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白神色冷淡地辩解,“方茧当初只是嫁给知行,并不是同他签了卖身契,而且,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和知行离婚了,她和知行早就没有了瓜葛。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也没有做过任何有悖人伦道德的事情。”
“至于您说的,知行的颜面,抱歉,父亲,这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当初,逼方茧离婚的是他,如今,想和方茧复婚的也是他,但是父亲,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只围绕着他一个人转,而方茧也不是一个物品,不想他想丢就丢,想找回就能找回的。”
“如果,他觉得我和方茧在一起,让他颜面尽失的话,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方茧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不会因为他的撒泼打滚,就将方茧让给他。”
“好好好!”沈鹤年气地冷笑,“你不在乎你侄子的颜面,那我的颜面呢,沈家的颜面呢!”
沈令白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沈鹤年的问题,而是说:“父亲,当初,我放弃继承权的时候,您曾答应过我,我的婚事可以由我自己做主。”
沈鹤年怒斥,“是,我是说过你的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但我没说你可以胡来!若那方茧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可她是你侄子的妻子,你万不该和她纠缠不清。”
“好了,沈令白,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就立刻和那个女人了断干净,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还认你这个儿子。”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沈令白知道,这话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无论他说什么,他父亲都不会改变想法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静的看着沈鹤年,“父亲,五年前您就曾对我说过同样的一番话,今天您既然又逼我做选择,那么我只能遗憾地回答您,我的答案和五年前是一样的。您以后要认我这个儿子也好,要与我断绝关系也罢,我都不会放弃我心爱的女人。”
说完,他对沈鹤年微微欠了欠身,“既然知行已经回来了,就让他陪您吃团圆饭吧,您们爷孙俩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和您说,我就不碍眼了。”
沈鹤年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沈令白,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如果你今天踏出这道门的话,以后就休想再踏入我沈家大门一步!”
沈令白身形顿住。
片刻后,他神色淡漠地朝门口走去。走出去两步后,他又停了下来,却是没有回头的,背对着沈鹤年说:“父亲,我很抱歉,我这辈子终究是没有办法活成您想要的样子。”
说完,他便接着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身后传来沈鹤年气喘吁吁的怒骂,“混账东西,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沈令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关上房门。
沈鹤年的怒骂,被厚实的门板隔绝在了里面。
沈令白快步往楼下走,在楼梯上与沈知行迎面撞上。沈令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下楼梯。
沈知行却身形一晃,挡在了他的前面,神情挑衅地看着他。