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加完班后,同事们三三两两的离去。
方茧还在整理明天要用的文件,沈令白从办公室出来,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桌面。
“很晚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弄。”
方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
“就快弄好了。沈总,你先回去吧。”
沈令白没再说什么,拎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方茧终于整理好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末班车,急急忙忙背上包下楼。
一走出写字楼,方茧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和车旁抽烟的男人。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方茧。”
沈令白喊她的名字。
方茧走过去,“沈总。”
沈令白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是我的员工,你可以叫我七叔,或者我的名字。”
叫他的名字?
沈令白?
方茧可不敢,软软的叫了一声,“七叔”。
沈令白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
方茧连忙摆手。
“不用了,七叔,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好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况且,末班车在你出来之前已经走了。”
沈令白的语气不容拒绝。
方茧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沈令白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看着她因为紧张而紧绷的唇角,打开了车里的音响,在舒缓的音乐中,方茧慢慢放松下来。
快到公寓楼下时,方茧突然开口。
“七叔,谢谢你。”
沈令白看了一眼后视镜,变换到右车道。
“谢我什么?”
方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去沈令白公司上班之前,她有些担心,害怕被同事们发现自己的身份,知道她就是那个天天被老公戴绿帽子的方茧。
可去了之后,方茧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多看她一眼,沈令白也没有特殊对待她。
在这里,她不是谁的妻子、谁家的少夫人。
她是她自己,方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谢谢你,七叔。”
红灯亮了,沈令白踩下刹车,偏头,看向方茧,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
“那你要打算怎么谢我呢?”
“啊?”
方茧有点懵,脑袋缓慢的转动了一下。
“那请你吃饭,可以吗?”
沈令白眸光微闪。
“可以。”
周末,方茧挑了一家私房菜馆,环境优雅,味道不错,当然,价格也让她十分的肉疼。
到餐厅后,两个人意外地与沈知行撞了个正着。
“方茧、七、七叔?”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沈令白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我们来吃饭,你有意见?”
沈知行哪敢有意见。
这几个月,他过得十分糟糕。
沈令白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又不准他母亲和姐姐接济他,他堂堂一个沈家大少,竟沦落到要靠女人养活,真是丢脸死了。
刚刚,在里头,林晚晴又逼着他回去找爷爷,说什么他是沈家的长子嫡孙,沈家的家业以后都是他的,沈令白凭什么赶他出来。
他听得心烦,忍不住和林晚晴吵了两句。
谁知道,一出来,竟碰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