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是从她喝酒引起的。明明不会,却因为恨而选择麻痹自己。而她现在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伤到自己。那个男人,不会痛心一点。
她如今在这里被人辱骂,那人在哪里?她在凤凰山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当一个男人不在乎你的时候,绝对不能用自己来发泄。
“吱吱……”
远处,一匹马车在宽大上道上行驶。那马车精致无双,一看便知是过路的。景月儿自是明白能坐的起那样马车的人。少说也是王孙贵族。
“滚开……哪里来的贱民,再不滚开污了爷的马车爷少不了一顿责罚。”
那马夫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年轻气盛。更是觉得自己尊贵很了不起。
“滚!再不让开,马车直接过去。”
刘俊拉着景月儿准备闪到一边,而她没让。便听到那马车上的男人又说话了。
景月儿心里面本就一肚子的火,望着那马车嚣张的气焰更是火的不得了。于是,更不想退半步。马车呼啸而过,很快到了她身边。景月儿气急,拂袖一甩。
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接将那马车掀翻,顿时人豪马叫,景月儿发泄完毕拉了拉旁边的刘俊准备就这样闪人。发现空无一人!她倒是忘了,刚才那一刹那有个人影挡在她面前。难道那人是……
她不由的看向那马车之处,不远处,刘俊也被她甩在了不远处。在远处倒着。景月儿一团黑线,直接奔过去将刘俊扶起来。准备溜之大吉。
而这时,马车上的人爬起来:“靠,哪个刁民。抓住,乱棍打死。”
景月儿捞起一旁摔得比刚才还惨的刘俊,一路小跑。周围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几个暗卫直接围了上来。景月儿望着一旁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的刘俊,顿时觉得她又冲动了。
一个有两个臭钱便得瑟的老妇人她没舍得去动,偏偏这时候去惹别人。后果便是带着这个手无寸铁的男人一起突袭,不然,一定会被人家乱棍打死。
她身子刚好,三五个人进不了身是没问题。可如今带着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人,当真是难死他了。
经景月儿自我断定,她发现自己很讨厌权贵。讨厌到竟然看到这么豪华的马车想一巴掌拍过来。
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些人把人家的生命当成儿戏。她才这般气愤!
“洛儿,你先走。我保护你!”
只剩下半条命的刘俊喘着一口粗气,一边喘一边吼,“快走。”
“你确定你能保护得了我?”
景月儿瞥了一眼还躺在他肩上的男人。
刘俊的身子动了动,僵持着将景月儿推出去,可是过了许久终是发现。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刘俊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儿,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除非我死,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刘俊说着,拔出自己手里的匕首。径直的冲过去,凭着自己的半口命做最后的斗争。
而就在那一瞬间,一枚血玉在她胸前若隐若现。数十名黑衣人就那样齐刷刷的跪在她面前。
“月儿……”
那个被摔在地上的男人本来在整理着衣物,欣赏着景月儿被抓。而看到那些黑衣人齐齐的跪下之后本来是吓一跳。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月儿。墨玉顿时震惊当场。
他本来这次来挽月国就是因为寻找她。颜玉箫知道一个秘密。那便是凤凰山下来,有一处密道。从那处密道流下来的水,会冲向大海。而那大海是国与国之间的边界。
颜玉箫觉得若是月儿还活着,必然是在挽月国这边界之处。
景月儿望着墨玉的身影,在心内放松了片刻。刘俊不明所以,只是看着那些暗卫都俯首称臣的跪在地上。他心中一松,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月儿,你另寻新欢了?”
墨玉走过去望着那男人,看了很久终是冒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月儿,你若是喜欢这个人。还不如选择我嘞,我都比他长得好。”
景月儿微微蹙眉,右掌稍一用力。掌风直接对上墨玉。他连忙跳开,无辜道:“我寻你寻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还这样虐待我?”
“虐待你?”景月儿扬眉,黑沉着脸目光冷冽无光,“你再胡说我把你变成太监,看你老不老实!”
一阵冷风吹过,墨玉看看了自己两腿间。打了个颤……
“去找个干净的地方,让他先住下。我要为他疗伤。”
她蹙了蹙眉,不耐烦的命令道。不多时,便有人抱着瘦弱的刘俊一路走去。
醉云楼
最后一盆血水被侍者断了出去,床上躺着的男人终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伤口皆被清洗干净。景月儿转过身子,靠在一旁的摇椅上。
“月儿,我看你身子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这般亲自照顾一个人,我没见到过。”
墨玉不满意的投来目光。
“他的伤全是因为我而受的,只剩下半条命了。难道我不伺候你伺候?”景月儿闭目,运功调息祛除乏力之感。
“你让我替他还的债已经去办了,保证在今日之内送给那人。还有,既然你的伤已经全部好了,明日走时留下一笔钱财。我们回血玉阁去吧。”
墨玉笑了笑,好声好气的说着。这便是她和景月儿相处的模式,每次都被她气得个半死。下一次又继续巴望着凑上去让她骂。他竟不知长进何时皮子这么贱了。居然会任凭这个女人打骂。
“血玉阁虽然很隐蔽,但还是逃不出某些人的眼线。我不想回去!”
景月儿叹了口气,理了理衣服。
“难道你真的喜欢这小子了,想跟他住在一起?”墨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景月儿瞥了他一眼,“那也总比回到龙炎帝国去看那些人争夺江山?这小小的渔村,什么都不知道。活得自然是开心一百倍。”
“那你不发展血玉阁了?”墨玉连忙问,顿了顿又继续道:“月儿,血玉阁可离不开你。”
“血玉阁有你在就行了,我在哪里都不要紧。有时候事,我会联系血玉阁的人。”
景月儿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她过惯了那种纷纷扰扰的生活。一下子闲下来了,便觉得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好。
当夜,她便准备带着刘俊回到那小茅屋。墨玉怎么拦也拦不住,便只能停在醉云楼。配合着景月儿,等待着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跟她一起回去。
在墨玉看来景月儿的想法她是如何也想不明白的,锦衣玉食不用。偏偏要去过着那贱民的生活。
“月儿,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吗?还有,玉箫的。你哥哥的!”
墨玉无奈,想用着两人的消息让景月儿多留片刻。
而事实上景月儿也的确停留了片刻,“你回去告诉哥哥,我没事,让她放心。”
“那君澜风的消息呢?”墨玉蹙眉。他自然明白在景月儿的心里,君澜风一直是个埂。这世间景月儿爱得最多的是那个人,恨得最多的也是那个人。所以,那个人的存在是不可比拟的。
“他……”
墨玉刚想说什么,景月儿已经离开了。唯一让墨玉放心的是,她留下了两名暗卫!以及一千两的银票。
~
龙炎帝国,夜卿王府谢园
浓浓的药味弥散在整个房间,君澜风一头银丝坐在书桌前。紫衣翩然。他面色憔悴,手捧着一本书。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进去一页。
“咳咳……”
一阵风吹进来,君澜风竟是猛地一阵咳嗽。十多年来,在青枫的记忆里。君澜风从未生病过。
而近日,即便是有些好转。自从那夜他醒来说梦见月儿对他笑的时候,他终于肯吃药了。青枫觉得很开心以为爷终于想明白了。
却不知,从那以后君澜风开始凤凰的搜索着凤凰山那条路。他回来报,山实在太高悬崖峭壁。想找一个人实在是不好找。而且,人若是从那里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可他就是不信!
青枫没有办法,也只能每日吊着绳子让人下去。可下去之后,人从来没回来过。至于飘在哪里去了,青枫也不知道。
“还没找到吗?”
君澜风的声音有些沉重,旋即,又是一阵阵咳嗽不止。
青枫低下头,没有答话。
他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书本,“没事,继续找。”而后,有继续拿着那书看着。
“爷身子未曾复原,看书时间太长对身子不好。”青枫微微抬起头,终是忍不住说道。
“月儿以前说,他喜欢我看书的样子。有一股自然的清气。我这样等她回来,说不定他会原谅我。”
听这话,青枫一时语凝。再说不出半个字。他默默的退出房间。望着周围的暗卫,“继续寻找!”
“可是青爷,天气已经黑了。”
那暗卫的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将凤凰山下调查清楚。这次,我亲自下去。”
青枫说着,自己从外面走去。
“青爷,下面很危险。”暗卫提醒道。
“受命与主子,自然得倾尽全力九死一生。”青爷不由的自我嘲讽,“当初我想爷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苦,不要忘记自己发下誓。想着爷若坐上帝王宝座,这龙岩帝国自然不会是如今这番景象。可是如今……”
“我们什么都没得到!爷失去主母,好像什么事失去了。”青枫不住的摇摇头。
“可是爷已经失去了主母,如今只有您最亲了。若是连您都失去了……”暗卫不满。
门忽然打开,一阵冷风肆掠。无数兰花被垂落在地上。那紫衣身影站了许久,语重心长的道了句:“停止搜索!”
言落,他转身回到房间。从那以后,几日的时日里。君澜风将自己关在屋内,青枫几次想将门打开。不但打不开,却是更加关得紧了。
又过了几日,大门再次打开。消受得不成人形的君澜风呈现在青枫面前,屋子里酒气熏天难闻至极。整个谢园闻不到兰花的香味,只闻到阵阵酒气。屋子里放着各种酒瓶。
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
“酒……咳咳咳……”
他一边摇晃着空空的罐子,一边忍不住咳嗽。
青枫无奈的摇头,命人去弄醒酒汤。而他自己,跪在君澜风面前拼命的阻止君澜风喝酒。当然,他没少挨打。却是半点也没退让。
醒来之后,看着坚定的青枫。他泪水一颗顺着一颗的掉落在衣衫上。
“爷,颜玉箫几日前离开了龙炎帝国。此时若是搞什么动静出来,就颜玉陌那白痴。我们的霸业必然能够实现。”
青枫第一零八次说同样的话。
“本王拿皇位来做什么?”君澜风闭目,将那空酒坛子放下。终是应了他一句。
“爷若是能坐上皇位,这普天之下皆是爷的土地。若三小姐还活着,这江山下也不用受制于别人去寻她不是?”
“你不说摔下去,早就粉身碎骨了吗?”
君澜风不理他。
“也不一定!”青枫抬起头,蛊惑道:“三小姐生命顽强,几次遇险都没有死。即便是那凤凰山,也不一定就没有奇迹出现?”
君澜风一怔。
“说不定她现在就活在某个角落,爷现在的势力还达不到。但若是当上皇帝之后,便不一定了。”
青枫叹了口气,“而若爷就这样堕落下去,又怎么能给三小姐幸福?”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君澜风便不再堕落了……
~
从醉云楼出来的第三日,刘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景月儿在为他打扫着屋内的一切。他竟是一怔。可身子有些酸痛,起来了之后不不得不再次躺下去。
“你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还没完全好。”景月儿笑了笑,为她倒了杯自己亲手泡的茶。
刘俊怔了片刻,望着依旧着一件白色碧荷罗裙的女子。心中疑惑着。他喝下茶水,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禁又将景月儿望了望:“洛儿,那天晚上……”
“哦!那些人都被我打死了。然后我带着你就回来了。”
景月儿笑着,“我还搜刮到不少钱财。”
刘俊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身子比前几日轻松了好多。明明那日他受的伤很重,重到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景月儿。说不可思议一点都不假。
“我觉得,你的医术真的很不错。”
刘俊叹了口气,忽然自卑的垂下头,回想着那日她只是轻轻一拂袖,那马车便翻到一边去。这种功里,若不是他亲眼看到。打死他都不相信!
“你的武功好像也不错!”刘俊脸红着,“那晚上好像是你保护了……我。”
“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陪你一起出去打渔。”
景月儿天真的笑了笑。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特殊的女孩子……”
刘俊咬牙,不知该如何形容。其实当初他便是因为景月儿的特殊,才救下她的。却不曾想,她会特殊至此。
“其实我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孩……”
景月儿拿过被子,转过身,走了出去。
她景月儿两世荣华富贵,那天也是第一次知道缺钱的滋味。但如今为了躲避某人,她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希望不被那个她恨的人察觉。
也许在别人看来以她的能力就该被人尊重,就该是站在高处。但那又如何?宅斗,宫斗,权谋。一切的一切玩得太久了,她真的很累。
“洛儿,若是不嫌弃。这小茅屋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属于你。”刘俊走出门去对他说。
景月儿点点头
刘俊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闭了嘴。
他不敢过多的奢望,只希望景月儿能够一直陪着他。或者是,他能够陪在他身边。
刘俊去打渔,景月儿便坐在船上陪着。他去做家务的时候,她也陪在身边。有时候景月儿周身,不由自主的想着别人。即便是一天不跟刘俊说话,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时间又过了十几日,景月儿陪着刘俊去打渔。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竟是发现尸横遍野。
地上,不少人挣扎着。一个个面色发黑,恐怖至极。景月儿走过去,便有人扑过来抓住她的脚。刘俊看了,心中一阵怒火。将那只手踢开,而后,又是一群人围攻似的。抓住她的脚。
刘俊不由的着急了,“洛儿,他们染了瘟疫。好像整个村子都染了瘟疫。你快走。趁着官府不知道还没有封村之前离开渔村!”
“瘟疫?”
景月儿蹙了蹙眉,望着那些病情严重的人。主动的蹲下去,随意抓了个人把脉,“若真是瘟疫,病得这么严重我们还没走出渔村。官府便早就封村了。”
刘俊顿时语噎
“那如何是好!”刘俊咬了咬牙,走过来将景月儿身边的丧尸般的人驱开。
景月儿蹙了蹙眉,凝神半响。终是拿出银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八枚银针插入那其中一个感染了瘟疫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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