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这一路上,方茧想了很多,那个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她又一次产生了想逃避的情绪,想离沈令白远远的,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变得不完美。
可如果就此逃离的话,那沈令白怎么办?他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背上骂名,也要继续喜欢她,如果自己真的一逃了之的话,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也太残忍了?
而且,作为曾经感情里的失败者,她太清楚一份感情如果长期得不到回应的话,那个一直单方面付出的人会有多可悲。
所以,她想明白了,既然沈令白那样骄傲的人都不怕,而她本来就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能失去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她想试一试。
沈令白听后,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方茧叫他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保持距离那种话,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剖白心迹的话。
他不清楚方茧心里刚刚到底经历怎样一番痛苦的挣扎,但他知道,她能说出这番话来,一定用了很大的勇气。
这一百步的距离,她终于肯迈出第一步了。
沈令白突然有一种守得云开终于见月明的感觉。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好,我等你。”说完,他倾身过去,捧起方茧的脸,亲吻了一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声音宠溺,“你想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月光似水。
他的目光,比月光还要温柔缱绻。
方茧羞赧地说:“嗯。”
方茧突如其来的回应,让沈令白的好心情持续了好几天。萧璋看不惯他那一副得意的样子,抓起沙发靠枕砸过去。
沈令白稳稳地抓住,又准确无误地砸在萧璋的脸上。
萧璋闷哼了一声,把抱枕扔到一边,笑道:“你这棵老铁树难得开花一次,就暂且先让你得意着。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久,小心哪天我到方茧跟前去,把你以前干过的糗事全抖落出来。到时,我看你还怎么在她面前维持你英俊完美的形象。”
沈令白不在意地勾唇,“你尽管去。她要是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以后我们所有的合作项目,我都无条件多给你百分之一的占股。”
“哟,这么自信?”萧璋笑道。
沈令白姿态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那是自然。”
玩笑过后,两个人说起了正事。
萧璋道:“周瑾生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我都盯了他快两个月了,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倒是你二哥,前几天派了个心腹给知行,应该是去帮他管理那家外贸公司的。”
说到这时,萧璋忍不住好奇地问:“说来,你为什么要把那家外贸公司交给知行去管理?他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而且,那家公司常年亏损,账上空亏巨大,你又要他在一年以内扭亏为盈,就不怕外头的人说你故意难为他?”
沈令白掸了掸烟灰,慵懒的口吻,“我就是故意为难他的。他父亲去世得早,他母亲和老爷子把他惯坏了,要不给他一点波折受,他当真以为掌控一家集团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萧璋听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知行这几年的确是过得太恣意妄为了些,是该让他吃点苦头。”他顿了一下,又问,“不过,这些年,你当真就没想过把继承权再重新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