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很晚了,陈青墨才进入卧室。相初葭看着陈青墨进入房间,不断的看着他,试图看出陈青墨的喜怒和心情。只是陈青墨还是阴着张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相初葭也不知道陈青墨到底还在不在生气。
待陈青墨上了床。扯着被褥靠着床头坐着。相初葭便凑到陈青墨面前,抱着他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陈青墨摇摇头,没有说话。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见此,相初葭便开口问道:“真的?吃饭的时候你火气可大呢。”
“现在真的没有生气了?”
见相初葭都凑到自己脸上了,陈青墨眼都不眨的直直看着相初葭。相初葭也互不示弱的对望着陈青墨。四目相对,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陈青墨脸色有复杂。
陈青墨就这样看相初葭,看了好一阵。过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真没有生你气。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生你气做什么。下午我也是压制不住自己,所以发了火。但并不是冲着你,我只是气不过罢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当是你没有生气哈。”
相初葭哄着陈青墨,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气。对我一向都很好呢,不过下午还真是把我吓坏了。我都不敢说话了!”
“算了吧,能把你吓坏?我还能不知道你性子。这点场面肯定吓不住你。”
“再说你也晓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猖狂着呢!”
看着面前笑盈盈的相初葭,青墨也不好生气,只能在言语上挤兑对方。
“嘻嘻~”
“哪能呢。我真是有点怕你生气。你是不知道你一生气,发起火来有多吓人。”
相初葭嬉嬉笑着,突然问道:“分开这么久,想我没有?”
看着面前故意挑逗自己的相初葭,陈青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色。只点头说道:“有。”
“真有?”
“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你这样子,见到我还板着个脸。不像是想我的样子啊。”
见相初葭笑脸如花的望着自己,还故意逗自己开心。陈青墨早就心软了,脸色也好看些,不过还没有笑容。只是点头答道:“嗯,经常想。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突然离开,我就好不习惯。”
“心里空落落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想我了呢。来了这里也是板着个脸。一点喜色都没见到。”
“不到我也是很想你。经常想着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差点把我想坏了!”
说到这里,相初葭嘻嘻笑着,用脸不断的蹭着青墨的脸庞。陈青墨见相初葭这样子,只能伸出右手揽着相初葭,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长叹一声,说道:“刚才在外面,我一直迟疑着要不要进来。你初来乍到,我也不好让你一个人住。一不忍心进来了,你又拿出这一招。我是真拿你没办法。”
陈青墨长叹了一气。说道:“说吧,你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相初葭见陈青墨一副认命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来。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啊。真是让人伤心!我也是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才敢这样子。”
“不过你这个时候还能主动说出来愿意帮我,还是让我很开心。”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啊。嘻嘻~”
见相初葭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陈青墨也是无语,只能说道:“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娶你为妻。”
“你不会把我卖了的,你从来没有让我做超出过我底线的事。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不然我也不敢开这口,大包大揽。”
“嗯,还是你了解我。”
“我来南山就是想见你九师兄,南山掌教巫九白。不过我下午到的时候听说他闭关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关。你能帮我一把,带我见他吗?”
“你要见老九?”
陈青墨有些诧异,说道:“这事怕是不太好办。你也是知道的,修行界这些年死了不少人,光这近得两三年,南山主脉弟子就陨落了三四个。其中就有凌师姐、八师兄。就在上个月,李师妹和小师弟也折在了恶风岭。现在南山主脉弟子,也就只有五六个了。……”
陈青墨话还没有说完,相初葭就插嘴问道:“李纤娘也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她带着小师弟去恶风岭历练,折在了那里。到今天还不到半个月。我回来就是去了那里的事。不然我也不会回南山来。”
“哦,可怜了。”
相初葭一脸惋惜之色,道:“李纤娘好像年纪也不大,今年有三十了没有?”
“我听人说你们以前是好朋友。你伤心吗?”
“今年刚三十。我有什么伤心的,不过难过总是会的。虽说走上了这条路,难免阵上亡。但兔死狐悲谁人会没有,何况她还是我的同门师妹,当年也有些交情。”
说到这里,陈青墨看了相初葭一眼,说道:“这就吃醋了?还好朋友呢!你干脆说我们有男女关系不就得了。”
“那没风没影的事你也能信了去。”
“我和她是试着接触了一段时间,但还谈不上有男女之情。”
“嘻嘻~我还能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吗?要是你和她有纠缠,我还能跟了你?你就做梦吧!”
“我也就是逗你玩。要知道当年你跟她关系近时,就一毛头小伙子。什么也不懂,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当年你陈青墨冷血无情、阴狠毒辣的声名,在这南山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说到这里,相初葭瞪了陈青墨一眼。叙说道:“那个时候,我都不敢走到你身边,让你帮着修木偶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一天到晚端着个死人脸,不说话都能把人吓死!”
这话听得青墨脸上有些讪讪,不过却是没有出声,继续听着相初葭说话。他和相初葭相处,一般都是相初葭在说,陈青墨只负责听,很少搭话。
“还好你后面变得好些,人也好沟通了些。不然你休想让我跟着你。不要说是三四年,你就是追求三四十年,我也不会和你亲近。”
听相初葭越说越起劲,也越说越是离谱,陈青墨冲着相初葭翻了翻白眼,挤兑着相初葭。道:“有你说的那么离谱吗?还追求三四十年呢!你要不是那次在路上拦着我,你看看我还会不会追下去!”
“嘻嘻~,我这不是想说你当时有多没人情味嘛。虽然夸张了些,但还是有些根据的嘛。”相初葭见陈青墨挤兑自己,也没有生气,嘻笑着说道:“就是死了弟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现在两山的前辈这些年几乎都死光了。就剩下些境界不高的弟子在外行走。这能不死人嘛!”
“南山才死几个,昆吾山三座主脉这三五年都听说死了百十个之多。不说别的,就前年你受伤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在京都听说你受了伤几个月昏迷不醒,我都以为你要死了,一路上就没停过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