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南星两个人，低着头走路，沉默着，谁都不打算当第一个发言的人。
虽然是奴婢，可是她们两个人，自小进了宋府，就在小姐身边伺候，做的都是寻常事，那么可怕而且残忍的事，从来都没有见过。
如何评说，根本不知道。
“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她笑着问道。
“不是的！”
南星连忙答道。
“那是什么，不残忍吗？”
她又问道。
等待她的，还是沉默。
生活在象牙塔的两个小丫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当真是还没回过神来。
“其实你们怎么想，都不会影响我刚才的做法，所以你们不满意就不满意吧。”
对于做过的事，她不会后悔，也没有时间去后悔。
“真的是宁小姐吗？”
半夏还是不相信的问道。
哪怕有了人证物证。
“也许是，也许不是。”
她笑了起来。
“刚才蕉六也不过只是说，指使的人是橘香，并没有把宁儿说出来，在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不能随便怀疑任何人。”
“可是，橘香是宁小姐的贴身侍女，她做的事，就相当于是……”
半夏说着，抿了一下嘴，表情有些恨恨。
怎么可能完全不去想。
任凭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仅仅只是橘香一个人的做法。
“无所谓，不管是不是宁儿，时间都可以证明一切。”
她不急，她知道身边有暗卫，虽然暗卫是谁，她还没有发现，至少现在她没有性命之忧，就足够了。
“宁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宁小姐那么好的人，对小姐一直都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怕，根本不敢相信。”
半夏显得很难过。
一直都很喜欢的人，转身就看到了狰狞的一面。
她大步走着，本以为在听到蕉六供词的那一瞬间，会难过，会震惊，会愤怒。
其实，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而且还是个不怎么精彩的故事。
看来，她只是喜欢宋锦宁一直以来，对她细细糯糯的样子，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实意，谁都不知道。
快回到庭院，半夏忽然间抬起头，看着她问道：“小侯爷刚才主动来找小姐，说的就是刚才的事吗，小姐所说的人证，是小侯爷吗？”
也难怪半夏会有这样的疑问。
毕竟时间点，实在是卡得太凑巧了。
之所以用疑问的语气，是因为小侯爷多年来，对小姐的态度，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如今，竟然还暗中救了小姐一命，实在是太让人不敢相信。
“好啦，这件事过去了，不要再问了。”
她疲惫的脱下外套和坎肩，很没有小姐样子的，直接趴在卧榻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觉今天，特别漫长，好像过了一个星期似的，得好好睡一觉，才能补回来。”
“星期是什么？”
南星在一旁，奇怪的问道。
小姐一直都说这奇怪的话，许多奇怪的话，都让人猜不出来。
“星期就是七天，以后我说一个星期，就是七天，两个星期，就是十四天。”
“好奇怪的计数方式啊。”
南星歪着头，低声重复了一遍，得记下来，以免下次小姐说起来，又忘记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