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前股贼人虽衣裳俱黑,却都是旧制,手中剑也是如此!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他物。不过从众贼放箭齐整如一来看,定是经过一定试练方能如此。如此装备,又能放箭,当是军中兵士无疑。且百人恰和百长所率之数一致。”
“若是军士,可有寻出那统领之人?”这次又是李斯在问。
“未曾!蒙郎卫率得数名军士一起查验,未识得一人!”大师兄宋喃君再次摇头。“不过我想那统领之人,定然是脱逃那位!”
“脱逃?前股贼人中居然有人脱逃!”李斯有些惊讶。
“是的,就在隘口!我们发现有一道血迹向外离开,喃君领了数名骑士循着血气,一路追寻。然到了一处树林中却再也无迹可寻!却是那归真术士隐修之所在山峰!”
“便是通川谷西南十里外隐修的归真?那尔等见着他没有?”陈创两眼精光直射,追问道。
大师兄宋喃君又是摇头,对着陈创说道:“正是此人,然待吾等赶到,屋舍中却早已无人影,不知所踪!”
“难不成那统领之人就是归真?”又是李斯插口相问。大师兄还是摇头,觉得李斯有些想当然了。不过还是解释了一番:“非也,当日离去那人右脚深沉,必是伤在右脚。脚印颇大,想来离去那人应比一般人略高些。然归真术士却是短小精干!”
听得此言,众人皆默不语。就凭这点线索,要寻得其人,怕是难如登天。不过想想也是,欲谋刺一国之君主,必是思虑周到,不会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之物。林中一阵沉寂!
“那在汝剑下逃走那人呢,也没有信息吗?喃君,你告诉我,村庄是不是无意追问此事。汝等是否见周氏只余妇孺,便欲不管不问?”却是周朱相询,周朱越说越见激动。临末更是话语凄厉,如鸟哀鸣。话未说完,两道热泪顺颊而落。言毕更是双唇紧抿,眼泪如落珠般不断掉落。
“婶娘,喃君不敢!”听得周朱指责,周朱大惊,忙紧走两步,来到周朱身前,拜倒不起!周围也是神色各异,看着二人。
“弟妹,还请暂止怒火。喃君虽说性子有些跳脱,但一向忠孝,兄妹友爱。岂会如此行事。”却是陈创在一旁见此,前来温言相劝。见周朱脸色稍缓,又对着跪在地上的宋喃君说道:“喃君,你亦起身吧,向你婶母好好说道,定要说个清白方可”
“多谢婶娘,多谢师伯。”听得陈创让其起身,谢过二人,这才直起身来,对着陈创说道:“敢叫师伯和婶娘知晓,昨日吾等到的通川谷后,只二次冲击,便将众贼刺倒,然有两人见形势不利,跳入林中欲走。弟子连掷两不,却只得一人。却被另一个避开。”
这话听得陈创眉头紧皱。不过却没有出声。果然,又听见宋喃君说道:“那贼人个头一般,但胜在身子轻盈,步法飘忽,轻快迅疾。又如身后有目,轻巧间便避过掷剑。不等弟子再掷,便落入林中,不见形影!”
“如此玄乎,必是修道有成之高人,喃君,真是险那,万幸昨日汝未寻得其踪迹,否则生死难料!此人是心力已生的强者。说不得已是心力生智,就要真气化元的半步宗师!若真是如此,莫说是喃君你,便是吾亲自出手。怕也是难以留下此人!”说完,陈创长嘘了口气。
“如此强人,遍观诸国,亦不过三十之数。定是有名之人!查之不难。清娘,你安插人手,由近及远,细细摸查,看看是否有此等强者近期来过南山或秦岭周近。旦是有信,老夫定穷其碧落,下至黄泉,追杀到底。定要其以命相抵!若是老夫不济,也定请得庄主出山,村庄、剑阁定当竭尽心力,给周氏、给村庄诸众一个交待!”陈创一脸郑重。交待完大师姊清后,又对周朱说道。
“谢谢师兄!”周朱说完欲拜,陈创连忙托住,温言说道:“无需如此,村庄诸姓,本是一家,同生共辱!自当同进共退才是!”
赵政坐在树下,双手置于案上。看着天空出神。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若不是神色严肃,眉头紧皱,说不得有人还以为他是在发呆!“李斯,你说会是谁如此欲除寡人而后快,而且不止一人!”苦思冥想,就是不得要领,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赵政只好开口问李斯。
“斯不过相府一郎矣,奉相邦之命,侍奉吾王。位卑而德浅。此等大事,岂敢妄言!”这种浑水哪是自己这小身板能趟的啊,李斯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让你说你就说,罗罗嗦嗦做甚!此地只得你我君臣二人,你怕甚?”赵政气得想骂人!
“呃,真要说啊?”看着赵政肯定的眼神,李斯说道:“那臣试言之。若有不妥,还望吾王以戏言待之。”
见赵政摆出付洗耳恭听的样子,李斯稍稍挺了挺身子,开口说道:“王身有不偕,不过数人得知,而王前来南山医治,更是知者甚少。而在南山也不过数日。数日之间,便能得此消息,非凡人也!然诸人之中,又有能否行此谋逆实力之分。而有此实力者,又是否于谋逆之心呢?吾王只要理得此中信息,必得其人矣!”
“甚是有理,咸阳周近,能私藏百十兵士,且军备齐全者,不过十指之数。真要大索,想有结果不难。然能驱十数名轻侠剑客为已用者,莫说咸阳,便是当今秦国,亦只得二人矣,尔以为,会是哪个?”说到此句,赵政已是脸色阴冷,语气高亢严厉。
“臣有罪!”李斯连忙拜倒请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汝之忠心寡人还是知道的,不然寡人岂能安坐于此!吾不过是有些伤心,不愿相信罢了!”赵政显得有些消沉!
现在的这种状况,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一丝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