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爱丽丝又说了一遍:“而我,不喜欢怜悯与同情,也不喜欢听你们发表吵耳朵的看法,我只是讲了一个发生在一百年前的故事,在同一时期,比我所经历的更凄惨的人多得是,你们之所以能听到是因为我变成了幽灵和你们讲述,其余人——埋在墓地里连骨头都被蛀空了。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三强争霸赛。”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简单,”赫敏对德威特说:“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对爱丽丝使用?”
“因为由秘源的祝福所衍生出来的力量会对不死的东西造成伤害,尽管我曾经为了验证过这一理论而在某个不知名的幽灵身上做了实验,确认幽灵不属于会被祝福伤害的那一类,但仍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爱丽丝是特殊的,在没有试过之前,我没有把握能确定爱丽丝不会受伤,因此,如非她表示出甘愿承受风险的意愿,我不会做出尝试,”德威特:“我们是朋友,我不愿意承受失去朋友的风险。”
“真让人感动,”爱丽丝的语气正在变得生动,她说道:“那我现在可以干涉现实了吗?”
“试试吧,”德威特从包里取出一本书,摊开摆在桌子上说:“看看你能不能翻动一页纸?”
爱丽丝伸出半透明的手,纤细的指尖缓慢靠近书页,接着触碰、穿过。
“不,”爱丽丝有点失望:“失败了。”
“换个方法,”德威特没有气馁,他说:“不用触碰,而是用意念。巫师使用魔法需要坚定的信念,后天的锻炼可以加快巫师的成长,再试一试吧,爱丽丝。”
爱丽丝盯着书页看,她非常专注地去想象书页被翻动的场景,这次非常顺利地成功了,书页很明显地掀起了一段距离。
“你们觉不觉得……”赫敏说:“现在爱丽丝的能力有点像皮皮鬼?”
“不止,”德威特说:“看看脚下,还有窗台。”
教室的地面上竟然长出了几根青草,上边还有从叶片上滚落的露珠,而窗台边探出了几多鲜艳的蘑孤,即使在不算明亮的环境下,明亮的色彩也让人会把菌类的来历联想到童话世界,而不是这玩意儿有毒。
“当爱丽丝的意志开始改变物质世界,仙境也随之与现实重合,”德威特赞叹道:“这可真是不得了,如果这种……力量,可以增长下去,爱丽丝完全可以让仙境完全重现,在现实中做到只能在仙境里实现的事。了不起。你比神谕者更像神。”
这时,爱丽丝难以保持刚才的状态,教室里仙境的痕迹与被掀起的书页一同恢复原状,她的神态有些恍忽,随后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吃惊地说:“我刚刚……感受到了疲惫?”
“会恢复吗?”
“正在恢复,”爱丽丝深呼吸,像是个活人一样,她平复之后重复刚才掀起书页的动作,与刚才对比,这次的时间维持的更长,她说道:“而且我还会进步。”
幽灵的锻炼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正式展开。作为后备方案,赫敏同样需要另作准备。于是德威特给费埃尔女士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弄来了许多魔法部根本不提供的材料和资源。费埃尔女士也毫不吝啬手里的金加隆,她去合作伙伴们的家里拜访——第一个去的就是马尔福家。
在那座庄园里,白孔雀已能迈起舞女一般优雅的步伐。费埃尔女士被马尔福夫妇接进来的时候还看了它们一眼,心想这件事可以在下一封寄给孩子的信里提上一嘴,告诉德威特,那些白孔雀现在看起来美丽娴静。后来进入空旷的会客厅,等到宾客齐就位,费埃尔女士能听到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的回音,她听到卢修斯说:“夫人,您近况如何?”
“身体健康,”费埃尔女士的双手叠放在并紧的腿上,她看了眼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尖顶巫师帽说:“但是精神不好。”
纳西莎·马尔福马上就说:“《巫师周刊》最近的新文章里提到了一款改良于生死水的新魔药,能有效缓解压力……”
费埃尔女士打断了马尔福夫人的话,说道:“不,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没有压力,只是担忧——担忧我对魔法界的情况掌控太少,连三强争霸赛这么重要的事都需要人通知才能知道。”
马尔福夫妇对视一眼,决定由卢修斯镇定地说:“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怎么会造成困扰呢?”
“是吗,”费埃尔女士反问道:“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半年前发生的吗?”
马尔福夫妇不说话了。费埃尔女士说道:“我们的合作,还愉快吗?”
马尔福夫妇连声回答愉快。
“我自从进入这间房子,就注意到你们的藏品添了不少,家具也换了新的,宝库里的东西我更不想和你们算得太明白,”费埃尔女士说:“你们赚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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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夫妇紧张地笑笑,连声说不多。
“有些问题我没有问明白,你们似乎就当我不知道,”费埃尔女士说道:“于是发展到今天,你们的隐瞒越来越多……我曾经软弱,时至今日我也只是将软弱化作了仁慈,但在有些问题上我不可能退步。说吧,在牢不可破的誓言的约束下,告诉我你们所有知道的关于三强争霸赛的事情。”
誓言的魔力开始生效,死亡的危机不断迫近,马尔福夫妇意识到他们压根没有拒绝的余地,而当他们身处此种境地,难免回想起过往,忆起刚被誓言约束的日子。那段时间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在费埃尔女士面前谨小慎微,费尽心思揣摩她的想法,绞尽脑汁试着去讨好,但时间久了,他们发现费埃尔女士并不干涉他们的生活,也不欺压他们,反而开始减少现身的次数,同时挣来的大把大把的金加隆蒙蔽了他们的心智,于是他们和其余不少纯血家族一样,萌生了别的想法并试探性地付诸行动,动作幅度也在慢慢变大。这种侥幸心理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费埃尔女士虽然听了德威特的安排,但在无关紧要的方面还是够慈悲,只要不过分,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用死亡却施以惩戒,但现在情况变了,费埃尔女士在马尔福夫妇眼中的形象变得坚决冷酷,因为事关德威特。
牢不可破的誓言不容违背,马尔福夫妇将一切都交待了出来:“是食死徒!有食死徒找了上来!对方隐藏了身份,以黑魔王的名义征用了我们的财产!”
“对方的目的?”
这个问题的答桉关系着马尔福夫妇的小心思,他们既不想得罪找上门的食死徒,也不想知道被征用的财富是否会对费埃尔女士一方造成伤害,因此他们坚决拒绝知道更多的消息,也使得他们此刻能无比坦荡地说出:“我们不知道!”
“很好,”费埃尔女士看出了马尔福夫妇的想法,她拔出了魔杖,命令道:“看来你们缺乏积极性……即使你们因为我们提供的东西过上了更好的日子也不足以让你们驯服……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绝不能往外透露,这个要求也将以誓言的魔力来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