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剑庭治服那几个醉酒的人后,却找不到夜青喻的身影了,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瞧见。
穆剑庭只得气冲的跑回王宫去,此时大王正与黎王父子品茶论道,一见穆剑庭脸色不好的回来,身后还没有其他的人,大王脸色也不好了:“怎么了?阿夜呢?”
穆剑庭跪地:“我把玉妃和尧贞公主都弄丢了。”
这种情况,他本应该去找找再回来的,可是他不熟悉黎国,只得亲自回来禀报,希望能借住黎王的力量找回两位姑娘。
几人纷纷带人出王宫,连画像都开始往街头贴了,来到那家王牌馆,见了那几个被绑着的醉酒男人,穆剑庭同大王说了起因。
大王听到那两个字,也是脾气就上来了,抽了穆剑庭的佩剑,迅速的刷刷几下,在那几个男人的脸上都划了几道血痕,同黎王道:“听说黎王一直在修建山道建庄园,让他们去做一辈子苦役。”
“不给他们上刑算是便宜的了,带走!”黎王很是配合。
郊区的那处寨子,军师倒是请出来了,是一年轻白衣的俊美公子,清冷绝尘,看得尧贞满眼冒着星辉,但人家军师却不理她,敷衍的看过一眼后,便转看夜青喻了。
“这位姑娘见我何事?”声音儒雅有力,给人十分悦耳知趣的感觉。
由于长得太过清俊柔美,夜青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半晌才道:“小伙长得挺有味啊,我妹妹尧贞想要见你。”
似乎是达成共识,尧贞没有自报家门,夜青喻也没有,不过,下一秒,军师便猜出她的身份了。
“姑娘可是姓夜?”
夜青喻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烂名居然红到了黎国的江湖上来,再猜下去,只怕也知道她更多身份了,那可不好玩了。
“在下是姓夜,南迦国天女教教主夜无歌。”既然都是江湖人,那报个响亮点的门派,岂不是更有威望。
“失敬失敬,小生姓白,名云逸,是这飞鹤教里的军师,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不妨大家都和气些,各自退一步,夜教主觉得如何?”
尧贞自然是知道夜青喻是天女教教主,只是她没想过要透露自己公主身份的事而已,她其实也不想要夜青喻透露天女教教主身份的。
白云逸又瞥了眼尧贞,说道:“怎么又来了?这回又是想要做点什么?尧贞公主!”
“你知道我的身份?”尧贞有些吃惊。
“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没有和你计较。”白云逸掠了她一眼,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那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介绍一下自己,没错,我就是黎国的十公主,尧贞公主,是黎王最宠爱的女儿,今天呢,我就住在你们这里了,军师你得好好照顾我,我出门没同我父王说,若是我父王找到这里来,看到我瘦了或者说受委屈了,那可就对不起了。”
“抱歉,飞鹤教招待不起尊驾。”白云逸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欢迎我?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好走不留。”白云逸直接转过了头去。
尧贞却不悦了,狠起脸来,抬手便朝着白云逸打去,半道让夜青喻给阻止了,还训了她两句:“公主,你脑袋没晕吧?人家都不困我们了,你还要自己留在这里,你没事吧?图什么呢?”
“我就说不该让你跟着我来的。”尧贞挣扎要从她的手里脱出来。
“本就是嘛,难不成你还喜欢人家不成?还是你想要被人家绑架?家里钱太多?我可是不想陪你在这里。”夜青喻说什么都不松开她的手,眼睛一直在给她打着什么眼色,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要告诉她一样。
尧贞愣是没有看懂,就这么一直挣扎着,夜青喻却又说难听话激她:“乖乖的,走我们回去吧,别不懂事,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咱们别这么不识趣,别闹起来了还给人家来劝架,再伤了人家,那可就不好了。”
“不识趣的明明是他,我就不回去。”尧贞挣脱开来。
夜青喻却又上手抓着她要走,她不走,夜青喻直接同她打了起来,两人这一打,还越打越激烈,没有任何预料的,那可谓是能动手绝不动嘴。
先是那壮汉去劝架,奈何,竟然被夜青喻踢开了,夜青喻倒还骂起壮汉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上来拦我,我连你一块收拾。”
尧贞却骂了她:“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呀!”
“你管我!你想留在这里我可不想,我还有人等着我呢,要不是陪你出来,我哪里会来到这种地方,也才不会丢下你在这里,给你当个保镖还真是为难我了,我堂堂天女教教主……”
“谁稀罕你给我当保镖!”
两人就这样打来打去的,毁坏不少东西,尧贞公主腰间的鞭子一抽出,更是照着东西砸的。
连旁边只动嘴巴劝架的白云逸也没有幸免,一鞭子下去,白云逸的背上生挨了一鞭子,像柳枝似的,软趴到了泥土上。
直到这会儿,两人的打架才是停止了下来的,尧贞丢了手里的绳子朝着白云逸跑了过去,也不知是跑太急还是没注意,一只火把从她脚下飞到了草堆上,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旁边的布帐紧跟着着火。
整个寨子的人都乱了,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只有夜青喻无动于衷,一脸淡定的看着,看着尧贞满眼焦急的将白云逸往屋子里边搀扶,她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尧贞对白云逸的房间很是熟悉,轻车熟路的,搀扶进去后,尧贞便要去脱他的衣裳给他看伤,白云逸却推开了她。
“男女授受不亲!”
夜青喻腰间的软剑立马放到了他的脖子上,笑道:“那和这东西亲吗?”
白云逸拧起了眉头,以为夜青喻是气自己手下绑了尧贞来,害得她困在这个地方,便宽慰道:“夜教主的脾气,在下也是有所耳闻的,能给公主当保镖,确实是为难,在下会安排人送夜教主离开的。”
“白云逸,在你伤好之前呢,我不是不会离开的。”
尧贞笑嘻嘻的脱尽了他的衣裳,白云逸刚动弹几下,脖子上那剑便挨得更近了,凉嗖嗖的。
他蓦然定住,却又觉得不对劲,夜无歌若要带尧贞走,不是应该把这剑架在她脖子上吗?哪有架在自己脖子上,却也不威胁尧贞离开的!这不合理呀。
“不对,夜教主你原本就不想带尧贞公主离开吧?”白云逸忽与夜青喻对峙道。
夜青喻笑嘻嘻的:“不好意思了白军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公主那么喜欢你,我若是不随了她的愿,回去也不好过呀。”
见到尧贞看白云逸的眼神时,夜青喻便知道尧贞的心思了,再看看白云逸的态度,她便大概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所以,她便相出了这招,她知道尧贞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知道她来到这里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尧贞欠他们钱,又打伤他们人,这说明尧贞是找着机会的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
两人就这么赖在了这里,打坏东西,烧了帐篷,又打伤他们最器重的军师,可就不是白云逸能决定他们去留的了,寨主龙彪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两个,哪怕知道她们两个身份独特。
龙彪一怒之下,贴了尧贞的画像出去,直接勒索钱财。
正在满大街寻找她们两人的大王和黎王父子正好瞧见了,急冲冲的便带着军队去山上救人去了。
在夜青喻的要挟下,白云逸愣是让尧贞看了他的身子,给他上了药,包扎完毕。
尧贞做完这一系列,龙彪便带着弟兄们来了,夜青喻眼疾手快,收了手里的软剑藏回了腰间,一脸的淡定做派。
反倒是尧贞,一看到龙彪那虎脸,当即便从白云逸的床上爬下来站好了。
龙彪怒言:“又是你这个死丫头,我告诉你,若非军师告诉我你是公主,我早把你关进地牢里边去了,你就等着父兄来捞你吧!来人,带走。”
“去哪?”夜青喻站到尧贞跟前去。
“自然是去客房里边呆着,等着黎王派人来。”龙彪道。
“公主的鞭子上有毒,若没有公主亲自照料,你这军师也得废了。”夜青喻道。
尧贞惊叹,没想到夜青喻这般聪慧狡诈,早带她来,自己就不用追白云逸追了两年都没有追到了。
“死丫头!我的军师要是废了,我跟你没完!”
“所以啊,你要是让我和白云逸分开,我可保不准他能活下来,因为这毒是我用王室奇珍异草研发的,没几个玩毒的能认出是什么毒。”
夜青喻欣慰的回头看了一眼尧贞,不亏是她看重的,这么上道。
龙彪没法,只能同意了尧贞呆在白云逸的房间里边,但是却没让夜青喻跟着,还是要将夜青请去客房待着。
夜青喻没表示什么,这种时候,她离开了也好,有利于尧贞和白云逸发展感情,反正她瞧着这些人也非恶人,想必都不会亏待她的。
房间里边空了,只剩下尧贞和白云逸,白云逸和夜青喻一样法定,夜青喻淡定是因为她根本惧怕这里的任何人,而白云逸淡定是因为他也知道尧贞根本对他做不了什么。
尧贞给他穿好衣裳,便给他端来一杯茶水,态度十分恭和的道:“白云逸,对不起啊,你身上还疼吗?”
她这突然温柔的态度,显得有些谦卑,不过白云逸倒是不觉得意外,因为尧贞从来都是这样,总是爱嚣张惹事,事后在他跟前,又一副小绵羊的样子,似乎是有些惧怕他的。
“公主,在下不疼,公主想见在下,不必这样煞费苦心的,在下说过,有缘自会在外头相遇的。”
白云逸接过了她的茶水,喝了两口,说话也是态度极好,温温的,一身白衣,当真是温柔到了极致,对她没有一声怨骂。
尧贞也是个见好就端好态度的,同他道:“可是我都见不到你,每天都去街上,你寨子里边的人都会来,就是你不来,一个月才来一两回,我忍不住想要见你,所以只能这样了。”
尧贞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白云逸却并未给她擦一下,只是悠悠的喝着茶水,笑道:“公主这是对在下用情至深了吧?公主心里清楚,我只是个土匪,我们之间身份有别,能见面便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多的便不要去奢望了,不该有的东西不要贪心。”
“我就是要贪心,我不但要和你见上面,我还要你做我的驸马,若你不不肯,那我便不做公主,来寨子里当土匪,嫁给你。”
尧贞态度坚决,白云逸仍旧不为所动,笑得更欢乐了:“公主还真是小孩子脾气,第一次见面便说要嫁给我,都两年了,没回见我都还是一样的话,收收心吧,做个朋友没什么不好,大家都能各自欢喜。”
“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夜青喻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你觉得呢?”白云逸站起了身,往书架旁走去,拿起书看了来。
“你有,我能感觉到,你一直都在维护我,每次龙教主要惩罚我,都是你几句话给拦下来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坏心,我拦着也是知道你是公主的身份,换做你身边的夜教主,我也一样会维护她的。”
白云逸随手拿了一本,翻看了起来,连眼睛都不再往她身上瞟了。
“我不管,我喜欢你就成了,你维护我,说明你也不讨厌我,我再努力努力,坚持坚持,我就不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尧贞是个固执的性格,都坚持了两年了,又怎会突然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放弃呢。
白云逸也没再理会她,他知道自己同她说不清的。
此时的夜青喻,已经被龙彪带到了那所谓的客房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一桌子,和一凉水,便什么都没有了,门一关,还有些黑,只有窗户那处透着光亮,却也照不了阴暗的整个屋子。
夜青喻扫了扫床,便跳上去打坐静修了,这样的地方,她以前没少住过,甚至住过比这更差的,所以她也是能立马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