那些官差已经站在大愧树之下,冲村中的陈秀才叫:“老家伙,快让你们村的所有人都出来,本官有事要公布。”
陈老秀才赶快敲响了挂在树丫上的铁钟。
“当,当,当。”
钟声响起,许多村民走了出来,汇向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