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呵,那是因为夫君将你们都抓了起来,我逃跑了!逃跑的过程中迷了路,光着脚,满是伤口!”
她将缠着白布的脚,抬起来给众人看。
甚至想将这布条扯下来。
不过,纤细的小腰被身侧的男人大手一掐,云初暖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一只大老虎和一只小白兔站在一起的时候,无论老虎有没有欺负小白兔,只要小白兔一哭,那老虎就成了罪过。
显然,老虎是那群山贼,小公主便是那只可怜的小白兔。
原本还帮那货山贼说话的人,瞬间变成了指责。
一伙山贼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个了,他们关在私牢的时候,都不在一个地方,所以老大究竟有没有将那小公主掳走,谁也不敢确定。
他现在还处于昏死状态,问又问不出来。
受伤不严重的几个男人,抬起地上的山贼头头就要走。
那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后,也要跑。
却被小公主凌厉的声音叫住,“欺负人欺负到我将军府,这就想跑?巧儿!枣儿!莺儿!丹儿!叶大娘!她们刚刚打了你们多少巴掌,人都给我认清楚了吗?”
几个小丫头胆小,当场愣住, 不敢说话。
关键时候, 还得看叶大娘,她袖子一撸, 指着其中一个妇人道:“夫人,认清楚了!怎么打的,打了多少下,老奴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很好。”小公主唇角微勾, 忽然厉声道:“加倍, 打回来!少一巴掌今日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将军府不需要懦夫!
哦,对了,薅掉了多少根头发,也要加倍偿还!这是将军府!都给我擦亮眼睛, 看清楚了!”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这是用血肉之躯,保护了你们整整十八年的人,不指望谁能报答, 但求别伤了他的心。”
接下来,便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那些妇人想要反抗,有真心崇敬大将军的百姓,立刻冲上来帮忙。
再怎么泼辣,也架不住人多。
云初暖这一番戏精式的唱念做打,不但将问题解决了,还给自己落了个‘悍妇’的名头。
边辽百姓人人都知道,将军府可不是从前的将军府了。
那可是有个嚣张跋扈的大夏公主坐镇!
偏偏将军爱着、疼着、宠着, 人家娘家又是那般强硬, 谁敢再不长眼地得罪啊?
对此称呼,云初暖无动于衷。
还是那句话, 别人爱说什么她管不了, 她的眼里,耳里, 心里, 只能装下她在乎的人……
将男人拉回房间后, 云初暖将她是怎么进入纳戒中的, 以及在那之前自己干过的蠢事,还有空间里的一切, 都和他说了。
对此,耶律烈无比困惑, “媳妇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进入了所谓的空间之后,便睡着了?否则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神奇之事?”
空间是什么,维度是什么,耶律烈实在搞不懂。
在他的想象之中,那所谓的空间,还是属于现实世界的。
都是同一个太阳,同一个月亮,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媳妇儿说得那么短的时间,他却苦苦煎熬了两天两夜。
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 包括那间破庙……
“夫君,你是不是吓傻了?连我穿越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很确定, 没有睡着!
就眼前黑了一下,便进入到了纳戒的空间里。
事先也并不知道在里面转了一圈,咱们这边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是因为有颗很奇怪的桃树, 那枝杈上挂着连翘送我的玉佩,我本来想取下来,没想到就被送出来了。”
“连翘送的玉佩?”耶律烈下意识询问。
“对啊。好像是年前吧,送给我一块血玉,我随手就放在了纳戒中,就是这块。”
云初暖说着,便扭动右手食指上的纳戒。
“暖暖!别……”耶律烈发现了她的动作,刚要阻止。
一脸无辜的小姑娘,却已经将血玉从纳戒中拽了出来。
耶律烈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她人便消失了……
又是那种转啊转、转啊转,头晕目眩的感觉。
一片黑暗过后, 云初暖再一次来到了仙境般的世外桃源。
这一次,不是自己从迷雾中走进来的,而是睁开眼睛,便一屁股跌坐在桃花林中!
云初暖懵逼望着周遭的一切。
怎么前一秒还在和夫君说话, 下一秒就进入了随身空间?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 瞬间意识到,想要离开和进入随身空间的关键点,就是连翘送给她的那没血玉!
怎么会那么巧?
为何是那块血玉呢?
如果连翘没有将血玉送给她,是不是这随身空间,就无法开启了?
当然,此时此刻的云初暖,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从繁茂的桃树林中,找到了那颗挂着血玉的桃树。
云初暖努力思索着,之前被送到破庙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会被送到破庙?
难道是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找到的第一个栖身之所?
在去碰触血玉之前,她说过,想要回家的……
云初暖有点紧张,对着那颗一见到她就开始扭动起来的桃树,大声道:“我要回家!青玄大陆,边辽国,王城之中的主街!将军府!主院!卧房里!床上!”
她说的特别详细,详细的就好像点外卖时,具体到哪一层哪一户……
不不,比点外卖还要更具体,具体到了床榻上。
扭动着的桃树妖,忽然顿了一下。
似是机器卡顿一般……
云初暖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地握住了那块血玉。
她没时间在这里面瞎逛了,这一次在夫君面前消失,他指不定又会急成什么样。
软乎乎的小手握紧冰凉的玉佩,轻轻向下一拉。
被她猜中了,头晕目眩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等云初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周遭熟悉的环境,简直欣喜若狂!
啊啊啊!
她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啊!!!
这踏马不就回到自己家里了?而且还真是精准无误地在床榻上!
“暖暖!”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耶律烈火速从外面跑进来。
瞧见那个从他眼前消失的小姑娘,他心里又是惶恐,又是激动。
“夫君!”云初暖光着脚丫,直接从榻上,跳到男人的身上,来了个大大的熊抱,“你好乖哦!这次没有乱跑了?”
“我……你不是说,下次再消失,让我乖乖在家等你?”
耶律烈没有说的是,他真的无法做到耐心等候。
他忍不住去了那间破庙,生怕小娇娇又会被什么空间送到那里,她一个孤零零地在山林中,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好在,她回家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耶律烈紧紧抱着她,刚要开口,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消失。
便听见小娇娇兴奋地声音,“夫君夫君!我这一次离开了多久?有三个时辰吗?我超级聪明的!稍稍琢磨了一下,便知道该怎么准确地回到家中了!
夫君!能不能辛苦你陪我做一个试验啊?不要很久的,你只要睡上一觉,明儿我就回来了!”
小娇娇兴奋成这个样子,耶律烈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试验?”
“今晚你在‘初夜’休息好不好?我回来会直接去初夜,试试我那法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其实,这件事没有耶律烈,云初暖自己也能做。
只是在她感到兴奋快乐的时候,不想让他只做一个旁观者。更想在第一时间内,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倘若她不闻不问地自己去试了,她夫君指不定又要多担忧了。
耶律烈抱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在她浑圆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你就不问问老子,我允不允许你再用那东西?”
云初暖皱着挺翘的小鼻子,在男人的鼻尖上蹭了蹭,“我夫君不会哒,他才舍不得我不开心呢!况且,这是母亲赠给我的纳戒啊,是太师父的吧?她们总不会害我,对不对?
夫君你不知道那里面有多神奇!我还来不及探索更多,就被送出来了!现在要去取些东西,等我回来,咱们再去做一个试验!
如果成了,我想让边辽百姓富起来的梦想,便再也不只是个梦了!还不用伤害到我自己的身体!”
她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闪闪发亮,似乎揉进了漫天的星光。
耶律烈再如何担心,又有什么用?
这小家伙,就是死死拿捏住了他!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耶律烈一手托着小娇娇,一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轻轻一捏,“夫人这是在道德绑架为夫咯?”
云初暖:“?”
好家伙,可算是被他学去了一个词。
那道德绑架,是这么用的吗?
“对对对!我就绑架你了,不止道德,整个人整颗心,都要被我绑架!你到底愿不愿意嘛!”
云初暖迫不及待了。
她之前就发现那颗桃树的树干上,有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如果是……
那她连太师父是如何做到永远十八岁的,都知道了!
还有空间里的那汪颜色奇怪的泉水,莫非就是太师父口中所说的转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