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还会不会让我留下来?”
凤茆澜看着凤轻狂出声问了句。
他的声音里略微的有几分自嘲和自怨自艾的意味。
凤轻狂转过头看着他:“为何会这么想?”
“二姐姐数次都是被我强迫的,是我威胁的二姐姐,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二姐姐才和我在一起的,我知道……二姐姐心气高,所以……”
凤茆澜敛着着眼睛,靠在栏杆上,右手放在肚子上,左手则是抓着握着栏杆的边缘。
凤轻狂将他的手握在手中,这个动作太过于突然,还让凤茆澜缩了下手。
“是,朕确实气你,可是很奇怪……在得知你死了的时候,朕却不愿意去相信,看到你的灵堂,朕甚至害怕靠近……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凤轻狂不愿意回想那时的感觉,太过于压抑。
凤茆澜听着凤轻狂的话,良久没有动作,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唇角才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给二姐姐生下来……”
他看着凤轻狂的目光坚定极了,心里原本就确定的行为更加确信。
他以为凤轻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凤轻狂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只是不想让他再多想,却没想到反而还弄巧成拙了。
木无心说过,凤茆澜这一胎极为艰险,怀孕时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的几倍不止。
若不是白修宁提醒了挽香王给她的灵药,她只怕是连给凤茆澜的这个孩子都留不住。
还有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孩子就要提前出世,到时候是死是活就要看天命如何认定。
凤轻狂知道,她劝不了凤茆澜,她也不打算劝他。
比起孩子出世后的意外,他更加受不住的是未出生就已经夭折。
她尊重他的决定,亦做好了准备跟他一起承担后果。
凤轻狂陪着凤茆澜用了午膳,陪他坐了一会看着他睡下后才起身离开。
刚出了宫门就看到了等在凤茆澜宫门口的叶织绯。
她此刻的脸色分外苍白,甚至于比以前她暗疾未痊愈时还要孱弱。
凤轻狂见到叶织绯也吓了一跳。
孙管家在一边侯着,看到凤轻狂出来忙的说道:“国师在这里等陛下许久了,也不让属下通传……”
凤轻狂凉凉的看了一眼孙管家,叶织绯如今这个模样,她也敢听她的?
“可是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凤轻狂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那剩下的半瓶子灵水。
叶织绯把那灵水重新放到凤轻狂的手中,摇了摇头。
“陛下可曾见到了夜尽时的闪电,听到了外边的惊雷?”
凤轻狂愣了下,原本的她以为只有她看到了,现在看来却是并非如此。
她试过了其他人,都说那时天空中没有异样,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还在觉得奇怪。
可是如今叶织绯说她也看到了,这就有问题了。
“国师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当着陛下的面可不能胡言乱语……”
孙管家自以为在帮叶织绯解围,却不曾想叶织绯和凤轻狂根本体会不到这其中尴尬。
两个人心知肚明,都没有去理会孙管家。
“卦上……”
卦上那是灭世的征照,叶织绯本来不能卜卦,可这还连着卜了好几遍。
身体自然受到了反噬,这次要比以往更加严重,刚刚好起来的身体又衰败了下去。
这次可是真的药石无医。
凤轻狂眼中惊疑不定,吐出一口气出来。
若是卦象上是真的,凤轻狂自己也没办法。
虽然百姓们都看不到那闪电,听不到那惊雷,可是那闪电所消失的方向,一座山轰然倒了下来。
叶织绯过来不光说的是这一件事,还有就是算出了凤轻狂有一个劫难,过来提醒一下。
两个人刚到了国师台没多久,凤轻雪就赶了过来,她坐在轮椅上行动还有些不便。
“二皇姐,外边传出了一条流言,说宫里的盛华帝是假的,真的在西北方向,正在赶回来……”
不说凤轻狂,凤轻雪也觉得荒谬。
谁真谁假的他们谢谢身边的人还分不出清楚吗?
他们说凤轻狂是假的,那真的凤轻狂又在哪?
西北处,好一个西北处,她倒是要看看谁能冒充的了凤轻狂。
“他们若这样说了,那定然是做了十全的准备……陛下还是早些防范着好……”
叶织绯提醒了句,眉头也皱了起来。
“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朕堵得了一个,却堵不了千万个,他们若不信朕,朕又如何能够取信于人?”
往近了说整个帝京都在传,往远了说,整个天下都在传。
这流言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可他们也不仔细想想,她凤轻狂一直都待在帝京里,又怎么突然跑到了西北方。
“故作玄虚……”
凤轻狂嗤笑了声,语气中显然是不屑。
她自己也好奇,究竟是谁把她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都说成了一个假的。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甫臻,可是如今皇甫臻已经收敛了,在帝京外的一处村庄里,从未出去过。
她的兵力也全部据守在那里,没有见任何动静。
况且这流言是天下四处传的,皇甫臻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桑绮旖暗地里让人把云婀娜给绑了,如今正秘密关押在太女府的地牢中。
那里的地牢隐蔽,况且也难找。
就算皇甫臻猜到了凤轻狂,可谁又能想到凤轻狂会把人关在了宫外。
凤轻吟从外边赶过来,脸上还带着那遮了半边脸的面具。
她来得及,孙管家也没拦她,所以她也不知道凤轻雪也在这里。
凤轻雪看着凤轻吟脸上也带了些笑。
“故人犹在,倒是惊喜……”
她早先就猜到了凤轻吟没有死,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凤轻吟没有否认,却也来不及说这么多。
她早上的时候跟卓迎去了帝京旁边的莫城谈生意,就看到了个马车进城,那马车甚是豪华。
她原本也没注意,可是那人下来时她刚好瞧到了她的那张脸,竟然是跟凤轻狂不差分毫。
若不是知道凤轻狂在帝京宫里,她都要以为是凤轻狂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