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好疼,好疼……呜呜……”在一个豪华的院内,御医在为其治伤。然而每动一下,便会听到颜晴烟叫一下。
“哎哟我去,轻点。你没看到烟儿很疼吗?”长陵王心疼的吼道。
“是是是……”御医可怜巴巴的点头,但即便再轻。这个受着万千疼爱的郡主仍然哭得像个泪人。
“烟儿从小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长陵王说的眼泪直流,“本王从小可是连手指头都舍不得动一下。”
“是吗?舅舅舍不得动,那朕来为舅舅动手如何。”
闻声,只见君澜风抬步走进来,一屋子人放下一切,跪迎皇驾。
“皇……皇上,烟儿是你表妹啊。你不为她做主也就算了,还要亲自动手打。”长陵王即便碍于对方是皇帝,可因为自己女儿受伤,口气也不是很好,“皇上这样对待自己的表妹和长辈,难道不怕被耻笑吗?”
“如果不想要你女儿名誉扫地,朕劝你赶紧带着你这屋子里的人出去。否则,后果自负。”君澜风话语浸着几分冷意,绕是长陵王再心疼女儿。看到君澜风这样,也有些恐惧。
他是君澜风的舅舅没错,可是,君澜风是天,一国之君这一点没法改变。即便是此刻他没道理把他和他女儿杀了。也最多被天下人说一句不顾亲情。一旦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便叫做大义灭亲。
“皇上,烟儿她……已……已经受伤。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也请看到老夫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烟儿了……可否?”长陵王的口气,很自然的带着一种祈求。
君澜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舅舅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嘛。”
“这……”长陵王老脸一红,“烟儿她是有时候有一点点任性……可是她对皇上,一直很上心。”
“你放心,朕不会为了一个你女儿。脏了朕的手。”
听到这话,长陵王顿时一噎。无可奈何的走出去。君澜风站在窗前,似乎在等待。似在给颜晴烟最后一点颜面。
风吹过,君澜风一袭袍子迎风扬起。沉醉了一旁的颜晴烟。寂静中,颜晴烟似乎已经不记得和君澜风同处一室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告诉朕,那些宫女口中的话谁教的?”君澜风背对着她,好像有些难以面对颜晴烟此刻那张容颜。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君哥哥也会相信她是吗?”
颜晴烟轻笑,一想到刚才他什么都还不知道时。对于受伤躺在地上哭泣的她不管不问,最先问的是景月儿手有没有打疼。她就觉得很可笑。
她颜晴烟快十八岁了今年,为了他,她如今已经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说来可笑,好像无论她怎么做。连他一丝丝的同情都换不来。
“朕在问你,你说过什么。毁月儿的名誉!!”君澜风转过身,无边的怒火就像是海上的暴风雨。足以万物感到恐惧,而臣服。
颜晴烟只感觉无边的眼泪一点点的往外涌去,除了哭泣,说不出一句话。
“朕真的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君澜风其实真的有些忍不了手上的动作,“你即便伤她至深,在你关键时候。要被人家侮辱的时候。是月儿,若不是月儿你如今早就被那些土匪侮辱甚至杀害。”
他静了静,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可你为何,脱险之后抢了她一切功劳还要反咬一口?”
“为什么不可以相信,那些土匪真的是我弄死的?”颜晴烟含泪问,“君哥哥知道我有武功,并非只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你若是能在我面前用四片叶子把人杀了,朕也可以相信你。不过,朕相信就凭你的技术一辈子都别想有月儿的功力。”君澜风毫不掩饰的讽刺。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颜晴烟冷声问。
“没有人能给月儿比。”君澜风回答很直接,“你跟她比,朕怕伤了你的自尊。”
颜晴烟一噎,顿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颜晴烟,朕不能保证下一次再有类似的事。你还有命。”言落,她拂袖离去。
“表哥!”
颜晴烟大喊一声,君澜风脚步停了停。
“她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连个孩子都给不了你。”
君澜风本欲摔门而出,听到这话顿时心中一痛。他几乎都忘记,自己为何而停。只知道,颜晴烟似乎的确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我不否认,我的确很多地方不如她。可是,她连一个女人最该做的相夫教子都做不到。”
颜晴烟吼的声音有些大,但见君澜风转过身,面对她时一张面孔狰狞恐怖。颜晴烟有片刻迟疑。
“难道我说错了吗?”颜晴烟几乎是鼓起吃了豹子胆的勇气,“她除了会逞强,会一点点消耗你的爱。她还会什么?而我不同,君哥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还会为君哥哥生儿育女,就算是屈居于他之下。我也不会说半句。可以吗?君哥哥,小时候你发誓要给我幸福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一向逞强的颜晴烟说出屈居于她之下这样的话来,君澜风也的确是顿时很无语。
“长岭山的土匪,最大的保护伞是你们长陵王府吧?”君澜风蹙眉,话语清淡,“朕就是看在小时候那些利用性的爱,所以,才让你一次次的挑战朕的极限。这一次她只是扇你巴掌,若是下一次,你敢损她分豪。朕会亲自送你,以及长陵王府送断头台。不信,你大可试试。”
君澜风转身,拂袖离开。这一次,他似乎片刻都没有停留。
“我会一直等你!!”颜晴烟闭目,几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我会……为你生儿育女。”
门被带上,君澜风似乎可以给她留了几分颜面。长岭山的事,君澜风和景月儿查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再纠缠半分。其实原因很清楚,即便是颜晴烟犯下如此大的错。
在君澜风心里,也还是念及曾经那份旧情的。就算是,那份情中有着太多利用。他依旧放在心里。
君澜风出门之后,便径直的拂袖离开了。长陵王见到一脸阴沉的君澜风,只能认命的站在一旁不敢有半句怨言。
在院子一侧的窗户之处,景月儿靠在墙上。仰头望着天空,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爱逞强,她连生儿育女都做不到。她还只知道享受他对她的好,无限的索取。是吗?她真的是这样?
景月儿靠在墙上很久,想了很久。见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走回自己的院子。
“皇上,您要的药……”
听到声音,景月儿脚步声戛然而止。
“恩!”
从窗户外看去,偏院一个角落里,浓浓的中药味飘散出来。君澜风拿起药碗,准备一饮而尽。
“皇上,您为何每次喝药都躲在这里啊?是怕娘娘知道?”桂公公疑惑的问。
“哪儿那么多废话,滚!”
君澜风蹙眉,言语中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因为桂公公的问话,更加不悦很多。但她知道,她和君澜风这么多年无论是朝政上的事还是私下的事。有秘密的时候真的很少。甚至景月儿都不知道,他还瞒着她有秘密!
“澜风……”
见君澜风正准备喝下那药,景月儿忽然朝身后叫了一声,“澜风,你在哪儿……”
君澜风一怔,对于景月儿此刻出现。差点没把药给摔了。两年来,他一直在喝药的时候是偷偷的。他知道景月儿很敏感,每次喝完药之后还会漱口。万事俱备之后才敢去见她。然而第一次,他慌乱了。
明明刚才,翠儿说了君澜风出去有事了。而且,好像是刚刚出去。所以,君澜风才放心。却没想到……
“桂公公……皇上呢?”
景月儿看到桂公公从那偏院出来,故意装作找到线索了,道了句:“唉,你把皇上藏哪儿了。是不是在里面?”
“哎哟,我的皇后娘娘。我哪儿敢藏万岁爷啊。”
桂公公只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话。如果不问,就不会被赶出来。如果不被赶出来。就不会被景月儿发现。如今他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没藏?”景月儿蹙眉,将桂公公像赶蚊子一样的赶开,“那你走开,我进去看看。”
君澜风第一次慌乱了,洒了些药在地上。见景月儿不依不饶的要进来,而他那没用的主管好像什么招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却不得不,将那药藏好。
“月儿……”
他叹了叹,无奈的走出去。
“你跟我捉迷藏呢?”景月儿质问道。
“呵呵……月儿若是愿意玩,朕今日没事。可以奉陪。”君澜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比捉迷藏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景月儿轻笑,将君澜风拉过去。
君澜风似乎也没反对,任凭她拉着。然而当景月儿把君澜风拉进卧室之后,关上门窗之后。他瞬间懵了,“月儿,这还不是晚上呢。你关那么紧做什么?”
“君澜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明。”景月儿一脸严肃的说道。
“恩?”君澜风扬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告诉你,我们必须要很快制造出一个孩子出来。”她口气严肃,就像是在谈什么天大的事一样。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天大的事,“不然,本宫威严何在?”
君澜风指尖一颤,脸色沉了沉。
“我景月儿这辈子就没输过,绝对不能输在没孩子身上。”景月儿咬牙,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解下腰带脱下外衣。
衣衫落在地上,露出一大片如露般的香肩。君澜风差点没喷出鼻血,“月儿,你受刺激了?”
“我就是受刺激了。敢利用本宫没孩子动摇本宫的地位,本宫一定要让他们大开眼界。让他们知道我这两年,承皇上雨露并非白承的。”
“咳咳……”
君澜风差点被口水呛死。
“我这几日,特意调理了下身体。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有孩子。”言落,她又把里面的一件衣袍准备脱下。
“行行行……行了,月儿,我怕你了。穿上好不好,不然你老公把持不住……”
君澜风很老实的撇开头,深怕一冲动。后悔莫及。
景月儿暗自勾魂,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几招。勾魂摄魄的媚术,虽然那腰扭得丑了点儿,那媚药抛得丑了点。但是景月儿真的……尽力了……
她周身就只剩下一条短短的齐胸裙子,“老公,我性感不?”
君澜风没敢转过身
景月儿又走过去,柔荑勾上他的肩,“老公,别把持了。你肯定把持不住哒……”
“月儿,别这样……”
君澜风一张脸憋得通红,他似乎能感觉到某个地方在渐渐的长大。有一种力量是原生态的,最受不了自己最心爱女人的蛊惑,“你……饶了我吧……”
他不是不想扑倒,而是……若是他现在扑倒她的话。两年前御医说的话,他真的是一清二楚。他绝对不能让月儿有孩子!
“澜风,我怎么会饶了你呢……”
景月儿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直接帮君澜风摁倒在床上,然后整个身子趴在他身上,“我美不美?”
“什么时候都美……可是……”
君澜风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偏偏在这个时候……
景月儿扬唇蛊惑般的一笑,指尖从他的脖子滑到他的胸前,再到腹部。君澜风只觉得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丫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君澜风似乎已经忍到了极点,那种有苦难言的感觉。压抑着。他恨不得立马把这小妮子摁倒,然后肆意掠夺。可是……一种理智一直在告诉他,此刻不行。
景月儿凤眸深处,闪过一丝狡黠,“澜风,快让我后悔吧。”她心底是多么想他化被动为主动。从君澜风刚才的反应在加上那碗药散发出来的味道分析,再加上翠儿告诉她的两年前的事。她可以断定,君澜风一直以来,以那种药避孕。
其实两年前,御医早就告诉他了一切。只不过,他密不透风的瞒了两年。
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天长地久的和君澜风永远在一起,可是,她也知道,帝王是他一生的梦想。然而一个承袭皇位的孩子,是必然不可少的!
他真心相待,她又如何能忍心让君家偌大的天下。却将后,绝在她手里?而且,她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君澜风的孩子!她又何尝不是夜夜沉思,辗转难眠。睡着了,梦中便是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声。
宫中,实在是太静了。或许,却得便是新生命的洗涤。
“月儿,这是你逼我的!”
忍耐了很久的君澜风,忽然像是饿狼扑食般的。褪去外袍,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的。一种渴望,内心深处的渴望达到了一个顶峰。
“呵呵……来吧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景月儿笑得无害,“为了本宫的龙子龙女,本姑娘拼了。今晚,你尽兴!”
说来,哪个晚上他不是尽兴。甚至到天明?只是那句龙子龙女,似乎在下一瞬。将君澜风的信心全部浇灭。一种冷得令人发指的感觉,一点点的冲破身体的热。将一切化为原点。
“月儿,我身体不适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君澜风跳下床去,捡起自己的外袍。随意套在身上之后,打开房门走出去了。开始还能看到露夜中他欣长的身影,片刻之后,就连最后一点身影也看不见。
景月儿想追出去,但却第一次这般无力。她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若有了这个,你必然失去那个。可是她想说,这一切的尊荣华贵她都可以不要。若让她选,她只希望能为他诞下一子!
躺在床上,她想笑。可是最后却哭得整个枕头都湿了。至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只知道的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屎贴得整个眼睛都睁不开了。而且,第二日的确是顶着一个熊猫眼回宫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月冷如霜,露华深中。第一次,君澜风徘徊在院中。身影迷茫,一个时辰中,君澜风走过那间屋子无数次。但听到里面的哭声,君澜风第一次慌乱了。
他知道,景月儿想给要的他现在真的给不了。所以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因为不知该如何安慰,所以,夜深了。他不敢回屋,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睡着了,他的心似乎也落下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