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红参太岁煲
庖主任力不从心,他的刀很快,这只鲛人很健康,愈合的能力也很快,可这些都无法阻止鲛人的大出血和劈骨,抽刺造成的痛苦。庖主任自己观察眼前的这只鲛人,朝着身旁的赵乾坤微微抬抬头,乾坤赵mr赶紧拿着毛巾给庖主任擦擦汗。
庖主任很满意自己给鲛人塑造出来的大长腿:“赵组长,看上去还不错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男孩子。”
乾坤赵mr完全没有从一团血肉模糊中看出哪儿好看,跟着点点头:“老疱这是做完了,还挺快。”
庖主任把手套摘下来:“做完了,怕是咱们俩要进去呆几年,别怕,虽然是四缺二,找上两个狱友咱们也能开一桌。”庖主任看着不再动弹的鲛人:“他快要死了。”
赵乾坤手一哆嗦,你是不怕,你是老人精,老子最好的青春年华怕是要在里面浪费掉。赵乾坤问:“老疱,你是不是技术不行啊?”
庖主任拿出一块白布盖在鲛人的下半身:“我的技术要是不行,上下五千年里也数不出一个了,赵组长,劈尾这种事情相当于逆天改命,做不做是人事,成不成看命,很显然,我们的命都有点倒霉。”
赵乾坤手里的毛巾终于落到地上,娘希匹的,小周害死老子了。
周清宴手指动动,一粒细小的血珠出现在他的指尖上,很小,这是小树枝吃剩下的那半粒。他询问身边的徐小柏:“你想这只鲛人活下去吗?”
徐小柏点点头:“当然啦,要是能活下去,还是活下去吧,虽然它挺厉害的。”
周清宴嗯了一声,他指尖上的那粒细小的血珠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迅速的悄无声息的淹没在空气之中,变成一团无人能看见的血雾飞快的涌进诊所内部的房间,透过鲛人身上的白布,涔透进鲛人的身体。
鲛人的身体在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它的身体快速的修复愈合,血液生出血液,肌肤生出肌肤,这样的舒适减少了夺走它生命力的疼痛。庖主任打算推开门通知家属节哀顺变,就听见赵组长喊:“老疱,这只鲛人睁开眼睛了,娘希匹的,他是不是活了?”
庖主任愣住,飞速转身,戴上手套,掀开鲛人身上盖着的白布。刚才血肉模糊的一团已经快速的愈合,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代谢,死亡,重建,新生。这不是一个奇迹,这是命运的转折!庖主任惊叹:“这是哪路神仙来救的命?”
庖主任激动的吩咐赵组长:“记下,十五分钟之后,黑鳞鲛人竟然开始自愈,速度极快,如有神助,劈尾成功。”
赵组长快速记下,顺便擦了一把冷汗,终于不用进去了。庖主任把白布给鲛人盖上,推开门,通知等在外面的人们:“成功了,非常的成功。”说完,庖主任打了个喷嚏,指指苗小姐:“这位小姐,你离我远一点。”
庖主任转头对老魃说:“家属可以带回去了,估计有点贫血,回家多吃点大枣阿胶,几天就能补回来。”
老魃从头到尾都挺冷静的,对着庖主任点点头:“谢谢。”就进去诊所的内部,不一会儿,把鲛人抱出来,看上去脸色的还是挺白的,懒洋洋的缩在老魃的怀里。苗小姐看见老魃抱着个病号直接就往雨里走,忙叫住老魃:“老魃,要不我送你吧,这么大雨就直接往雨里走,这可是好不容易劈出来。”没劈死可淋死怎么办?
周清宴咳嗽一声:“那是一条鱼,苗小姐还是收拾一下诊所吧。”
徐小柏忍不住想笑,一条鱼怎么也不会被大雨淋坏的。
庖主任看着自己劈出来的第一条鲛人,特别的热心:“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周同志,你们住的并不远,一会儿可以让这位猫小姐送你们回去,很抱歉,还有徐同志。”他上前紧紧握住徐小柏的双手:“谢谢你和你的朋友能给我这次机会。”
庖主任带着赵乾坤送走老魃和鲛人。
周清宴和徐小柏坐在诊所了听着哗啦哗啦的雨声,天都快要黑了,因为下雨,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也许今天晚上的路灯是不会亮起来了。
苗小姐轻声叫:“先生,我送你们回去吗?”
周清宴跟徐小柏商量:“我们走回去行吗,我撑着伞。”徐小柏觉得跟男神在雨中散步这个主意不错,就是雨有点大,可再大的雨只要是跟男神在一起就没关系,徐小柏点点头:“那我们走回去,苗小姐不用送我们,我们走回去吧。”
周清宴站起来,拿起门口带来的雨伞,雨伞非常大,徐小柏站在他身边感觉这把伞大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天空就是黑色的。
周清宴对身后的苗小姐说:“工资在诊所里面,你去收拾一下。”
周清宴举着伞和徐小柏走进雨里。
苗小姐进了诊所内部,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说工资就在诊所里面这个房间里了。给鲛人劈尾的留下的鱼鳞,鱼刺,还有鱼尾鳍都留在诊所中,这真的是一顿美味的晚餐,先生他真的是太好了,也不知道这么大雨先生淋湿了没有。
雨伞很大,徐小柏听到雨点打在伞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脚下□□,都要到小腿弯那儿,冰冰凉凉的。小的时候,一下大雨,总是喜欢穿着凉鞋踩水玩,可高兴了,老是盼望着下雨。现在踩着水,心里有点紧张。
徐小柏紧张的找话题:“今年的天气有点不太对,北方老是下雨,南方干旱,挺怪的。”
男神踩在水里动动脚,这四处蔓延的水的味道是不对的,四处蔓延的水带着妖怪的味道,他把伞举得稳稳地:“一直下雨,大概是龙王一直住在北方不肯走吧。”
徐小柏把脚抬高抖抖自己拖鞋里的泥沙:“是西游记里那只吗,长着龙脑袋人身子那样的,真正的龙王是那样的吗?”
他们走过水最深的地方,上了比较的高人行道台阶,男神指着徐小柏的手腕说:“像你的镯子上那样,变成人应该是银色头发的。”
徐小柏抬起手腕,看看手上的银镯子:“还得是绿眼睛的。”
男神点点头:“还得穿着银色的铠甲。”
徐小柏摸了摸镯子上的龙头:“那我们回去画一个龙王出来,银头发,绿眼睛,再加上雨神萧敬腾的脸,简直是完美的圣斗士。”徐小柏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问男神:“你说是不是萧敬腾来咱们这边开演唱会了。”
男神见识很少,疑惑的问:“雨神现在改名叫萧敬腾了吗?”
徐小柏拜拜手,给男神解释:“萧敬腾之所以叫雨神是因为他到哪儿那就下大暴雨,大家都称呼他叫雨神。”
男神撑的伞稳稳的,外面的雨那么大,可是徐小柏一点也没有淋湿。跟着男神在雨里一边踩水,一边聊天,感觉一会儿就走到自己家的大门外面。周清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黑压压的像是要压下来,将这个世间的一切压倒,这不是雨神的威力,他小声说:“也许是軨軨兽,也许是犲,也许是合窳,也许是其他的什么。”
徐小柏正拿着钥匙开门,打开大门回头问:“那是些都是什么?”
男神跟着徐小柏走进院子里,大雨把种下去的韭菜和紫苏都淹没了。但是好在紫苏和就在的生命力顽强,在大雨过后,仍然可以茁壮的成长,可葡萄树刚刚精神了没多久,又被雨水打的蔫蔫的,男神顺手从葡萄树上揪下来一片叶子:“它们是萧敬腾上岗前的前任吧,跟雨神的功效是一样的。”叶子落进水里,随着水流飘走。
徐小柏先去冲了个澡,真的开始坐在茶几前构思龙王的形象。周清宴洗完澡出来,看见徐小柏画出了一个圣斗士一般的龙王,徐小柏的画技的得了张瓦子的真传,猛地一看,以为纸上是一只蝎子精。
男神拿起水彩笔在蝎子精旁画上七个彩色的葫芦:“好了,现在蝎子精和葫芦娃正在决斗,可以去睡了。”
男神摆摆手跟徐小柏说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一天都很忙,窗台上的小蓝鱼一天都没有喂,周清宴伸出手指在里面搅动一下,小蓝鱼还是被包成个僵尸鱼,喷着火跟那只树枝奋战,鱼缸里的水都快被烤干。
周清宴打开窗户,拿水杯从外面接了一杯水,倒进鱼缸里,刺啦一声,小蓝鱼嘴里的火被浇灭,它翻了个大白眼,鱼鳍一耷拉,头一歪,一副生无可恋寻死的模样。
周清宴从床底下掏出一袋康、师傅方便面,掰了一大块扔进鱼缸里,一小块自己啃着吃。他听着大雨中的声音,哗啦哗啦的雨声,院子里雨敲打在葡萄树叶上,街道上雨落在汽车顶上,不远处电视里中的节目,再远一点轻声的交流,孩子的欢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层层的略过,他的耳边是一阵尖锐的婴儿的啼哭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不一会儿,伴随着婴儿的哭叫声是一声女性的惨叫,然后是野兽进食的声音。
是合窳。
剡山有怪兽,猪身人脸,叫声就像是婴孩在啼哭,吃人。婴孩的啼哭是它们最好的诱敌工具,大雨磅礴之中,哪有比一个婴孩的啼哭声更让人于心不忍的,在这人间合窳的食物一定很充足!充足的食物一定把这只合窳养的白白胖胖的,周清宴想起合窳的味道,微微的有点心动。
合窳者,天降大雨,洪水成灾。
这只合窳应该养得白白胖胖的,能够宰来吃了。周清宴脱下背心,只穿一条短裤,赤着脚从窗户跳出去,他动动耳朵,听见那只合窳专心致志的进食声。
徐小柏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里似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很近,可叫了两声就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伸手把放在枕头边上的耳塞拿过来,塞进耳朵里,塞进去之后他的手机发出滴滴两声响,来了一条新的短信。
带着耳塞睡了一晚上,感觉耳朵不太舒服,徐小柏洗完脸刷完牙,发现天晴了!他路过男神的房间,男神房间的门半开着,徐小柏悄悄的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期盼着能够看见男神的晨间美睡图。
里面已经没有人,男神的床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徐小柏失望的把头缩回来。他看见茶几上的小蓝鱼,小蓝鱼已经解禁,可跟小树枝明显的势不两立的划分出一条三、八线!
徐小柏拿出一根双汇火腿肠,剥了皮,拎在鱼缸上面:“他去哪儿啦?”
小蓝鱼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耷拉着翅膀,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摆摆自己的鱼尾巴,示意徐小柏是在后院。
徐小柏把火腿肠丢给小蓝鱼往外面走。
走到后院里,徐小柏发现后院的墙上有一个大窟窿,应该是被什么撞开的。雨后晴天的阳光总是不太热,带着点雨水的凉爽,后院的墙不太高,但是砌的很结实,还加固了厚实的水泥。
男神看上去正在杀猪,刀子磨得很响:“下大雨我们出门的时候,拴在后院的那只雚疏撞开墙跑掉了,它的犄角很锋利,撞了一个大窟窿,一会儿我把墙补上。”
徐小柏点点头:“没事,就是我还没见过雚疏的模样呢,很厉害吗?”
男神看看自己磨得雪亮的刀:“像马一样,但是头顶上多了一个犄角。”
像马一样,头上多了一个犄角,那不就是独角兽吗?原来我的后院还养过独角兽!徐小柏觉得自己都可以写一本传奇故事。
地上捆着一只小猪,应该是小猪,黄色的毛,露出一条红色的尾巴不停的摇动。这只小猪只有三十多厘米那么长,可怜兮兮的缩着腿脚躺在地上,身上是五花大绑的麻绳。
徐小柏摸摸这只小猪的红尾巴,还挺胖:“你去早市上买回来这头猪,买别的菜了吗,这只猪挺小啊,感觉是新品种的小香猪啊。”
男神很尴尬:“以为养的挺胖的,没想到个子小。”这一只吃下去,也只能吃个两成饱。
徐小柏见男神的刀子磨得光亮,跃跃欲试:“我来杀猪,先给它放血吧,这个我知道,往猪脖子那儿抹一刀。”说着,他突然说:“等等,我回去拿个盆子,流出来的猪血可以做血豆腐。”
徐小柏跑回去拿来一个盆放在地上,男神把小猪的四条腿拎起来,等着徐小柏去给这只猪抹脖子。
徐小柏拿着刀走到小猪的面前。
然后抬头为难的看着男神。这真的是从早市上买回来的小香猪吗,骗人的,从早市上买回来的小香猪怎么会有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约莫上三四岁孩子的模样,嘴里塞着一团厚厚的抹布,两只眼睛里都是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徐小柏。徐小柏握着刀子,为难的看着男神:“这是从研究所里偷出来的改良基因小怪物,还是从哪儿抓来的妖怪?”
男神面不改色:“这是萧敬腾的上岗前的前任。”
徐小柏把刀子递到男神手里:“还是你来消灭雨神的上岗前的前任吧。”这次换徐小柏抓住这只小怪物猪的四只脚,男神操刀杀猪。
徐软软一只握住小怪物猪的四条腿,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这是一只妖怪吗?”
男神看着这只合窳。这只合窳眼睛里充满了话儿,周清宴在这只合窳临死前自动给它翻译了一下:大人,求您饶命,我愿意做的您的小宠物,舔您的脚趾,亲吻您的腿毛,抚摸您的脚后跟。男神没有利索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特意多补了几刀。
这只小怪物猪的血滴进盆子里发出滴答声。徐小柏捂着眼睛:“杀完了吗,我还要提着它多久?”
男神看看盆里的血:“还差点。”他从徐小柏手里接过那只合窳:“你去烧一锅热水,一会儿用来剃毛。”
徐小柏跑去烧热水。他把最大的锅拿出来,在燃气灶上烧了一大锅热水,端到后院。男神已经把那只小怪物猪放到一个大铁盆里,看上去小小的一只,露着那张人脸,跟个小孩一样,挺让人于心不忍的。
把一大锅热水一水瓢一水瓢的往小怪物猪上浇,浇的小怪物猪黄色的身体都呈现出一种红色。男神利索的用刀子刮下小怪物猪身上的毛,一会儿就刮的白溜溜的。在用热水一冲,干干净净。
徐小柏看着看着也就不怕了。他站在旁边看着男神把这只小怪物猪开膛破肚,发现这只小怪物猪里面没有肠子!只有一颗心和一个白色的一团鼓囊囊的东西。
男神把那团白囊囊的东西和小怪物猪的心挖出来扔到一边:“这个叫合窳,里面只有胃和心脏,它的胃虽然看着小,但是能装下一个人吧。”合窳吃人,这个白囊囊的胃里是一个还没有消化完毕的人。
男神顺道把小怪物猪的头也割下来,挖了个坑,把合窳的头,心脏和胃都埋起来。徐小柏看见男神挖了一个大大的坑,把小怪物猪的头,心脏和胃都埋下去,这样能长出很多的小怪物猪吗?再看看没有头的小怪物猪,真的像是一只小乳猪一样。
周清宴可惜的看看那个坑,心脏可以烤着吃,胃囊可以塞满肉糜蒸着吃,头可以卤着吃,本来就很小,去掉这些就更吃不饱了!
但心脏含毒,胃囊里藏着一只两脚羊的尸骨,头跟个孩子一样,徐小柏会有心理压力。
男神把剩下的肉冲洗几遍,冲干净,拎着小怪物猪的四条腿,徐小柏端着盛着小怪物猪血的盆子走到前院。血盆子放在台阶上等着凝结成块。
徐小柏看着案板上的那只小怪物猪,这么小小的一只,徐小柏决定整个煮了!生姜切成大片,生蒜,又来了一大段雪白的葱白,把小怪物猪放进大锅里,旺火煮开。
徐小柏盯着那只小怪物猪的肉,真的是妖怪,不是研究所里跑出来的小怪物,要是一般的肉煮起来,锅里都应该飘起一层浮沫,可是这只小怪物猪煮了一会儿,汤还是清清澈澈的,汤里散发出一种草药的香气,清清淡淡的,闻着就想要喝一口。
徐小柏把张瓦子的一直挺宝贝的一块大石头从客厅的电视机旁边搬到厨房,没在客厅看见男神的影子,估计是去后院修墙头去了。
徐小柏把大石头洗干净,放进果子,结结实实的压在小怪物猪肉上面,挂上锅盖,开始猪肉。
趁着猪肉,徐小柏切了一把嫩黄的姜丝,雪白的葱白,加上碧绿的香菜,全部剁碎,颜色黄的黄,白的白,绿的绿,看上去还是挺好的。
拿过一个海蓝色方口小碗,把黄黄白白绿绿盛进碗里,倒进去生抽,麻油,醋,白糖,稍微加了一点鸡精。徐小柏舔了舔调料,觉得醋少了点,就又多到了点醋,尝起来酸味压过咸味,蒜味也过甜味才觉得合适。
走过去,开锅看肉,拿筷子一插,徐小柏觉得刚好合适,九分熟,关火,焖上一会儿,把里面的大石头搬出来,那小怪物猪的肉真是好看极了。
白肉煮熟之后是半透明的,有点像做好的猪皮冻,红肉煮熟之后是鲜红的,有点像盛开的红月季,红白相间的肉除了肉的香味,还有淡淡的草药香气。
徐小柏切下一小块,放到嘴里尝了尝,瞪大眼睛,嗯!这个肉吃进去清脆爽口,不油不腻,好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