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陆逾白看着后座情绪低落陆幸川,有些心疼。
但更多的是气,“没用的臭小子,出去别说是我弟。”
一个原配连个小三都斗不过。
陆幸川不理他,蜷缩着身体靠在车窗旁睡觉。
逃避问题在陆逾白这压根没用。
刚回到晏家,陆幸川就被陆逾白揪着领口,像是提小鸡似的,将人给拽进了客厅。
“说吧,怎么回事?”
陆逾白双眸紧紧地盯着陆幸川,仿佛在审讯一个罪犯。
“晏迟哥……”
陆幸川不想答,抬头看向端着葡萄过来的晏迟。
晏迟:“我们家岁岁做主。”
求他没用。
他没话语权的。
晏迟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陆逾白的唇内,二人直勾勾的看向陆幸川。
陆幸川:…………
他只能老实的将这段时间的事全部交待了出来。
陆逾白听完后,总结道:“高阶绿茶。”
话毕。
他摆了摆手,示意陆幸川回去睡觉吧。
得到放过后,陆幸川回了房间。
陆逾白双腿架在晏迟的腿上,“小迟啊,给陆总查查这个夏灿的底细。”
晏迟:“……不是保镖吗?”
陆逾白:“现在升你做特助。”
晏迟:“涨工资吗?”
陆逾白:“不涨,腰不好。”
晏迟用纸巾接过陆逾白嘴里吐出来的葡萄皮,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陆总压榨廉价劳动力……”
陆逾白捧着他的脸吻了一口,“小迟啊,手撕绿茶这种事,还是你最擅长了。”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陆逾白讨好性的眨眨眼。
晏迟心虚:“我没有,我不懂,我不擅长。”
陆逾白:“大一上半年的时候,一个omega室友暗恋我,下半年的学校部里的一位学姐托人给我送花,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晏迟就捂住了他的唇。
晏迟咬牙切齿着,“我很擅长。”
这些人,都是被晏迟给摆平的。
跨区跨校,晏迟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到了陆逾白的学校。
处理这种事,晏迟向来很有经验。
*
特制铁笼里。
卓萧望着幽黑的长廊,听着遍地的哀嚎声与求饶声,他汗毛直立。
他已经被抓来十三天了。
隔壁的铁笼里已换了两次人了,可他仍在这里。
无人动他。
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大概是他有什么用处。
深夜。
卓萧坐在铁笼里,几名beta男人拿着针管在每个囚笼里给人打针。
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这样。
卓萧一开始也不知道这种针有什么用,但待了十三天后,他知道了。
只要被注射这种药剂,他们的信息素会被稀释。
身为Alpha里S1级的他被注射药剂后,竟然无法释放信息素。
他不知道这种药有没有副作用,他只知道这个药效时间不长,只能维持一天。
信息素其实就是精神压制,失去精神压制的Alpha除了比omega健硕一些与beta无异。
卓萧观察过,这里的看管者都是beta。
如果不是这种药剂,他与那群Alpha可以轻易跑出去。
beta们给卓萧打针时,幽黑的小道的暗门被打开了,一束炽白色的刺眼光线拉长了一个颀长的背影。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从门外进来。
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径直的朝着卓萧走了过来,四周迸发出一股刺鼻辛辣的白兰地烈酒味。
这股强大的威压,卓萧感受的很清楚。
是Enigma。
但这种味道很奇怪。
与他在晏迟身上闻到的信息素味完全不同。
这个威压对比晏迟的雪松味信息素要弱许多。
他喝过白兰地的酒,闻着没有这么烈,也没有这么驳杂。
这个信息素味中带着浓浓的……科技合成感。
思索间,卓萧的右上臂被注射入药。
药剂在血液里流淌时,仿佛要撕破肌肤,疼的背后直冒汗。
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停下,枯瘦的背影遮住了昏暗的灯光,如死神一般站在卓萧面前。
那两名beta给他打完针后,将被关在最外头的笼子里的一名普通Alpha给拖走了。
男人打开特制铁笼的响动将他唤回视线,只见男人迈着修长的步子站在了卓萧跟前。
诺大的牢房里,只有二人。
按理来说,卓萧此刻应该拼命一搏。
可药剂在身体里流淌的疼痛感将他的力气卸的干净,此刻,他只能背靠着铁笼艰难的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的五官被埋没在阴影之下,他看不清男人的脸。
只能依稀看见男人上扬着的薄唇,阴森可怖。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冷漠的评价道,“迷迭香味,很一般。”
卓萧努力的撑着身体,让自己尽可能不要这么狼狈。
“呵……你的合成版白兰地酒味更一般。”他侧头轻嗤一笑。
门外忽然传来了惨烈的叫声,凄厉的嗓音听着仿佛要将耳膜给震碎。
卓萧抬起眸子怒视着面前的男人,“你们做这些,就不怕吗?”
绑架是重罪。
人体的腺体研究也是重罪。
杀人更是。
事情被弄得这么大,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人研究。
迟早会被抓获的。
“怕?呵呵呵……”
男人森森一笑。
“伟大的科技才是引领人类文明进步的关键,我所作的一切,是在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他们应该感谢我啊!我将用科技领导人类文明的进步,这叫什么来着……”
他的语气中压抑着难以控制的兴奋,“哦对……是创世主!我是伟大人类的创世主啊~”
男人阴鸷的眼眶里泛着刺骨的冷意,随即恶劣的勾唇大笑,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幽暗的房间里,森冷阴寒。
“疯子!推动科技文明绝不是用人类做实验!你这是病态扭曲的人体实验,不要再为了你们所犯的罪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从始至终就没有人想要这些,停止你这愚蠢的想法吧!”
药物的作用下,卓萧的颤着胸腔艰难的将话从喉间溢出来,眼神如淬了冰似的,充斥着无尽的厌恶。
男人不以为然的只手攥起卓萧的头发,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二人四目相对时,卓萧清楚的看见了男人左眼蕴着血色的红,那抹红遮盖了瞳孔的颜色,眼眶外还有一条五公分左右骇人的长疤。
吓得卓萧一抖,浑身的毛孔都在颤栗。
男人见卓萧被吓到了,闷闷地笑了,“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